夜裏,新月如眉,月光淡淡,落在雪地上,讓整片天地都安靜祥和,少了幾分冰冷荒涼。
張幕衣衫褴褛,坐在雪地之上,渾身熱氣騰騰,正在運功打通最後一條正經。
即使有神功在身,這條經脈依舊晦澀難通,張幕全力調動内氣沖擊,也如同龜速一般。
“武道果然艱難無比,若沒有虛值,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達到現在的境界。”
張幕有些感歎,實力不是輕易能得到的,之前要是直接用虛值打通經脈,決計無法體會到這些。
運功兩個周天,經脈開拓三成後,張幕正準備休息,耳邊隐約傳來說話聲。
他站起身,透過夜色,勉強看到極遠出有數個身影出現,并聚集在一起。
“終于等來兔子,料想是他們沒錯。”
張幕抖抖身上的殘雪,一個起跳,落到丈外,快速向對面行去。
十幾個呼吸後,待靠近一些後,幾人的情況才落入眼底。
月光之下,一婀娜女子正被另外六人圍住,而女子旁邊地上還躺着一人,雙方似在激烈争論。
如此場景,讓張幕差不多确定,那婀娜少女是蛛兒,地上躺着的是張無忌無疑。
他加快速度,剛到十丈之内時,接着月光,看到三男三女,皆是面色不善,将對面的蛛兒團團圍住。
“還來得及,可不能讓主角大發神威。”
他暗暗想着,下一步時,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你妄想挑撥離間,又有何用?”
隻見其中一人怒而出手,一掌拍出,雪花飛舞,掌力剛猛,卻是靈活不足,幾掌下來,竟都被對面的珠兒躲開。
啪一聲,耳光聲清亮無比,回蕩在空曠的荒野,傳得老遠。
原來,少女在躲避之餘,竟還趁機打了對面一年輕女子的耳光,更是搶了那女子的長劍。
旁邊的青年正是衛壁,見心上人武青嬰被打,當即怒罵一聲,和師傅武烈趕緊相救。
可蛛兒劍尖一點,便在那漂亮女子臉上劃出一條血痕,吓得武青嬰驚退,生怕毀掉自己的容貌。
而衛壁兩人也及時攻來,封鎖蛛兒的退路,一看便是躲不開了。
可在此時,咻咻兩聲,在月色之中,兩顆石子突然飛來,同時打在武烈左手的手腕和衛壁的長劍上。
當的一聲,長劍顫抖着,強烈的勁力讓衛壁手一麻,無法握住長劍,長劍順勢飛出去,嚓一聲插在數丈外。
而武烈更是慘呼一聲,手腕處鮮血淋漓,外傷還是其次,關鍵是穴道劇痛,一時無法用力。
兩人都神色大變,不由後退數步,而旁邊的何太沖握緊佩劍,轉頭大喝:“誰!”
幾人轉頭看到十丈外的人影,都下意識後退一步,特别是武烈和衛壁,滿臉忌憚之色。
“呵呵,兩個爺們,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要不要臉?”
張幕抱着胸口,義正言辭道。
他這話讓武烈師徒滿臉通紅,兩人雖是不擇手段之人,可被人當面指出,依舊羞愧不已。
一邊的蛛兒退到張無忌旁邊,有些後怕,剛才若不是有人相助,她定要被人拿下,那時可就糟糕得很。
不由,她對突然突然冒出來的張幕,生出不少感激之意。
而一直躺在地上的張無忌,悄悄将一塊石子藏下,現在有人相幫,他也沒有必要暴露。
“哼,閣下是誰?何必多管閑事!”
何太沖旁邊的婦人冷哼,此人身材寬大,頭發花白,雙眸含煞,聲音嘶啞,她輕輕揮動手中長劍,語氣中盡是威脅之意。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張某隻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的行徑而已。”張幕正色道,不過這話說得估計連他自己都不太信。
“一個死乞丐而已,你們怕他什麽?”
一旁的武青嬰捂着臉站出,目光怨毒,暗恨蛛兒傷她俏臉,更恨這個礙事的家夥。
“休要胡說!”
武烈瞪了女兒一眼,此人一手暗器功夫如此了得,或許師出名門,在沒弄清楚前,不好随意亂來。
張幕卻是聽的臉皮一抽,他娘的,不就是衣服破爛一點,至于被看成乞丐嗎?這女的看着還挺漂亮,怎麽就如此讓人讨厭。
他見到六人躍躍欲試的模樣,忍不住譏諷道:
“怎麽?剛才是兩個人圍攻一女子,想在又想群毆我?真是臉皮夠厚的,估計那座雪山都比不上吧?”
他一邊說,還一邊故意看了對面的高大雪山一眼,武烈六人臉色微變,一時還真不好意思動手。
何太沖和班淑娴等人顧及臉面,隻得收斂氣息,不好再出手。
武烈見昆侖派掌門極其夫人都不願出手,隻得臉色陰沉道:
“這賤人殺我朱武連環莊傳人,老夫殺她天經地義,你沒有資格插手!”
“對,她殺我表妹,必須一命換一命。”衛壁理所應當道。
張幕面無表情,淡淡道:“如果我就是要保她呢?”
他覺得,那朱九真死有餘辜,殺掉剛剛好,加之主要是想讓張無忌沒有出手機會,自然是故意來找茬。
“你!”
這話讓武烈氣得胸口一悶,暗罵怎會有如此蠻橫之人,他咬牙切齒道:“看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插手了!”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要插手,不爽的話,可以動手啊,圍毆我也行。”
“啊呀呀!”
張幕絲毫不将他放在眼裏,讓武烈氣得七竅生煙,雙目充血,怒火讓他對張幕忌憚散去幾分,大叫道:
“無知狂徒,老夫看你有幾分能耐!”
他踏步沖出,右掌對着張幕胸口襲來,掌風淩厲逼人,打得空氣都呼呼作響。
“來得好!”
張幕絲毫未退,他早就想和武林人士交手,以此印證現有的功夫,當即也一掌拍出,要和武烈來個硬碰硬。
砰!
雙掌相接,武烈瞳孔一縮,隻覺掌心有一股恐怖力量沖來,如大江大河奔湧,自己的勁力刹那被沖散,接着咔嚓一聲,手腕竟然發出一聲脆響,被生生給震斷。
餘力将之震得後退,每退一步,其臉色就白一分,連着退出五步,臉色已蒼白如紙,額頭全是冷汗,眉宇更是皺成一團,彌漫痛苦之色。
“哇嗚!”
他的臉色由白轉紅,嗓門一腥,吐出一口污血,頓時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亂響,渾身顫抖發軟,兩眼一黑,向後倒去。
而對面的張幕卻是身子微微一晃,臉色如常,屁事沒有,高下立判。
其實,如果武烈不用如此剛猛的掌法和張幕硬碰硬,還能憑借精妙的招式堅持許久,奈何這家夥作死,偏要去撞張幕最強的地方,自然是頭破血流。
“師傅!”
“爹爹!”
衛壁和武青嬰又驚又怒,急忙将武烈扶起,而武烈重傷之下,加上心中羞愧,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哎呀,用力過猛,真不好意思啊。”張幕欠揍地說道,惹得衛壁兩人怒目而視。
他說的是真話,開始拿不準對手實力,他自然全力以赴,丹田的内氣全部湧出,差點将那家夥給震死。
早知道對方如此菜,他就隻用七成力,還能見識一下對方的其他招式,真是可惜。
“沒想到,我現在的内力就如此強勁,不愧是九陽神功,讓我力量的爆發都增強如此多。”
張幕心中驚喜無比,這武烈可是一流高手,放在他那個世界,也屬于高級武者,卻被他一掌給打得半死。
這其中固然是因爲他乃巅峰武者,算是此處的頂級高手,但效果如此強勁,九陽真經還是功不可沒。
另外一邊,衛壁兩人敢怒不敢上,何擡沖夫婦對視一眼,皆是忌憚無比。
“你到底是誰?江湖上怎麽沒聽過你這号人,難道是丐幫的高手不成?”
何太沖目光凝重,想要探出張幕的底細,他思來索去,也沒想到式微的丐幫有如此人物。
張幕臉色一黑,背着雙手,哼道:“你才是丐幫的呢,老子是未來的明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