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啊,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響起了一陣喧嘩,秦月生尋聲望去,便見一名名臉上蒙着布的行人飛快往同一個方向跑去。
“一群人在那邊打鬥,可激烈了。”
“真的嗎?真的嗎?是誰啊。”
秦月生看這群人完全不顧人口密集的公衆場合,空氣不流通,被傳染上風寒的概率更大,全部朝着某處跑去。
他便心裏好奇,随即跳上附近房屋屋檐,大步朝着行人聚集最密集的方向跑去。
街道之上,兩名持劍男子正交手着,隻見他們劍法不俗,出手間自有一副老練娴熟。
一名男子身着紅袍,年紀約莫三十歲出頭,而在他對面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二人打的是不相上下,異常焦灼。
秦月生站在附近一處屋檐上俯視觀看,隻見這二人打鬥間都沒有内力迹象,看來應該不是内力境武者。
“咦!這位不是張丘山大俠嘛,我在豪傑譜上見過他的模樣,據說他一手細雨藏煙劍法使用的甚是精妙,曾以一人之力搗毀過兩個揚州附近的山寨。”
“與他交手的那人我知道,是鴻燕山莊的弟子黃嶺,師承燕真大俠,一手‘燕歸巢劍法’,實力也不能小瞧。”
“這兩位可都是厲害的俠客啊,沒想到竟然會在我們青陽城裏碰面了,能看到他們二人切磋一二,真是三生有幸。”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大俠和黃少俠都是我們青陽城人士,這次城中突發風寒,他們是特意回來看望家中父母的。”
“原來是這樣。”
張丘山與黃嶺時而劍走偏鋒,時而轉快劍攻鋒,時而以慢劍鈍擊,令旁觀百姓們看的是大呼過瘾。
幾十個回合下來,以黃嶺年紀輕輕,經驗不夠張丘山豐富而輸了一招,拉下了這場切磋的帷幕。
當張丘山劍鋒抵在黃嶺肩頭的那刻,黃嶺主動拱手笑道:“張大俠,是我輸了。”
“承讓承讓,黃少俠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實力,再過幾年我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了,大江後浪推前浪,黃少俠真乃我青陽城驕傲。”張丘山收劍,撫摸着胡須笑道。
二人點到爲止,一輸一赢的結果自是引起了周邊圍觀百姓們的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讨論着那二人的武功。場面卻是頗爲和諧。
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當中突然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過兩個三流武者罷了,也好意思妄稱高手,擺出這種相見恨晚的惡心姿态。”
這聲音很是沙啞刺耳,音量又不小,瞬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衆人紛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一個穿着黑袍的瘦弱男子便映入了衆人眼中。
這是一個打扮很奇怪的男人,秦月生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會往自己眼睛四周塗抹一圈紫色的胭脂,看起來就像是妖怪一樣。
見竟然有人公然出聲嘲諷自己,張丘山自然是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裝作沒聽見,他便直接一步踏出,拱手質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既然我等三流之輩入不得你的法眼,那你可直接掉頭離去便是,又何必委屈自己,留在此地看了大半天。”
“看的就是你們這些挫技爛招,丢人現眼。”黑袍男人譏笑一聲:“如果你們在此地都算是武功高強的話,那這地方的武者真是不過如此。”
“好膽!”黃嶺剛剛返鄉,就見到這人借自己爲因,侮辱家鄉青陽城,這讓他如何能忍,再加上年輕人年輕氣盛,自是不能容忍。
唰!
刹那間,黃嶺直接一劍而出,逼向對方面首。
“雕蟲小技。”黑袍男人雙指輕輕一夾,頓時便夾住了黃嶺的劍刃,也不見他有多用力,黃嶺手中鐵劍頓時應聲而斷,變爲了兩截。
砰!
黑袍男人反手便是一掌,黃嶺都尚未接觸到他的身體,就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若不是張丘山于半途中将他接下,卸了不少勁道,恐怕黃嶺當場就得沒了半條命。
但張丘山卻也沒能好受到哪裏去,當他接住黃嶺的瞬間,雙腿直接在街道石闆上犁出了數步之遠,雙腳暗暗發疼的緊。
“好強的氣力!”張丘山難以置信的看着那黑袍男人。
就這麽小小的一個交手,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遠不如對方了,此人果然是擁有小瞧自己的資本。
“噗嗤!”
黃嶺胸口挨了一掌,整個人頓顯臉色蒼白,神态萎靡不振,倒在張丘山膀邊還抑制不住的大吐了口血沫。
“青陽城,不過如此。”黑袍男人桀骜笑道。
此話一出,周邊百姓臉上紛紛露出憤怒神情,一個外地人在青陽城裏出口诋毀自己的家鄉,這是個人都會感到不岔,若不是他們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黑袍男人的對手,恐怕這會已經沖上去要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了。
“此話,我也回贈予你。”
天空當中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衆人紛紛擡頭望天,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便見一名渾身破破爛爛、雙臂上還沾滿了鮮血的少年正站立于一棟二層小樓的屋檐上。
他雙眼俯視黑袍男人,神情中充滿了不滿。
正是秦月生。
“我還以爲何方高人,原來是個丐幫弟子。”黑袍男人喝道:“怎麽,你在那上面站了這麽久,終于看夠了,現在想要打抱不平了?”
秦月生一愣。
丐幫弟子?誰呀?
再低頭一看。
丐幫弟子?說我?
卧槽,你這沒眼力勁的樣子是真的欠揍。
秦月生直接從屋檐上一躍而下,直接内力運轉,伸手便打出了一記強化版的大力金剛掌。
瞬間就見秦月生身後,一道金剛怒目的法相豁然浮現,其金光閃閃,令人一看就感到心神大震,未戰便已弱了幾分氣勢。
同時又有莊嚴雄厚的梵音回蕩而起,任何聽到這梵音之人,無不神魂皆蕩,忍不住在心裏對秦月生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這是什麽武學!”黑袍男人臉色瞬間劇變。
秦月生這一掌尚未降臨,便已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有如一座大山墜落臨頭般。
他不敢耽誤,連忙雙掌拍出,欲與秦月生竭力對下這一掌。
但……可能嗎?
秦月生身具四馬之力,身爲内力境一重,又是強化版的大力金剛掌這等一流絕學。
其組合起來的威力,就算是白豪來擋,也得敗于秦月生這一掌之下,或許讓左宗浩來,才有可能與秦月生拼個五五開的結局。
金剛法相氣勢磅礴,他的手掌就在秦月生手掌的上方,當秦月生與黑袍男人掌掌相對的瞬間,就像是金剛法相與對方對上了掌一般。
轟!
一道與秦月生手掌大小一緻的金光掌印瞬間從秦月生手中飛出,正中黑袍男人掌心,便聽清脆的骨骼裂響,此人整條手臂頃刻炸裂開來,兩股勁道瘋狂湧入他的體内,使其五髒六腑在一瞬間就受到了緻命的損傷。
“噗嗤!”
在衆人的目光當中,就見黑袍男人渾身有如沒有骨頭的布偶一般,極爲凄慘的摔出七八丈之外,身體一整坨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全場寂靜。
張丘山和黃嶺更是震驚到嘴巴張大的都合不攏。
反倒是秦月生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手掌,自語道:“我是不是苟在青陽城裏,苟的有些太強了?也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外出去闖蕩江湖,實力在武林當中會是個什麽水平。”
大力金剛掌一掌打完,那金剛法相和梵音自是随之消失,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如此說來,秦月生以後出手也是自帶炫酷特效和bg的俠客了,想想也是有趣。
“這位,這位少俠,在下‘細雨藏煙’張丘山,感謝少俠爲我等讨回顔面,正了青陽城的威名。”張丘山扶着黃嶺走過來說道。
“在下鴻雁山莊弟子黃嶺,見過這位少俠。”黃嶺抱拳說道。
“客氣客氣。”秦月生随即回禮道:“二位可知道那人是什麽身份,說話竟這般的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待我過去看一看。”張丘山立馬跑向了黑袍男人那邊。
此時的黑袍男人尚未完全死去,不過也就隻剩下半條命了,對照他的模樣,張丘山突然眼前一亮,卻是想到了什麽。
随即跑回秦月生面前說道:“少俠,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人應該就是百兵榜上第三十二位,‘徒手摘星’司徒星的大弟子孟浩。”
“嚯!好大的口氣,竟然敢取‘徒手摘星’這等綽号,他是什麽實力?”秦月生頓時來了興趣。
自己因爲還沒有混迹過江湖的關系,目前卻是還沒有綽号可言,與别人介紹身份時,難免少了幾分氣勢。
張丘山解釋道:“據最新一刊的江南百兵榜描述,司徒星善使流星錘,目前内力境二層。”
“二層……”秦月生沉吟,自己剛沖破幽井穴還沒有幾日,想要再沖破地門穴達到内力境二層,明顯不是短時間内能夠達成的。
也不知道自己憑借着強大的體魄去與這個司徒星單挑,赢面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