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白色精氣從秦還體内飄散而出,盡數融入了女鬼體内,好一手采陽補陰之狠辣招數。
秦月生已躲在暗中看出到底是怎麽回事,眼下自然不可能再讓女鬼繼續攝取堂兄體内精氣。
精爲人之本,人的精氣要是沒了,便會虧損本元,從而導緻壽命大減。
瞬間,秦月生直接破窗而入,拔出随身攜帶的鎮邪刀便往那女鬼身上砍去。
窗戶被撞壞的響聲頓時就引起了秦還的注意,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月生持刀而來,整個人躺在床上竟呆住了。
反倒是那女鬼反應夠快,直接一個平移飄出,躲過了秦月生緻命一刀。
但這僅僅隻是開始,秦月生快刀連連,刀光疊影,當真是将出刀速度給發揮到了極緻。
女鬼連忙着急的嬌喝道:“公子救我!”
秦還醒悟過來,立馬向秦月生求情:“月生堂弟,請刀下留人啊,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帶小楚住入秦府。”
在秦還眼中,甯楚美豔不可方物,是下凡的仙女。
但在秦月生眼中,這就是一個長舌女鬼,專門吸取男人精氣,是爲禍害,不可不除。
當即他蕩魂吼大喊一聲,女鬼瞬間身體劇烈顫抖,控制不住的摔到了地上,而秦還則眼神變得清醒了起來,女鬼施加在他身上的障目頃刻瓦解,讓他得以看清楚女鬼的真正模樣。
哪有什麽小仙女,沒了這層障目幻覺,就是一個醜陋惡鬼。
秦月生一刀斬出,女鬼躲避不及,左臂瞬間就被鎮邪刀給砍了下來,化爲白煙彌漫。
“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啊,你說過你很愛我的,你說過你會一生一世永遠保護我的。”女鬼凄慘的嚎叫道。
聽着這些異常熟悉的話語,秦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忍和猶豫。
沒錯,這些話都是他之前跟甯楚說過的,墜入了愛河當中的男人什麽話都說的出來,甚至可以爲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但……
他承諾的是那個清純可人、美豔絕倫的甯楚啊,而不是眼前這個長舌倒垂眼的醜陋女鬼。
那張臉不對,曾經許下的諾言,說過的山盟海誓,都顯得是那麽脆如薄紙,一碰就碎,沒有半點分量。
“堂兄,這女鬼是在迷惑你,她每次出現,都隻是爲了吸走你身上的精氣,直到你油盡燈枯爲止,此事交給我,你就什麽都不用管了。”
秦月生喝道,随即崩山霸刀揮斬而出,籠罩女鬼周身各處,勢要将她一擊湮滅。
“秦郎!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女鬼聲若啼血的尖叫道,但下一息,便已被秦月生刀光所籠罩,瞬間魂飛魄散,潰于原地。
“小楚……”看到女鬼的消失,秦還頓時忍不住留下了兩行熱淚。
雖然女鬼很醜,但甯楚卻成爲了他心裏的白月光,二人曾經經曆過的美好回憶,紛紛在他腦海裏浮現閃爍。
從此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這麽一個人了,一個會在夜晚降臨,讓他飽嘗相思之苦的美嬌娘。
“别哭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身闆,要是沒有我來救你,你估計再撐個幾天就可以去買棺材了。”秦月生收起鎮邪刀說道。
“多謝堂弟。”秦還抱着枕頭嚎啕大哭道。
十年寒窗苦讀的純情小男生處男,看來這次的确用情挺深的。
秦月生走到桌邊,拿起秦還寫字用的毛筆在那個頭骨上敲了敲:“這東西應該和那個女鬼有着不小的聯系吧,具體情況跟我詳細說說。”
秦還随即便将自己的經曆,從頭到尾都給說了出來,沒有一個字的遺落。
秦月生:“荒郊野嶺,自古以來都是精怪鬼魅的多發之處,你以後趕路可要小心些了,這樣,到時候你上京,我資助你五十兩銀子,這去往長安的路上你就别走路了,坐馬車,這樣安全一些。”
秦還倔強的哽咽道:“君子,君子不吃嗟來之食。”
“那你明天去幫我抄錄一些文字,五十兩就當是你的工錢。”
“好的。”
秦月生找來一塊布将頭骨以及竹笈裏剩餘的骸骨都給倒在一起,然後打包拿出了房間。
這玩意過于邪門,還是咱自己親手處理掉的比較好。
回到住處,秦月生直接就把這些骸骨給分解掉了。
随着對分解功能使用的次數慢慢變多,秦月生真是越來越喜歡上了用這個功能的感覺。
每一次分解都像是一種打開神秘禮盒的驚喜,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從分解當中得到什麽。
獲得‘怨靈骨10’
将所有的骸骨都給分解掉,秦月生得到了十塊有如白玉般的無暇白骨。
将辟邪蟾蜍靠近,頓時戾氣指數就上了十點。
“這個應該可以拿到徐長那裏再換點東西。”秦月生暗道。
對于這些從鬼祟妖異身上分解下來的材料,秦月生知道它們肯定是有價值有作用的,但無奈于自己并無法将其的價值給發揮出來,囤積在手中隻會是白白浪費。
錢不用出去,那就是白紙一張。
花出去才叫做錢,秦月生得到的這些材料也同理。
如果能從徐長那裏換取大量物資幫助自己得到全能精粹,提升實力,秦月生不介意虧一點。
經過秦家貨船一事,青陽城倒是安生了下來,隻不過因爲天氣炎熱的關系,那座冰山每日都在融化,體積與日俱減,相信很快就會徹底融化,到那個時候,被冰封在其中的福安胡同就會暴露出來了。
如果在此之前能夠把蕩魂鈴給制作出來,秦月生不介意過去探探究竟。
畢竟對于他來說,鬼祟妖異也是一種全能精粹的來源,藥材丹丸早已不具備對全能精粹的壟斷地位了。
……
湖邊水榭。
白豪滿身是傷的看着不遠處那座水莊,臉色非常凝重。
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到了每晚都會有一支迎親隊在這裏接送新娘子,每晚都會有一個新娘子被送入水莊。
一到夜裏,此地便會歡聲笑語,鑼鼓齊鳴,非常熱鬧。
但一次正常,多次可就有問題了,白豪潛入其中,竟發現到了自己徒弟張婉兒的身影。
她混迹于莊内賓客當中,吃着喜酒,滿臉笑意,跟個沒事人一樣。
白豪則上前詢問情況,但哪知張婉兒竟不認得白豪,反而因爲白豪要将她強行帶走,二人随即大打出手。
滿堂賓客紛紛出手助張婉兒一臂之力,白豪縱使身爲内力境一重的高手,在這麽多人面前也絲毫占不到便宜,隻能敗退逃脫。
但他可不死心,隻知自己徒弟定然是被迷惑了心神,打算這次偷偷打暈将其帶走,但沒有想到的是,他第二次潛入水莊,發現到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那就是昨晚的新娘子,竟成爲了今晚衆多賓客中的一員。
昨日鳳冠霞帔喜意濃,今日坐于台下賞新人?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地點?
白豪直接殺上新郎面前,打算瞧一瞧這家夥到底有何能耐,竟能夜夜做新郎。
但沒有想到的卻是,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雙腳站立的黃皮狐狸!
此妖實力完全不弱于白豪,苦戰之下白豪隻能帶着滿身傷勢逃離,極爲狼狽。
至今,已是第四日了,他還是沒能把張婉兒給救出來。
“那水莊當中,若我與狐妖一對一交手,我未必會輸于它,但水莊裏那些賓客都是它的幫手,對戰起來我便落于下風,難以施展手腳。”
白豪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我不能再自己硬撐着了,得去找幾個幫手過來從旁協助才行。”
說完,他便轉身朝着青陽城方向奔去。
……
徐進上門來找自己,秦月生是非常驚訝的,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徐進又是一名佐官,他能親自來找自己,可以說絕對是有要緊事交待。
“秦大人,白大人回來了。”
“這是好消息啊,他的那位徒弟找到了嗎?”秦月生問道。
“一言難盡,白大人特讓我請你去衙門一趟,有要事相商。”
秦月生倒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帶上鎮邪刀就與徐進回了青陽城衙門。
當秦月生進入大唐時,才發現已經有幾個人先行在此等候了。
他們中有男有女,有青年也有壯年,但像秦月生這麽年輕的,他還是第一個。
秦月生一走進來,所有人就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打量,有的人是疑惑,有的人是好奇,有的人是不屑。
秦月生輕聲對徐進問道:“這些人是什麽情況?”
徐進道:“這些都是白大人之前在青陽城裏尋找到的有潛力加入七星監的苗子,不過他們都還在審核期,還不是七星監的成員。”
“喔。”秦月生點點頭,便找了一張空座坐下,靜靜等待起來。
所有人來到這裏都是因爲接到了白豪的召集,而白豪之所以召集他們,自然是有什麽事情,這個大家都清楚。
當大堂裏坐了九個人以後,白豪才與荀生一同出現,立馬所有人紛紛起身拱手道:“白大人,荀大人。”
“都坐吧,這次把你們召集過來,是有事情需要你們幫忙,作爲獎勵,這次行動結束後,參與者都将得以加入七星監。”白豪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秦月生卻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臉上和雙手上。
那上面都是傷痕,顯然白豪在此之前經曆過不小的惡戰。
是什麽東西能把身爲内力境高手的白豪傷成這樣?
武者?還是鬼祟妖異?
聽到白豪的話,其他人都非常興奮,他們自然想要加入七星監,但是白豪僅僅是将他們給放在了考核名單裏。
現在,這個考核終于是來了。
“白大人,你需要我們做什麽事情?”一位大漢問道。
“青陽城西邊,京曆道上有一處水莊,那裏生活了一隻實力不下于我的狐妖,我要你們跟我一起過去把它給鏟除了。”
“狐妖?”
衆人紛紛一愣。
“京曆道,水莊?”秦月生瞬間回想起了自己之前追殺獨眼虎徐三時碰到的那處詭秘。
他立馬問道:“那水莊可有迎親隊和夜晚婚宴?”
白豪詫異:“的确有,你怎麽知道的。”
“我曾經去過那個地方,那水莊乃是一處詭秘,我還跟迎親隊的人交過手,聽到過他們說什麽黃四爺的。”
“詭秘……這我倒是不知曉,不過你說的這個黃四爺,就是我說的那隻狐妖,我曾在婚宴上聽到司儀這樣稱呼過它。”
一時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場的人都得到過白豪的贈書,自然是知道詭秘的危險。
一處詭秘之地,外加一隻實力跟白豪不相上下的狐妖。
這一次的行動,可謂是相當兇險了。
有些人甚至心裏面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加入七星監,哪有自己這條小命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