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月生熟悉着虎鶴雙形拳入門境界的體驗時,門外突然有人敲起門了來。
“少爺,杜家三少爺來府上找你了,現在正待在迎客堂等候。”
“杜家三少爺?”秦月生眼珠子一轉,瞬間就回想起了這個家夥的信息。
杜貝倫,青陽城五大望族之一,杜家年輕一代的老三,平日裏與自己玩的極好,算是有福同享的狐朋狗友。
秦月生将裝有藥材的箱子放到桌上,便大步走了出去。
屋外站着一藍裙小丫鬟,正是平日裏負責照顧秦月生生活起居的幾個貼身丫鬟之一。
“就來了杜貝倫一個人嗎?”秦月生問道。
“是的,大少爺。”
秦月生稍微想了想,就已經猜到了這杜貝倫大白天過來的原因,于是乎立馬往迎客堂方向走去。
……
迎客堂。
杜貝倫一臉嬉笑的喝着秦府丫鬟送上來的香茶,他相貌倒是端端正正,比醜高出一籌,比俊差上一分,整個人吊兒郎當,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戶人家的纨绔弟子。
當看到秦月生身影出現的瞬間,他連忙放下茶杯,起身走過去道:“月生,幾日不出家門,你倒是閑得住啊。”
秦月生擺擺手:“前幾天陰雨連綿,青陽城道路上更是積水成窪,外出簡直影響心情,不如不出。”
“哈哈,月生你這不喜雨天出門的習慣,可真是十多年如一日啊,今兒正好天晴,我二哥他準備了多月的南煙寶齋今日正式開業,好玩的稀奇的東西都不少,我特意來請你過去坐坐,月生可有興趣?”
秦月生心裏暗道:“果然是這個原因。”
青陽城東邊挨靠姑蘇河,北、西、南各有寶清官道、京曆道、望州路三條貫穿南北的道路,故而很多南來北往的遊方商人、貨商都會在此經停,由此催生出了青陽城發達的娛樂行業。
青樓、賭坊、寶齋、茶樓、梨園、花船、鬥閣。
這七種店隻要你能把其中任意一家在青陽城裏給經營好了,賺錢如喝水輕輕松松,日入百金金不是問題。
杜家作爲青陽城五大望族之一,這七種熱門店鋪自然都有經營,但店多不礙事,杜家二少爺杜潭康在數個月前的一場酒會上就已經透露過,他準備要開一家寶齋,專賣稀有罕見之物。
自那天起,杜潭康就再也沒有出席過任何一次秦月生這些纨绔弟子的酒局了,專心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開寶齋上面。
秦月生這幫人平日的放蕩時間都在晚上,白日裏不是睡到日曬三杆就是窩在家中遛狗逗鳥調戲漂亮丫鬟,哪裏有閑工夫去别人家裏做客,所以當聽到杜貝倫這厮竟然在大白天來找他,秦月生便已經猜到他的目地是什麽了。
待在秦府已有三日,對于青陽城的印象秦月生還停留在記憶當中,未曾親自看到過青陽城的景色,今兒天氣大好,正是該外出活動活動的時候,眼下有杜貝倫邀請,他自然不會拒絕。
“好,那我就走一趟。”秦月生點頭應道。
秦月生作爲秦家獨苗,大少爺出門哪有孤身一人的道理,不僅不安全不說,萬一想要買些什麽東西還沒有人可以幫忙拿貨。
秦月生打小外出時便有八名護院跟随,都是秦楓擔心他的安全,特意給他安排上的。
同時出行标配還有雙匹豪華馬車一輛,車夫一人,丫鬟兩人,再加上八名護院,總共就是十一人。
但秦月生卻是受不了這個,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最後隻精簡的帶上四名護院便和杜貝倫一同出門了。
讓杜貝倫暗暗叫苦的是,秦月生這家夥竟然莫名其妙的提出要步行,搞得杜貝倫自己也隻好舍棄馬車,跟在秦月生身邊,陪他一起慢悠悠的散步。
青陽城雖然郡府都算不上,但卻是特别的繁華,街道上到處都是攤位與背着貨箱街頭街尾到處亂逛的小販,大姑娘小姑娘們要麽帶着孩子,要麽拉着同伴流轉于各種賣胭脂水粉、錦囊香包、瓶罐玉石的攤位之前。
更有舉着插滿了冰糖葫蘆木棍的小販在街道兩旁四處吆喝,時而還有扛着扁擔賣菜的菜農穿梭于人群當中,人間的紅塵氣息十足。
秦月生這邊看的津津有味,杜貝倫卻是高興不起來了,滿臉寫滿了憋屈。
要知道他杜家三少平日裏去哪不是有馬車伺候,高高在上,身份尊貴,與衆不同。
這突然間混到了這些平民百姓堆裏,看着各種穿着糙衣破布的人與自己身體摩擦,這感覺别提有多麽難受了。
也就秦月生還能逛的臉上表情平淡無常。
“啊!!!”
突然間,不知從哪傳來了一聲慘叫,頓時整條街道的行人都躁動了起來,紛紛扭頭四處,打算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月生和杜貝倫自然也不例外,秦月生左右四顧間,便見距離自己前方大約四五步處,一位挑着扁擔的老伯前胸當中突然透出一把帶血的刀尖,随即又快速縮了回去。
大量的鮮血從此人傷口裏滲出,眨眼工夫老伯便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明顯瀕臨死亡,沒多久活頭了。
随着老伯的倒地,頓時便顯露出了被他身體掩蓋住的殺人兇手。
一名渾身是血,表情癫狂,手持長刃尖刀的瘦弱男人。
“哈哈哈!”此人一刀得手,并未有要逃跑的意思,繼續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綠裙少女砍去,這附近的百姓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吓傻,四處奔逃,哪裏還會有救人的念頭。
少女被一刀從頸部砍到胸口,腹部接連被捅兩刀,直接步了先前那老者的後塵。
“還愣着幹嘛?趕緊上去把那個家夥制服,這讓他繼續殺下去得死多少人啊。”秦月生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四名護院催促道。
杜貝倫連見兩人死亡,不免有些心驚膽寒:“秦少,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那人就是個瘋子,等會捕快會過來處理他的,不需要我們出手。”
秦月生大聲喝道:“等捕快聞訊過來,那得死上多少人?你也知道他是個瘋子,下手不死不休,我們怎麽能讓他就這麽在大街上胡亂殺下去,你們幾個快點動手。”
得了秦月生的命令,四名護院中立馬分出兩人,拔出腰間佩劍便朝着那行兇之人跑了過去。
這些護院都是訓練有素的習武人士,雖說算不上什麽江湖高手,但對付對付普通人以及一些習武不精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靠近那瘋子周身三步範圍内,癫狂男人頓時持刀主動迎上,一點都沒有要後退的想法。
看他如此具有攻擊性,兩名護院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全都拿出了自己的十成實力,打算與此人鬥上一鬥。
然而讓秦月生沒有想到的卻是,連兩招都撐不到,此人瞬間就被那兩名護院給砍斷了雙臂,貫穿了心髒,完全沒有一點功夫底子,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但就是這麽一個普通百姓,剛剛靠着一把刀殺了起碼不下五人。
“瘋子,真他娘的是個瘋子。”杜貝倫忍不住說道:“大白天的沖到街上殺人,這種事情也就隻有瘋子才做的出來了。”
就在這時,站在秦月生身後的一名護院突然表情異變,一抹怪異的笑容随即在他臉上浮現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此人已拔出佩劍,一劍用力朝着秦月生後頸砍了過去。
“月生小心!!!”
聽到杜貝倫提醒的秦月生下意識便往旁邊身體偏去,利劍劍刃堪堪從他肩頭橫削而過,劍尖處僅差一丁點就要把他的耳朵給削成兩半了。
秦月生頓時後背發涼,額前滲出大量冷汗。
什麽情況?
秦府出了背叛者?
“張權你瘋了!竟然敢對大少爺動手!”旁邊的護院難以置信的吼道。
像他們這些護院能夠被招入秦府,那靠的就是忠誠,秦家每年都會收養一些沒爹沒媽的孤兒入秦府爲仆,讓他們衣食無憂的同時,還會從中選出一些根骨好的,教他們習武。
這些人長大後便會成爲秦府的護院。
可以說每一個護院都是從小在秦府裏長大的,對秦家有着絕對的忠心,那在秦月生面前就更不用多說了,秦楓和秦月生都是需要他們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但是現在,一個護院竟然對秦月生動手,這是讓其他護院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那名表情怪異的護院毫無任何反應,反手一劍,繼續朝着秦月生劃來。
此人出招狠辣,完全是奔着一招斃命來的,旁邊護院眼疾手快,連忙拔出自己的佩劍替秦月生将這一劍給擋了下來。
“就是現在。”秦月生壓下心頭慌張,以虎形握拳筆直打出,臂上不算是太誇張的肌肉紛紛隆起,更有蚯蚓般青筋暴鼓。
砰!
無聲的一拳,正中對方胸口。
但看樣子秦月生的拳力并不足以一招解決掉此人,這名護院僅僅隻是倒退半步,臉色變得蒼白許多,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秦月生早已想到了這茬,他如今的力量隻有07,連正常人的力量都比不上,就算是有着虎鶴雙形拳加持,想要一拳打趴習武多年的秦府護院也不太現實。
繼而一拳餘勢未消之際,秦月生一步踏出,雙掌虎形鶴形齊出,盡數将虎鶴雙形拳的六招拳法全給宣洩到了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