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小心。”
宋美人剛剛推了一把楚王,又見刺客一躍,舉起銀簪向楚王刺去。
見此,宋美人想也沒想,直接對着刺客一撞,頓時将刺客撞開,然後二人同時跌倒在地。
從舞姬行刺,到刺客被宋美人撞到,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花之間,直到刺客跌倒在地,殿中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驚呼:“有刺客,快抓刺客。”
在其他人反應不及,而且距離楚王太遠,來不及救援時,早就意識到舞姬不對勁的昭雎,已經從自己的案上抄起一個銅盤,向刺客沖了過去。
此時,刺客跌倒,正欲起身,卻見自己被宋美人保住,見狀,大怒之下直接一簪刺中宋美人的後背,感到宋美人手一送,立即掙脫開來,然後一腳将宋美人踹倒。
接着轉首一看,卻見楚王手腳并用的向遠處爬走,見此,就想沖上去給楚王補上兩簪。
此時,昭雎眨眼之間便飛跑七步,已經來到刺客身後,然後舉起銅盤就向刺客頭上砸去。
刺客驚覺,側身閃開,接着不管昭雎的攻擊,快速向前繼續追殺漸爬漸遠的楚王,不料才急跑兩步,腦袋突然劇痛,身體一個趔趄,前進的步伐頓時一滞。
卻是坐在吳侯身側的章義反應過來,見自己獻上的舞姬行刺大王,想要将功補過,卻擔心自己上前會引發誤會,而且離的太遠,難以救援。而後見舞姬繼續追殺楚王,心急之下,見昭雎揮舞着菜盤,靈機一動,立即拿起一個酒杯,直接向舞姬頭上一甩。
十五步之内,精通射箭投壺的章義,立即甩中目标,将舞姬砸了一個踉跄。
刺客腳步一停,此時跟在刺客身後的昭雎立即向刺客踹了一腳,一腳将她踹倒在地,然後舉起手中銅盤,用力的向刺客頭上砸去。
然後“砰”的一聲大響,刺客應聲而倒。
昭雎見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然後又對着刺客的腦袋連砸三下,直到刺客沒了動靜,這才扔下銅盤,直接原地長跪行禮,大聲道:“大王,刺客已經被臣制服,請大王吩咐。”
此時,熊槐手腳并用的向遠處爬走,猛然聽到昭雎的大喊聲,又向前爬了三步,然後才心驚膽戰回頭一看,見刺客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知。
見此,熊槐這才松了一口氣,接着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并緩了緩勁,定了定神,雙腳這才停止打顫,稍稍恢複了點力氣。
好險,剛剛差點就去見先王了。
熊槐暗暗驚歎了一聲,然後勉強自己站了起來,轉身向殿中看去,卻見宮中的護衛已經沖入殿中,并控制了殿中的局勢,所有的大臣貴族名士全都臉色發白的站在原地,緊張的向他看過來。
見此,熊槐心中一動,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然後用手握住銀簪,接着兩眼一翻,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直接倒在地上。
“大王···”
“大王···”
“傳太醫···”
此時,昭常等人見楚王暈倒,立即驚呼一聲,然後向楚王沖了過去。
而吳地的人,此時也有自知之明,全都站在原地,沒敢有絲毫動作,隻是遠遠向楚王看去,希望能知道楚王究竟傷的怎樣。
而此時,昭雎聽到群臣大聲驚呼,立即擡頭一看,卻見楚王倒在地上,而昭常屈署等人已經向楚王走了過去,見此,昭雎立即站了起來,眼中充滿着怒火的看了吳地的衆人一眼,然後大怒道:“傳令,封鎖宮門,關閉吳城四門,大王未清醒過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立開宮中。”
“諾。”
衆侍衛見身爲柱國的昭雎開口,在楚王暈倒,昭雎已經是整個吳地官職最高的人,于是,立即齊聲應着。
“傳令,立即控制負責宴會的将軍昭滑。”
“諾。”
此時,昭滑驚聞大王遇刺,正快步走到殿中,突然聽到昭雎的聲音,心中大怒,但見楚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頓時又驚又怒,又恐又恨。
但見一群侍衛向他走來,直接束手就擒了。
此時,昭雎沒有理會一旁的昭滑,而是轉頭大怒看向章義。
剛剛楚王可是說的很清楚,這刺客可是章義獻上的,而且舞姬獻舞之前,他還開口勸阻大王,所以,現在章義的舞姬行刺大王,他即便不是主謀,也難辭其咎。
“傳令,立即将将軍章義父子下獄,令派人控制将軍章義全府,等候大王發落。”
章義聞言,直接面如死灰的跌倒在原地,而将軍章期則是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接着,昭雎又看向圍在楚王身側的昭常與陳轸,殺氣騰騰的道:“左尹還有刺史令,今日大王遇刺一事,還請你們立即查明真相,看看是那些對我楚國滅亡越國不滿。”
昭常皺了皺眉,此刻楚王生死不明,此時此刻,雖然他不願離開楚王身側,但他身爲左尹,負責楚國内政,查清楚王遇刺案,正是他的職責,他不能開口拒絕。
想着,雖然心中極其不願,但依然開口應道:“請柱國放心,在下必會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何人行刺大王,對我楚國不利。”
說着,昭常立即殺氣陣陣的向章義看去。
而吳地的人見得昭常的眼神,心中頓時一寒,不由惱怒的向章義看去,同時,心中默默希求,楚王遇刺案不要牽扯到自己身上。
另一邊,陳轸聽到昭雎的吩咐,心中微微一愣。
此時楚王遇刺生死不明,昭雎卻讓他去查明真相。
他這一走,楚王身邊就隻剩下公室中人了。
若是公室中人聯合起來,順水推舟,意圖阻止大王變法,想要直接弄死大王,那大王就真沒救了。
想着,陳轸臉色一黯。
此時已經與楚王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皆損,此時此刻,他那裏願意将楚王交給宗室之人。
想着,陳轸擡起頭來,搖頭拒絕道:“柱國,在下身爲刺史令,隻負責在各地采風,打探各地風情,查案一事,非在下之責,也非在下所長,請柱國安排其他人吧。”
昭雎一聽陳轸拒絕,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刺史令?本柱國是想要用你刺史令的身份嗎,本柱國是想借借用知北涯的力量查案,誰不知道知北涯的探子遍布各地,專門打探各地隐情。
如今楚王遇刺,不正是應該知北涯全力出動的時候嗎?
想着,昭雎頓時狠狠的盯着陳轸。
陳轸見昭雎看過來,面色自如,渾然不動,死活也不離開楚王半步。
此時此刻,别說他不是負責查案抓捕的廷理司敗,就算他是,他也不會傻傻的跑去查案。
一時間,昭雎陳轸相互看着對方,殿中頓時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