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安排好人後,拿着一些吃食過來,滿腹疑惑:“兄長,白日我們已經小勝一陣,城中的士氣已經提升,何不憑借城牆的優勢阻攔齊軍,爲何要夜間偷襲。而且城中的壯丁戰争經驗太少,在平地與精銳齊軍面對面厮殺,可能力有不逮。”
倪良知道可能大部分人都有同樣的遲疑,開口解釋道:“大家都知道,這次齊國來的軍隊都是精銳,白天的那一戰,不過趁着天快黑,打了齊軍一個措手不及罷了。”
“現在城外的齊軍,恐怕上到将軍下到士卒,全都對白天的失敗不服氣。若是今夜我們沒有動作,那麽休息一夜的齊軍,明天心中憋着一口氣前來攻城,我擔心我們守不住。”
“至于現在的齊軍,從濮水趕到煮棗,僅比亡命狂奔的成陵君慢不到兩個時辰,比我們急行軍趕回煮棗慢幾個時辰,要知道之前齊軍可是成陵君在濮水厮殺了一整天的。”
“所以,咱們這些人雖然是烏合之衆,但是勝在衆志成城,且熟知周圍地形,而齊軍雖是精銳,但是已經筋疲力盡。這種情況下我們去偷襲,怎麽可能會輸。”
五更時分,倪良倪寬帶着四千人,兵分兩路,一南一北摸到齊軍軍營外。
南營外。
倪匡再次吩咐:“按照來時商量好的,等會我們沖進齊軍軍營後,大家四百人一夥,除了放火,剩下的就是哪裏齊軍人多向哪裏殺。記住天色放亮之前,就要離開齊營回城。”
“是···”
“好,那就上吧。”
在齊軍大部分人熟睡中,軍營的木籬笆被輕易的推倒,接着兩千壯丁在倪匡的帶領下殺進齊營,一邊放火一邊殺入。
倪良在北面見齊軍南方出現一片喊殺聲,接着就冒出一大片火光,大喜道:“倪匡已經在南面得手,現在輪到我們了。”
倪良帶着三百精壯率先沖進北營後,大喊道:“殺齊将···”
其餘人跟着大喊:“殺齊将。”
······
“偷營···”聲子一爬起來,齊軍的南面與北面都已經被攻破。
出了軍帳,向南北看了一眼。
“南面火光大而且聲勢浩大,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南面是主力,但已經被擋住了。或者,南面隻是騷擾。”
“北面聲勢雖不及南面,但是厮殺聲卻迅速接近,魏軍主力肯定是在北方。”
就在聲子出營的一瞬間,立即傳令道:“來人,讓親衛營向我靠攏,向北擺出防禦陣型。”
“另外聚集将士,抵禦來自北方的攻擊。”
聲子剛剛聚集了三四百人,擺開陣型,那邊倪良就殺了過來。
倪良看着齊軍已經設下兩道防線,外側是三四百人,陣型較亂,而内則還有三百人,陣型十分嚴謹。再看了看自己身邊還有千餘人,又見齊軍的士卒還在不斷向中間彙聚,不由歎道:“唉!齊将反應太快,來遲一步。可惜,若是我手中有十輛戰車,或者三百匹馬,齊将賊首已經是我囊中之物了。”
“如今事不可爲···”
說着,便帶着人避開聲子,向還處在混亂之中的齊軍殺去···
第六天,成陵君帶着三百人逃到濟陽城。
吃飽喝足後,成陵君把濟陽守魏廣召來問道:“我們濟陽城現在還有多少軍隊。”
魏廣小心翼翼的答道:“回成陵君,還有六千人多人,其中精銳五百,壯丁五千餘。”
成陵君怒道:“濟陽乃是大梁東面的門戶,而且之前本将調走兵力時,濟陽的援軍并未到達濮水,爲何隻有這麽一點精銳了?”
魏廣答道:“成陵君,濟陽雖大,但是靠近大梁,先有将軍犀武調走大部精銳,後有大王調兵,接着又有将軍調兵,濟陽哪裏還有精銳士卒?”
成陵君愣了愣,歎氣道:“也罷也罷,繼續征召城中的壯丁,準備守城吧。”
第七天一大早。
“将軍不好了,齊軍殺到濟陽了。”
“······”成陵君聽到親衛的禀報,臉色一白:“知道了。”
“将軍我們趕緊撤吧。”
成陵君白臉一黑,呵斥道:“本君深受大王之恩,臨危受命,怎可不戰逃。再出此言,休怪本君無情,格殺勿論。”
親衛退下後,成陵君喃喃道:“就這樣回到大梁,大王一定會殺我的。”
“報,将軍,齊軍派人前來勸降。”
成陵君大怒道:“不見,将他叉出去,告訴齊使,本将誓與濟陽共存亡,有種就來攻城。”
而濟陽城外。
高唐大夫帶着一萬出頭的齊軍殺到濟陽城下,得到濟陽城驅趕使者後,看着濟陽城上密密麻麻的魏軍後,正在寒風中一片淩亂。
“主将聲子帶領的齊軍主力在哪?”
“還有,将軍田協帶領的軍隊在哪?”
“将軍不是說好在濟陽城等我的嗎?”
“現在我一路狂奔到了濟陽城,可是你們在哪?”
“······”
魏國大梁。
“濮水大敗···”
“副将曹武戰死,主将成陵君下落不明···”
“成陽失陷···”
“濮水東部八城全部淪陷也就罷了,如今濮水以西十餘城也都淪陷了···”
“成陵君在哪?寡人要砍了他。”
“傳寡人之令,找到成陵君後,讓他來見寡人,寡人要親自剁了他···”
魏王看着手中的戰報,眼中的怒火好似噴湧而出,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接着魏王想田需問道:“相國,事已至此,寡人打算向齊國求和,如何?”
田需搖頭反對:“大王,如果隻是齊國一國,那麽與齊國交好自無不可,但是現在齊國與秦國聯合,與齊國交好,同時也會交好秦國。”
“大王,想要聯合我們魏國是齊楚,而想要奪取魏國領土的,确是秦國,所以臣以爲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向齊國求和。哪怕齊國奪取了我們的土地,隻要我們魏國緩過勁來,遲早還可以再奪回來。”
魏王冷冷的道:“相國,請問什麽時候才是萬不得已?”
田需一驚,魏王的語氣不對,但是自己現在還有什麽畏懼的呢···
田需答道:“大王,這還需要齊國派使者前來聯合,才能答應與齊國交好。”
魏王一愣:“有區别嗎?”
“有。”田需歎道:“大王,我魏國被逼降,這就是楚國身爲盟友沒有盡到盟友的責任。若是我魏國主動投靠齊國,那麽在楚國已派出援軍的情況下,這就是我們理虧,楚國肯定會大怒的。”
魏王聞言臉色一白,若是楚國的援軍一瞬間變成了敵軍,攻打魏國南部,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