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強答道:“大王,自從上次楚國打敗了秦齊兩國,已經有了霸主的氣勢,秦國與齊國的對手不是我們魏國,而是楚國。現在他們之所以沒有攻打楚國,那是因爲楚國有我們三晉作爲盟友。”
“若是大王願意将齊國的失地還給齊國,然後願意與齊國同歸于好,那麽齊國必然退兵。齊國一旦退兵,那麽僅僅一個秦國,那麽我們魏國還能應付得來。”
“這···”魏王陷入沉思。
樓庳見狀立即反對道:“大王,現在楚國正在與齊國交戰,我們魏國單獨與齊國交好,這就是對楚國的背叛,若是楚王派大軍來問,那麽大王如何答複?”
翟強答道:“若是隻有一個大國來攻,我魏國何懼之有!”
樓庳冷笑道:“大王,國無信則衰。臣所擔心的不是一個大國,擔心的齊秦楚三國輪流來問,到時我魏國疲于奔命,隻能逐漸衰敗了。”
翟強反駁道:“大夫豈不聞唯強是從,如今秦齊兩國結爲聯盟,實力已經超過楚國,而且兩國一在魏東一在魏西,若是兩國來攻,我們難道就不是疲于奔命。”
······
看着兩個大臣争論不休,魏王一時頭大。
“怎麽回事?”
田需得到秦齊攻魏的消息,立即從府中趕到魏宮,見到的正是兩個大臣在魏王面前争論不休。
“見過相國!”樓庳三人見田需到來,立即行禮道。
魏王欣喜道:“相國來了,如今這局勢,不知相國以爲如何?”
田需瞪了樓庳翟強一眼,快速道:“大王,如今秦齊攻魏正急,理應立即派兵支援。”
“不錯。”魏王附和道。
田需看着樓庳三人:“你們誰願意去東方支援。”
翟強樓庳聞言拱手道:“相國,在下願往。”
田需看來二人一眼,搖頭道:“兩位乃是大王智囊,怎可此時外出。”
成陵君聞言道:“相國,在下願往。”
田需道:“好,成陵君知兵善戰,有你前去東方,必能擋住齊國兵鋒。”
接着,田需向魏王道:“大王,楚國乃是我們的盟友,現在能出兵救援魏國的,也隻有楚國還有餘力了。”
魏王點頭道:“好,依相國之言,寡人這就派出使者前往楚國。”
田需看着樓庳道:“大王,大夫樓庳一向與楚國交好,若是大夫願意出使楚國求援,那麽楚國一定很快就會出兵的。”
“···”
樓庳詫異的看了田需一眼。
剛剛誰說自己是大王智囊,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國都的?
一旁的翟強也是滿腹遲疑。
田需這個時候讓樓庳去楚國求援,這是想幹什麽?
田需見樓庳呆在一旁沒有動靜,語氣平靜地道:“怎麽,難道大夫不願意爲大王出力?”
樓庳面帶惶恐之色,向魏王行禮道:“臣願去楚國求援。”
田需點點頭,接着對翟強道:“大夫,我魏國無錯,秦國卻來偷襲我國,簡直無禮之極。有勞大夫去一趟秦國,質問秦王爲何無故出兵,另外要求秦國立即退兵。”
翟強傻眼了。
這年頭偷襲難道也需要通告或者理由?
還有,雖然自己是親秦派,可是如果自己要求秦國退兵,秦國就會退兵麽?
自己在秦國還沒有這麽大的面子···
“怎麽,難道大夫你也不願意去秦國?”
“···”翟強向魏王行禮道:“臣願往。”
衆人離去之後,魏王問道:“相國這是何故?”
田需答道:“大王,各國之中秦國對我們魏國的威脅最大,但是現在,楚國最強···”
楚國郢都。
“秦齊伐魏!”
“公孫喜拒秦于汾陰,成陵君在濮水設防,已然打算放棄從齊國奪取的城池,沿河防守。”
“魏使樓庳訪楚···”
熊槐拿着陳轸遞過來的情報,不由感歎道:“秦齊兩國終究還是聯合了。”
“寡人本以爲秦齊兩國的目标是燕趙兩國或者是韓國,不想他們竟然打起魏國的注意。”
說着,熊槐向陳轸問道:“如今柱國他們在幹什麽?”
陳轸答道:“回大王,柱國他們之前從齊國哪裏搶回了不少百姓,現在想來已經在進攻下邳城了。”
“那些百姓怎麽樣了?”
“大王,莊辛已經奉大王之命前往下邳,想來莊辛已經在将這些百姓運往江南的洞庭,充實哪裏的人口了。”
熊槐得意的點點頭。
楚國地盤大而人口少,這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心病,尤其是江南的地盤,洞庭彭蠡這兩大湖泊所在,未來的人口密集地區,現在竟然還是蠻荒之地。
洞庭還好,最起碼還有吳起開發過,但是彭蠡那就慘不忍睹。
人口少不說,連封君也隻有孤零零的一個彭蠡君。
之所以把搶來的人口放在洞庭,這也是熊槐與衆臣商議的結果。
其一那就是不用擔心這些百姓跑回家,淮泗一帶與洞庭有水路相連,楚國的軍隊把他們運到洞庭很容易,而這些百姓想要跑回淮泗那就很難。
其二是隻有江南地區才容得下許多百姓,這一次僅僅隻是開始。
其三是打算用這些人口開發江南,如今的江南大多數還是野獸的天堂,人迹罕至。
昭魚在一旁遲疑道:“大王,臣聽說我們這一次劫掠百姓的行爲已經引起了齊王的大怒,若是以後再次掠奪百姓,恐怕會引起其他國家的衆怒。”
熊槐無所謂道:“夫成大事,必以人爲本。如今天下各國表面上在争奪土地,以壯大自己的國家。但究其根本,還是爲了争奪百姓。隻要有了百姓,那麽各國就會源源不斷得到錢糧以及軍隊,所以說百姓才是立國之本。”
“若是沒有百姓,或是百姓不足,就好比我們楚國,空有五千裏的國土,但是卻隻能與秦齊這千裏大小的國家并列。”
“若是其他各國全都像我們楚國一樣地廣人稀,那麽其他國家怎麽和我們楚國相提并論。”
“所以寡人以爲作戰的根本,還是消滅敵國的基礎,那就是消滅敵國的百姓。劫掠敵國百姓,這就是削弱敵國根基增強我國底蘊的上策。”
“至于他國的震怒,以及百姓的非議,甚至是史冊的唾棄,全都加在寡人身上,寡人何懼之有。”
說着,熊槐想起未來的秦國名将,号稱人屠的白起。那個家夥,作戰就是以消滅敵國有生力量爲目的。
隻是現在還沒有突破道德底線,沒有屠城一說,僅僅隻是屠殺拿起武器的敵軍。
想到白起,熊槐心中一驚,話說這個殺神是哪個年代的?
好像是秦始皇之前的人物吧?
還好,自己還沒有聽說秦國有白起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