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其實在鄭吒和達雲陽他們動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
中洲隊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參戰了……之前鄭吒和張傑戰鬥,他們袖手旁觀,隻是在戰場邊緣密切注視着,那是因爲張傑也是中洲隊的夥伴,因此鄭吒和張傑的戰鬥,大家都沒有參與。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了,達雲陽也好,裴驕也好……大家夥可都不認識這些家夥們啊,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這種情況下,既然他們要和鄭吒戰鬥,那麽,中洲隊理所當然的,要出手幫助鄭吒了,哪怕他們的實力與鄭吒相差的很遠很遠。
不過,中洲隊也不是毫無勝算,中洲隊的實力還是很可怕的,就算沒有鄭吒和楚軒,他們還有羅應龍,還有趙櫻空,還有反面,還有陵辛,還有封神榜!
零點默默地架起高斯狙擊槍,雙眼已經強化到直死之魔眼級别的他,已經是準備不顧一切,哪怕大腦燒成一片漿糊,也要帶走至少一個人了,将其存在的因果點徹底抹消,哪怕對方是高級聖人……應該,也會死吧?
總之,戰鬥瞬間就開始了,甚至讓所有人都感覺有些倉促,但是,有的時候啊,事實就是這個樣子,哪有那麽多的時間讓你去反應,讓你去細細思考啊。
張恒張弓搭箭,這一次,他要挑戰極限,整整八根附魔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爆裂箭技巧,但凡增加一根箭矢,其難度就會上升好幾倍,當初最終一戰時他也不過是掌握到了七矢爆裂箭的程度,八矢爆裂箭啊,還真是一個艱巨的挑戰呢。
戰鬥開始了,零點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機會。他以前是一個殺手,當然,也是一名狙擊手,所以他知道等待對于狙擊手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他也曾經爲了擊殺一個目标,而蹲守數個小時,有的時候甚至蹲守一天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機會。所以,零點并不着急,哪怕鄭吒和那些家夥們的戰鬥完全就是神仙打架也一樣,零點有那個耐心去等待,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真正幫助到自己夥伴的機會。
那些人真的很強,有的身邊環繞着四把恐怖的寶劍組成的劍陣,有的手中長劍斬出一道道直徑千米長的恐怖劍氣……
零點此刻的實力也就隻是剛剛解開基因鎖第四階而已,但不妨礙他個人的判斷,以及隐隐感覺到的那種壓抑感……那些個家夥們,實力不會比鄭吒要差,甚至……可能還要更強一些。
終于,零點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絕好的機會!
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一片絢麗光暈之中的男人,那絢麗斑斓的光暈将他整個人的身體都給遮擋住了。不過,這并不要緊,隻要零點能夠看的見他,就可以将他籠罩進自己的直死之魔眼的範圍内,然後……殺掉他!
正當零點準備扣動扳機,順着那死亡之線,将那個男人一舉殺掉的時候,忽然間,零點感覺,對方……正在看着他。
沒錯,就是在看着他!零點确定了這種感覺,雖然完全看不出其面容,但是,即使如此,零點依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正在看着他!
被他發現了嗎?但是……機會不能錯過!
爲了抓住一閃即逝的時機,零點也完全顧不上什麽了,不管心中又怎樣的感覺怎樣的異動,零點此刻全部都強行壓在了心底,然後……扣動扳機!
“你要向我開火嗎?”
忽然間,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那聲音是在零點的耳邊直接響起的,簡直就像是他就在面對面的跟零點說着話。
“嗯?!”
零點下意識的松開了扳機,被發現了?!不對……我是被催眠了嗎?零點很快做出了判斷,對方難道其實是一個精神力控制者不成?
“我會開火的,我要殺了你!”零點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的說道,同時也是解開了基因鎖第三階,試圖通過操縱自己的大腦神經,由此來解除對方的催眠。
但是……
“……零點啊,你不可能向我開火的……忘記了嗎?我的面容和聲音?”這個全身籠罩在一片絢麗光暈的男人光亮散去之時,竟然顯露出一張極爲俊美的面容來,赫然是零點記憶中的那個人……
“這……”零點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震撼的看着那張臉!
“這不可能……怎會?!”零點勉強還保持着鎮定,隻是那張臉,怎麽可能會是他?是……他的弟弟!不,不對,他的弟弟明明已經……而且,零點還在主神那裏制造過一個……呃,弟妹?
“……就是這樣,零點,你不可能殺我的,我命令你,把槍口轉向那裏的反面吧。”零點弟弟的聲音依舊在零點的耳邊響起,但是,他的話語之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去順從他的話,千萬不要反駁,也沒有任何反駁的沖動。
“這……這件事情,就算是你,我也……”這個一向冷靜沉默的男人臉上頓時一片驚詫,他的臉上露出了掙紮之色,居然真的有些意動的感覺!
零點感覺到,自己的想法真的被改變了,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遵從對方的話語去做,舉着高斯狙擊槍的手,甚至開始情不自禁地調轉槍口了……
這不是催眠,也不是精神力控制!在掙紮之間,零點有些了然,這絕對不是什麽精神力控制或者催眠什麽的,太低級了,他也是解開基因鎖第四階的人,在解開基因鎖第三階的時候,精神力操縱就已經沒什麽作用了,又怎麽可能現在還對他使用?
這種能力……似乎更像是扭曲,不,是……改寫?
是的,是改寫了零點的念頭,改變了零點的想法……和精神力無關,和催眠無關,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該說是潛意識海?又或者是心靈之光嗎?
可以……改變思想,篡改念頭的心靈之光?甚至是……扭曲現實?
“去尼瑪的!”零點這個男人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既然察覺到了,那哪怕是再怎麽難受,那也要和這種感覺抗争到底!
砰——
高斯狙擊槍的槍聲響起,巨大的槍聲甚至帶動着空氣的震動,但是,實際上這一槍下去,零點就知道,這一槍,并不能夠造成什麽特别好的效果,因爲他自己也明白,剛才那一閃即逝的絕佳機會,已經過去了。
而在鄭吒那邊,當他聽到高斯狙擊槍的那巨大槍聲的時候,也知道了零點正在遠處給予他幫助。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鄭吒忽然發現,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嗯?!不對!他們人呢?!”
鄭吒瞳孔一縮,赫然發現,正在和自己戰鬥的那些主角們……居然全部都消失了?!
鄭吒的額頭,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不對啊,完全不對啊!他不是應該在和達雲陽他們戰鬥的嗎?可是……他們人呢?!
…………
“他們人呢?”
時間回到現在,聽到鄭吒在戰鬥中忽然發現敵人全部不見了,封傑也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哪有打着打着,人就沒了的道理?難道他們打到一半才說不想打了嗎?
對于這個問題,無限世界的鄭吒,還有蕭宏律、劉郁、王曦他們,都是沉默了一下。
“我們也沒有想到啊……”王曦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那種大混戰。”
“蛤?什麽大混戰?”封傑他們又感覺自己摸不着頭腦了,哎,畢竟是聽别人轉述,而不是自己親身經驗,到底還是不能夠了解完全。
鄭吒淡淡的說道:“聖人和修真者,在那個時候忽然出手了。”
“呃……聖人和修真者也出手了?”封傑他們這時恍然,若是有第三方勢力插手,那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
“不對勁啊!大家小心一點!”蕭宏律大聲的喊道,他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我是你們,就會選擇早點投降比較好哦。”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在衆人的耳邊就這麽忽然的響起了,讓所有中洲隊的夥伴們全部都是警惕的看着四周圍。
達雲兮催動天位力量,警惕着四周說道:“是誰在裝神弄鬼?還是快點出來吧!”
“……知道不聽‘他’的話,是多麽愚蠢嗎?”就在這時,空間一陣波動,随着一片淡淡的金色光輝,一個英俊的青年慢慢走了出來:“你們這些凡人啊,太過于驕傲了呢。”
“……這,這聲音是,爸爸,達雲陽,是你嗎?”達雲兮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那個英俊的青年也笑了,隻是他的笑容之中,卻是隐隐帶着一抹冰冷:“看來還記得啊……好久不見呢,我的女兒,達雲兮,你此刻正把矛頭對準我嗎?”
“不是,我……”達雲兮此刻也慌了神,就像是一個被爸爸抓到做壞事的小女孩一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一個聲音的響起,倒是解決了達雲兮的尴尬。
“哈哈哈……達雲陽,你太遜了,還留有凡人羁絆呢……”随着這話響起,空間又是一片光輝閃爍,一個青年從那片光芒中從容的走出來,臉上挂着傲慢的微笑:“你們好,我叫季奇,來自《奇迹閃光》的世界。各位,今天可是大聚會哦。”
說罷,又是幾道身影一一浮現而出,而季奇則是指着這些人說道:“……達雲陽,你們知道吧?他來自《魔法世紀》的世界。至于他們幾個……旁邊這個叫莫思俠,那個很會搞笑的家夥……是周眛運,至于其他的嗎,這個幻化出誅仙四劍的家夥叫他裴驕好了……”
看着這些“主角”,達雲兮的額頭滲出了無數的汗珠,這些人給她的感覺,每一個都不比她的父親達雲陽要遜色,她隻能面露哀求的看着達雲陽,喊道:“爸爸……”
然而,達雲陽卻絲毫沒有對自己女兒的哀求而心軟,隻是冷漠的回道:“别那樣看着我,我早就說過吧?我火焰主戰神達雲陽從來也不是什麽善良的神!這次前來,我心如鐵!”
達雲陽等人的降臨,無疑是讓中洲隊一下子陷入到了絕境,不過,他們依然有着機會,因爲……就在達雲陽他們降臨的同時,空間再度扭曲起來,洪荒的聖人與修真者們,已經降臨到了此處……
一名英俊的金發青年,其名爲阿波羅,在之前聖人與修真者的賭局之中,阿波羅與中洲隊的關系頗爲不錯,因此也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
但很快,阿波羅就發現……自己,居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那一戰,中洲隊拼上了全力,而鄭吒則遭遇到了另外一波敵人,修真者們。
曾經修真者們支持鄭吒,是鄭吒的靠山和後台,隻可惜當他們被楚軒陰了一波之後,這些惱羞成怒的修真者們,就把鄭吒給當成了仇敵來對待。
那一戰,着實是一場大混戰,但最後的結果,很詭異的,變成了修真者和聖人勢力全部撲街的結局,幾乎所有參戰的聖人和修真者們,全部都死傷殆盡,而鄭吒連同中洲隊還有達雲陽等人,則是十分詭異的完好無損。
這一切,仿佛就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一般,并且,還在繼續操縱着衆人……
“不,不可能……你們,你們都,怎麽會這樣,你們都想殺了鄭吒嗎?羅應龍,連你都……”
王曦大聲的喊叫着,充滿着不可思議的目光,因爲就在戰鬥剛剛結束的現在,中洲隊的夥伴們,居然全部都掉轉槍頭……想要去殺了鄭吒!
“……從那走開!看在之前乃是同道的面上,這次饒你一命。不然……我莫思俠這手中聖劍‘劍身斬鐵’可不饒你!”莫思俠冷冷的說道。
說實在的,王曦倒是也很想讓,但是,現在的他……卻并不想讓!
曾幾何時,他有了一生之中最大的遺憾,而在中洲隊的日子雖然短暫,但卻讓他有了一種認同感,發自内心的認同感,因此……他更加不想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