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便知道蝙蝠俠對于這個多元宇宙的真實已經是有了幾分認知。

但是，他……是從哪裏知道的呢？

可以說，這個多元宇宙裏的絕大多數位面，不管有多少英雄豪傑，天才妖孽，受限于位面本身的發展程度，除非是自身進階到了基因鎖第五階的水準，也就是有着聖人級别的實力，這才會對整個多元宇宙有着一個較爲清晰的認知。除此以外，大概也就隻有洪荒、輪回小隊、去死去死團等少數特殊群體，才能夠在實力不達标的情況下認識這個多元宇宙的真實。

換句話說，這個蝙蝠俠哪怕是喪屍蝙蝠俠吧，他又是從什麽渠道知曉的呢？

喪屍蝙蝠俠沙啞着嗓音，似乎喉嚨有一個破洞一般，聲音都有些漏風：“我在這裏等待你們，是因爲一個承諾，也是一個機會。”

“什麽承諾？”衆人一愣，冷寒月等三個小智者則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蝙蝠俠這話背後的含義。

冷寒月立刻追問道：“給你承諾的是誰？是不是……神之座？”

喪屍蝙蝠俠保持着冷酷的姿态道：“祂們的名諱我不知曉，但祂們統一身穿黑袍，隻有爲首者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長什麽樣子？！”封傑面色一凜，急忙追問道。

神之座除了少數幾個的力量性質和全穿黑袍外，其餘的他們都一概不知，但是祂們若是有人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那追蹤起來的話，或許要簡單一些。而且，神之座好歹也是聖人組織，哪怕多一點情報也是極好的。

喪屍蝙蝠俠當即詳細的将爲首的那人的樣貌描述了出來，随着他的描述，封傑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而且不止是他，冷寒月、江殷、艾青等一幹中洲隊的小夥伴們，全部都是面露凝重之色，因爲喪屍蝙蝠俠所說的那個人，他們都很熟悉，或者說不可能不熟悉。

“真的會是你嗎？仇風。”封傑低聲說道。

“仇風？”鄭吒他們也是聽見了這個名字，但是不知道仇風的來曆究竟爲何，也不知道仇風與封傑他們的關系，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喪屍蝙蝠俠觀察了封傑他們的表情變化，說道：“看來，他所說的是真的。你們确實認識他。”

封傑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都認識仇風那家夥，但是……他怎麽會變成神之座了？”

封傑心裏有一個秘密，誰都沒有告訴過。

在當初，封傑親手終結了輪回之後，所有人終于活着回到了現實世界，雖然大家都失去了在輪回世界裏的力量，但終究是活着回到了現實世界裏。

而也就在他們真正的，永久的回到了現實世界的第一天，封傑碰見了仇風……碰見了這個來自盒子外的夥伴，碰見了這個唯一沒有能夠活着回歸現實世界的夥伴。

當時的仇風就表現出了十分特異的征兆，也跟封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隻是後來的生活一帆風順，所以封傑并未将那件事情太過放在心上。

隻是如今看來，似乎當初的仇風就已經成爲了神之座了，和封傑所說的那段話，也是别有深意。

“我可以告訴你們祂們去了哪裏，但是，你們也要幫我一個忙。”

喪屍蝙蝠俠沒有再繞彎子，而是很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不過這種條件交換也正好可以讓冷寒月他們稍稍放心……要是喪屍蝙蝠俠什麽都不提，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呢。

微微點頭，冷寒月算是代替大家答應了喪屍蝙蝠俠的條件交換。

“很好……”見冷寒月答應條件交換，喪屍蝙蝠俠的身體也是微微激動，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着，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甚至有着絲絲止不住的敵意往外湧出。

見到這一幕，封傑他們都是警惕了起來，喪屍蝙蝠俠這是要喪失理智了嗎？

喪屍蝙蝠俠急忙從腰間的腰包裏取出了一塊冰凍起來的肉，直接塞進嘴裏，都沒有怎麽嚼，就直接吞進了肚中。

見到這一幕，大家都沒有說什麽……天知道那塊肉到底是什麽生物的肉，看起來蝙蝠俠在變成喪屍以後，還是爲了自己能夠保持理智做了不少努力。

似乎是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喪屍蝙蝠俠在微微喘息了一下後，稍稍解釋道：“那是阿爾弗雷德的肉……我在成爲喪屍以後襲擊了他，等我恢複理智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被我吃掉了一半。剛才已經是最後的一塊肉了。”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的管家，也是與蝙蝠俠情同父子一般的親人。這喪屍模因當真恐怖，讓人做出這種哪怕清醒了過來，也會後悔終生的事情。

喪屍蝙蝠俠沒有在意衆人的想法，他淡淡的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幫我将一枚導彈發射到大氣層，然後……殺了我。”

“你想死？”封傑沒有意外的說道。

喪屍蝙蝠俠點了點頭：“我曾經想過要制造出這種病毒的解藥，但是……我失敗了。哪怕我找到了托尼斯塔克，找到了彼得帕克，找到了班納……和他們一起聯手，卻依舊無法做到這件事。這讓我明白，這種病毒并不像是表現中的那麽簡單，是一種無解的病毒。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整個地球‘消毒’。”

“那枚導彈？”封傑低聲問道。

“沒錯，那是病毒研究的副産品……我根據病毒的特征，将其信息記錄在了納米機器人中。該納米機器人會吞噬擁有這種病毒特征的蛋白質，然後将其分解再組合成爲新的納米機器人，進行無限的自我複制，直到所有擁有這種病毒特征的蛋白質全部消失。然後……整個地球，将會得到徹底的消毒，所有的病毒都将被清除，所有的喪屍也都會被消滅，不管它是不是超級英雄。”

倒很像是蝙蝠俠會做出來的事情……封傑的心裏這樣說道。

鄭吒鄭重的看着已經變成了喪屍的蝙蝠俠，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這個要求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不過，發射導彈這件事情，爲什麽你自己不去做？”

喪屍蝙蝠俠淡淡的說道：“導彈發射架已經壞了，因爲之前我試圖發射過一次，然後……被克拉克他們徹底破壞掉了。他們一直在盯着哥譚市，我沒有辦法離開蝙蝠洞。若非我曾經當着他們的面銷毀掉了所有相關資料和設備，他們可能早就殺了我了。現在……我已經沒時間将導彈發射到平流層了。”

喪屍蝙蝠俠擡起了頭，看向了碧藍的天空：“當導彈發射到平流層的時候，納米機器人會順着平流層以最快的速度遍布整個地球，哪怕隻有一個納米機器人落到地面上，也會立刻以幾何倍數的速度增長。我相信，這個地球上應該還有沒有被變成喪屍的人，隻要我們死了……他們就能夠擁有未來。”

微言大義，堪稱瘋狂的計劃，尤其是身爲喪屍的自己卻在爲活着的人們着想，想着要殺光所有的“同類”。

或許，也就隻有近乎于道德潔癖一般的蝙蝠俠，隻有和小醜一體兩面的布魯斯，才能夠克制得住自身成爲喪屍之後的進食欲望，一步步缜密的布局和等待，最終達成自己的心願。

“我答應你，殺你之事，我會親自動手。”

封傑鄭重無比的對着喪屍蝙蝠俠說道，雖然他已經變成了喪屍，但封傑認爲，他……不辱俠名！

“好。”

喪屍蝙蝠俠也沒有再多廢話，徑直将仇風留下的信息，還有納米機器人導彈的位置悉數告訴給了衆人，在說完之後，喪屍蝙蝠俠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着封傑的笑容。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封傑緩步走向蝙蝠俠，對着他微微點頭：“放心吧，你的心願，一定會實現的。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安心……休息吧。”

劍光閃過，蝙蝠俠的大腦，連同身體内的所有組織器官全部粉碎，雖然從外表看去沒有任何的傷痕，但從内部來說，蝙蝠俠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支撐起自身活動的能力了，哪怕自己已經成爲了喪屍也是一樣。

高傲的站立着，死去的蝙蝠俠依舊屹立在原地，臉微微擡起，似乎在看着天空，看着……那即将發射到平流層的希望。

“導彈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鄭吒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嗯，那也行。”封傑沒有争，能夠任意飛行的，除了他和姗姗、影兒她們，也就隻有鄭吒了。

鄭吒應了一聲後，便施展出潛龍變，飛向了蝙蝠洞的所在，去找出蝙蝠俠所藏着的另外一枚納米機器人導彈，将它帶到平流層引爆。

而在原地還在默默等待和思考的冷寒月、維多利加和蕭宏律，卻是在聽完了蝙蝠俠告知的信息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忽然，冷寒月說道：“仇風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維多利加抽着煙鬥點點頭：“是的，他們借着蝙蝠俠的口，告訴了我們他們的去處，根本就是在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們……快點來找他們。”

蕭宏律捏着一根頭發，手指左右轉動搓着，喃喃的說道：“或許在這個目的之下，還隐藏了别的目的。每一個布局都一定有其目的，若不能夠窺探出對方的目的，便不能夠知曉對方的手段和打算，很有可能會落入到他們的節奏之中，這很危險。”

“能夠被他們布局追尋的目标？天之痕嗎？”冷寒月很自然的想到了這一點。

維多利加瞥了冷寒月一眼，道：“不一定。别忘了，我們知道這裏靠近天之痕，他們定然會利用這一點來迷惑我們。很自然而然的猜測到天之痕……”

“天之痕有可能會是陷阱……”蕭宏律也是點點頭，算是認可維多利加的分析。

冷寒月倒是不這麽想：“或許是思維層次的博弈……天之痕很明顯，所以我們都能夠猜測得到他們的目的是天之痕。若是如此，我們反而會進入下一層思維，認爲他們是另有目的。這樣一來，反而忽略掉了天之痕了。”

“思維層次的博弈确實會給我們的判斷造成很大的麻煩，但仔細分析一下，這件事情……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維多利加忽然說道。

蕭宏律聽到維多利加這麽說，立刻接口道：“複制體楚軒？神之座的消息是他傳遞的，若有問題，若是陷阱，複制體楚軒即便不是主謀，恐怕也是承擔了相當重要的職責。他是故意讓我們來到天之痕的？然後從蝙蝠俠這裏得到仇風刻意留下的線索，讓我們不得不追尋着神之座的腳步前往天之痕？”

冷寒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道：“問題又繞回來了……那就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爲什麽一定要讓我們去天之痕？”

聽着這三大智者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封傑他們都是默默地看着風景……雖然這三小隻智者說的話他們都能聽得懂，但卻也隻能旁聽，沒有辦法跟得上他們的思維和分析。比如現在，封傑他們就想不到神之座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忽然間，王曦開口說道：“天之痕是多元宇宙最特殊的地方之一，那裏……是當初開天戰役時，盤古用内宇宙之力全力一擊劈砍在天道上的傷口，是觸及到了多元宇宙本質的傷痕，不論用什麽辦法都無法修複的傷痕。甚至，可以通過這個傷痕去到這個多元宇宙之‘外’的地方。”

一聽到王曦如此侃侃而談，将天之痕的消息說的這麽清楚明白，大家都有些傻了。

蕭宏律更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王曦一番，皺眉說道：“你真是王曦嗎？不是什麽人假扮的吧？”

王曦哭笑不得：“我當然是王曦了，難不成還是六耳猕猴假扮的嗎？”

蕭宏律剛才那句話自然是開玩笑的，見到王曦回答，他點點頭，道：“又是莫名出現在腦袋裏的信息？”

王曦點點頭：“是啊，剛才我一直在琢磨天之痕的事情，結果忽然腦袋裏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