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炎見她正了神情,怒氣漸散,專心緻志講解都城權利網的分布情況,哪些貴族萬萬惹不得,排第一的便是秦家。
蘇柒柒又忍不住開啓了内心吐槽模式,秦王八就是勞資第一個要收拾的人,敢陰我,喪盡天良朝我下毒,不把他這樣那樣一番對不起勞資祖宗!
心間小火花呲呲冒,面上神情不變,寬慰道:“先生,你所言我句句牢記于心,去了都城定會謹慎行事的。”
駱炎半信半疑,一再叨叨念敲警鍾。
開飯的鍾聲解救了蘇柒柒,她不着痕迹地籲一口氣,“先生,不如先用食吧,待閑暇再尋你指導。”
駱炎舔舔幹巴巴的嘴唇,默默自我安慰,口水都說幹了,怎麽着也該聽進去一半吧?!
并沒有!!!
今日族裏加餐,黃氏便沒在小廚房開火,理清庫房直徑去了竈房打食。
梁氏瞅見她指指背後的櫃子道:“大妹子,飯菜我幫你裝食盒裏了。”
黃氏道聲謝,拎着三層高的食盒回了屋。
掀開簾子道:“咦我倒是不知先生也在呢,飯食領少了,我再去竈房領一份飯菜回來吧。”
駱炎擺手道:“不必勞煩了,我與童梓一道用食,正有事與他相商。”
黃氏:“也可。”
蘇柒柒送别先生,幫黃氏擺飯桌,今日飯菜極爲豐盛,羊肉湯、白切羊肉、香辣兔丁、紅燒魚、炖豆腐、涼拌蘿蔔絲,五菜一湯,主食是白面饅頭。
梁氏清楚她的大胃口,每層食盒塞得滿滿當當。
“娘親,小魚呢?玩鬧的飯點都忘了?”
“她呀,你甭管了,跟她的小夥伴在外間一道吃着呢。被你拘在屋裏兩月餘,一旦放出去,四處撒歡不着家。”
“哦。”蘇柒柒懶得管她,反正在營地裏餓誰也餓不着她。
兩母女面對面坐下用食,蘇柒柒分别嘗了嘗幾樣菜,贊道:“色香味俱全,今兒是薛廚子掌的勺吧?”
黃氏隐含笑意道:“嗯,說起這薛廚子也是好笑,早前你梁嬸拖他進竈房,他死活不幹,說是前半生盡圍着竈台轉了,遭一場大災算是重活一回,要換個活法習武去。”
“族裏操饬年夜飯那回,他不知哪根筋搭錯,自個颠颠跑去竈房整治了幾個大菜出來,你不是誇他了嘛,打那回起,每逢族裏加菜他是必要露上一手的,攔都攔不住。”
“你梁嬸可算找着樂子了,三不五時,故意擠兌他,逗笑稱他是,趕鴨子不上架,見人磨刀自伸頭。”
蘇柒柒樂道:“他是職業病犯了,得了誇獎更是手癢。”
黃氏:“可不是咋地。”
桌上兩母女說說笑笑,扯閑話,蘇柒柒難得與黃氏閑聊,進食不再風卷殘雲一般,破天荒細嚼慢咽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泡上一杯茶消消食,蘇柒柒風風火火領着200個漢子直奔荒山。
有人問道:“族長,這破山頭真有鐵?”
“有,上回我逮一隻兔子發現的。”蘇柒柒早有準備,在淺層刨了一角鐵石露在外邊。
一夥人來至半山腰,蘇柒柒指着暴露在外的鐵石道:“林大哥你瞅瞅,是鐵吧?”
林仲山大步上前,俯身觀察,直起聲驚喜道:“是鐵。”
一名礦工繞着鐵石測量一番道:“族長,這個位置土質松泛不宜建礦洞,我建議往下200尺。”
蘇柒柒心知肚明隻這一塊有鐵,挖礦洞取鐵純粹是浪費人力物力。
“不必建礦洞,刨土挖。”
“啊”馮澤水訝異于心,想他做了十幾年礦工就沒聽說過開礦不建洞,直接幹刨的。
蘇柒柒耐心解釋道:“你們後來的有所不知,咱們族中的駱先生身懷異才,擅觀天象測風雲,是個大能人,去年的大水災便是他提前爲青山村預警才得已保全的。”
“早些時日先生預測,今年六七月将有大地龍翻身,我們這才舉村遷徒來至平原。”
“挖礦洞頗爲耗時,且大地龍一翻身,礦洞必然坍塌,心力付之東流。”
大夥驚歎先生竟有這般奇才!
憬然有悟,挖礦洞着實是虛耗。
蘇柒柒補充道:“即便是刨土挖,五月中旬也要悉數停止山上的活動,能挖多少算多少。”
大夥心有戚戚,頭年大水災惡劣的情勢将将平複,緊接着大地龍又要來湊熱鬧了!
老天真是不予人活路啊!
得虧運道留下一線生機,入了泩族,不若呆在外間生死難料。
蘇柒柒交代道:“林大哥,礦鐵由你負責,閑暇時來挖挖便可,不可因此荒廢了操練。”
林仲山:“好。”
開礦旨在培養族人自力更生意識,若因此耽擱大夥練武倒是不美了。這點鐵可有可無,實在缺了出去搶一單,便利得很。
武力向來在蘇柒柒心裏是排第一的,且不可取代的。
另一座小山頭上的石灰,蘇柒柒着50人運了十來車堆放在營地外,畜棚裏鋪上一層。
她又收了一批擱空間裏。
預留着,明年瘟疫之時定能派上用場。
地震一來,小山頭估摸着怕是不保,塌得亂七八糟再去刨費力。
蘇柒柒離開畜棚去田間轉了轉,冬小麥長勢喜人,已有一尺餘高。
陳祈福領着人在田間施二次肥,并着人編了許多稻草人立在田中。
兩人在田間相遇,談了談春耕之事,劃分出各類糧種的種植面積。
陳祈福:“族長,玉米多種植一些我認爲是可以的,花生不成,那玩意喜好沙質土壤,咱們的地雖說倒饬過,但離沙土相差甚遠,收成恐好不了。”
他畢竟與土地打了幾十年交道,田地裏那攤子事較蘇柒柒這個半路出家的人經驗豐富很多。
蘇柒柒:“是我疏于考慮了,陳叔有經驗,你覺着該換種何物爲好?”
陳祈福:“族長是想種植一些保存時日長的,對嗎?”
“嗯,最少要保存兩年以上。”
“稻谷、小麥、高粱、大豆,還有玉米,這些糧食曬透,儲上五年亦不成問題。”陳祈福略一思索便報出數種來。
“小麥也可以?”蘇柒柒問道。
“可以,麥粒不磨成粉可留存幾年。”
“是我想岔了,尋思面粉最多擱半年。”
陳祈福:“确實,磨成粉容易受潮,咱們儲存麥粒便可解決,現磨現吃。”
“嗯,那就多種麥子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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