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柒了解林仲山的性子,青青免不了要遭收拾,特意囑咐道:“林大哥,别責罰青青了,沈姐會教導她的。再說孩子沒什麽大錯,頂多算從犯,知情不報,又是第一回犯,引導一番即可。”
“真正的罪魁禍首躺床上呢。”
有一個時時犯饞的妹妹也是心累......
而且吧,現在的小魚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褪去了怯怯懦懦的面紗,渾身是膽,小人精一個,眼珠子一轉就是個主意。
林仲山下意識道:“她哪是從犯,妥妥地同犯,一樣嘴饞。況且她是姐姐,夥同妹妹跑去幹這等危險的事不罰不成,玉不雕不成器。”
他氣惱的同時又很是愧疚,心裏怨自個沒管好女兒,差點犯下彌天大錯。
蘇柒柒勸道:“反正你别動手打孩子,罰她抄抄書小懲一下吧。”
青青若是知道自個因此要抄一個月的書,恐怕會求她别勸了,不如挨一頓揍來的舒坦。
躺床上的小魚噩夢即将開始,迷迷瞪瞪醒來,稀裏糊塗地被灌了一大碗藥。
小魚癟嘴……
蘇柒柒冷嗖嗖地說一句:“你最好閉嘴,閉眼睡覺,敢哼唧出聲立馬現場教學。”
小魚透過眼縫觀察到情勢不妙,氣氛凝固,要遭的預兆,縮縮脖子偏頭睡了過去。
屋内的大人見小魚清醒過來,乖乖喝了藥,放下懸空的心,出門忙活了。
大夥回想她幹的事,腦子裏浮想聯翩,這小魚與族長不愧是親姐妹,身體裏流的血都是那麽的奔騰,捅天捅地,捅窟窿.....
002聲音響起,“老大,避免再次發生意外,用精神力做個印記吧。”
念道:“你那妹妹也不是個什麽安分的主,性子活躍着呢,保不齊傷疤一好就忘了疼。”
蘇柒柒訝異地說:“還有這操作呢?怎麽弄?”
002:“金絲探入神經中樞,織一個印記,當她感官上遭遇極度恐懼時,便會直接反饋到你的腦子裏,她遇到危險你會第一時間接收到信息。”
蘇柒柒感歎,金絲尚有大量未知作用沒被我開發出來嘛!
夜間,蘇柒柒在黃氏和小魚的腦子裏繡了朵花,上了道保險。
小魚焉哒哒卧床三天,在靈泉水與藥汁的雙重治療下,很快又活蹦亂跳了,沒等她高興個所以然,訓斥懲罰接踵而來。
蘇柒柒面無表情地訓了大半個時辰,甩了一本小兒啓蒙書過去:“抄50遍,沒抄完不準出門,抄完才能恢複玩耍的時間。”
小魚又癟嘴了,求救的目光投向黃氏,黃氏硬起心腸視而不見扭頭泡茶。
不能對小娃娃使暴力,又不能扣夥食,抄書是最有效的懲罰,手抄麻了,總該記憶深刻些了吧。
自此,小魚過上了生不如死的小日子,天天枯坐在屋裏抄書,外間小夥伴們的嬉鬧聲,聲聲入耳。
小魚宛如貓抓心,坐立不安,小屁股在毛毯上扭來扭去。
瞥一眼案前的阿姐,張嘴欲讨饒......蘇柒柒頭也不擡道:“求饒一次加一本。”
小魚:“......”
哦豁~心涼涼......
麻麻,再也不想吃魚了!
在小魚抄書的日子裏,冬小麥播種了,暖棚拔地而起了,荒原上草籽撒入土了。
雪下了一場又一場,雪開始融化。
湖面厚厚的冰變薄了,春天要來了。
這一日,暖棚裏的蔬菜收第二批了,婦人們在營地内炮制最後一批冬腌菜,漢子們早間操練結束,在帳篷與帳篷的間隔内挖坑,搭架子種植葡萄樹。
葡萄苗在暖棚裏已長至小腿高,移植的時候到了。
冬小麥自薄薄的雪層裏鑽了出來,嫩綠的葉片含羞帶怯地探出頭,貪婪地吸吮着陽光和甘露。
陳祈福每日都會站在營地門口望上幾眼,閑來無事便會圍着麥地轉一圈,長達幾裏的田地,綠油油一片,生機一片,奇迹一片......
他望着勃勃生機的田地,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營地周遭的荒原,一點一點染上了蘇柒柒當初描繪的景象……
一筆一畫緩緩生成一副美麗畫卷!
勞作一天的族人懷揣着憧憬進入了夢鄉。
寒冬将去,初春将至的夜,晚風還是冷的,寒潮并未完全褪離。
二蛋裹着大棉襖摸黑來到蘇柒柒帳篷前小聲喊道:“老大睡了嗎?我有要緊事找你。”
尚未睡熟的蘇柒柒直起身:“進來。”
二蛋借着微弱的爐火摸到炕邊俯耳道:“剛才方姐姐來尋我,小妖精不見了,估摸是上山了。”
“哦~”蘇柒柒面色一凝,急忙穿上外套下了炕,潛伏兩月餘的人再次動了,喜事。
“你回去睡吧,我上山一趟。”
二蛋跟着她出屋,同仇敵忾道:“老大,我陪你,你一人上山,萬一遇着危急情況連個搭手的都沒有。”
“不必,我不現身,藏在遠處看看情況,你去了,黑漆漆地,我還得照顧你。”蘇柒柒不由分說把二蛋推回屋,飛速往荒山上跑,精神力外放,探查餘蔓枝的蹤迹。
冬眠的蛇出洞了……
月黑風高,荒山立在黑黝黝的夜色中,詭異莫測。
山腳下蘇柒柒放緩腳步,精神力繞着山體探索一圈,無人無異象。
精神力呈螺旋狀上升,半山腰處一個亂石堆前,赫然立着一名女子。
女子白衣裙飄飄,雙手合十,手掌心握着一塊異石閃紅光,橘紅色的光透過指縫映照在了臉上,黑暗中,那張白臉在橘紅光芒照耀下,顯得陰森可怖之極,似擇人而噬的厲鬼。
黑長的發絲随風亂舞,半遮半掩着臉龐,橘光時弱時強,女子虔誠地微垂着頭,神情似怨似喜,秒切換着,口中念念有詞,時而原地轉圈圈,時而搖頭舞動,時而望着黑麻麻的蒼穹舉手禱告。
似在乞求上天賜她力量......
恍若荒山中爬墳而起的女鬼沐月華,又似一個來自遠古的黑暗巫女。
蘇柒柒遠遠綴在身後,離其50米遠,停了下來,靜悄悄地趴在亂石後,眨巴着雙眼盯着前方,說不出的迷懵,這是玩什麽花樣呢?作法呢?殺手怎麽變巫女了?
身份轉化來得好突然,看不懂,神秘兮兮地......
略顯神經錯亂,她該不會來自地球的某一家精神病院吧?
翻牆跑出來做了殺手?一不小心又穿梭了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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