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弟一點就透,“族長你放心吧,我那弟弟現今大半截身子陷在爛泥坑裏呢,他要曉得了多半要露餡,指不定轉身就颠颠跑去讨好小妖精了。”
“我哪能讓小妖精的陰謀詭計得逞的。”
她打定主意要幫族長揭穿小妖精的醜陋面目,到時果決的族長必不會留小妖精在泩族作妖。
她就不信弟弟會狠心扔下自己跟小妖精跑了,小妖精一旦離開泩族,時日一長弟弟自然不藥而愈。
蘇柒柒眸光流轉,一巴掌拍在方得弟肩膀上,哈哈哈哈大笑道:“妹子,你太合我胃口了……”
“你不僅是個明白人,還是一個有趣的人,等這件事了結你來我跟前,我教你武功,以後咱們一道闖江湖。”
駱炎以拳抵唇咳嗽兩下,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身爲一個族長基本的形象還是要維持的。
童梓等人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方得弟先是唬了一跳,莫名其妙挨一拍,有點驚慌措亂,誤以爲自己說錯啥話了呢。
接着一聽,喜從天降,這是因禍得福了嘛,能跟在族長身邊是走大運了啊!
喜不自勝地急急忙忙站起身道:“能得族長青睐是天大的福份,我一定盡全力協助族長,早日把小妖精揪出來扔出族去。”
蘇柒柒贊許道:“嗯,泩族容不得邪妖作祟。你回去若無其事潛伏在她身邊,不可妄動,傳遞消息亦不可再親來,單線聯系二蛋,等時機一到便可除妖。”
蘇柒柒暫時并不想動餘蔓枝,保持着讓她在泩族期間不出大亂子即可。
禍害得留着去霍霍禍害……
不定能派上大用場呢……
方得弟一一應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小妖精被剝光衣衫是個啥樣了。
一定很是精彩。
讓你個小表砸吃我的肉,喝我的湯,騙我弟弟,嫌棄我娘親的遺物.....
天天躺炕上我是端茶又遞水,熱飯熱湯伺候着,就差喂飯了,她倒好一邊吃我的喝我的,一邊不屑于我,臉皮有夠厚的。
蘇柒柒觀她神色,了然,這是心疼積分呢。
許了一把糖給她:“此事你上報有功,獎你300分,不過得等事了再記你帳上,成嗎?”
方得弟一聽眉眼頓開,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小妖精霍霍了180分,告她得300,賺了120,又是天降喜事一樁,這買賣劃算。
“成,成,多謝族長了。”
兩人話投了機,一頓好聊。
駱炎見二人沒完沒了,提示道:“方姑娘不宜在此久留,恐會引人生疑。”
方得弟意猶未盡起了身:“先生說得是,我這就回去,來前我瞅過了,沒人瞧見,小妖精在炕上睡大覺呢。”
蘇柒柒:“回吧,有機會再聊。”
“好嘞。”方得弟悄悄撩開簾子一角,窺了窺外間情況,閃身出去了。
蘇柒柒眉頭上揚:“妙人,有趣。”
駱炎扯了扯嘴角,“族長,你還是稍稍注意注意形象吧,别一下子崩得太厲害了。”
蘇柒柒不以爲然道:“崩嗎?沒崩啊!我不一直都這樣嗎?!”
駱炎:“.......”
有道理,是真相。
心力交瘁,不進油鹽的家夥……
“餘蔓枝你打算怎麽處理?”
蘇柒柒:“先不動她,我留着有他用。
駱炎眉頭擰了起來:“鍋裏有一顆老鼠屎,壞一鍋好湯不說,久了鍋恐會熏壞。”
蘇柒柒:“無妨,老鼠屎牢牢包起來,壞不了湯,就是瞅着紮眼。先生可掙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視而不見。”
盡在掌握,翻不起浪,即便起了小花又怎樣,一掌将她拍死在沙灘上。
方得弟回屋,瞟瞟炕上的攤屍人,唇角微翹,鋪開裁剪一半的布料。
旁邊一名婦人側身過來問:“去收拾你那弟弟了?”
一屋子的婦人豎耳聽下文,這些日子她們可是親眼瞧着方得弟如何伺候餘蔓枝的,方生隔三差五就往這邊跑,心裏默認她們遲早成一家人。
突然鬧崩了,婦人們的八卦心熊熊燃燒。
方得弟低着頭咔咔剪布嗯了一聲便不做回話。
衆婦人失望不已.....
枯燥乏味的日子好不容易泛起一絲亮光就這麽熄了,還想磕磕瓜子呢。
王春月掀開簾子喊道:“開飯了。”
屋裏的婦人紛紛擱下手上的活,拎着食盒三三兩兩結伴去竈房打飯。
王春月今兒在竈房幫工,錯過了好戲,并不知道兩人撕了一場,殷勤地提溜着兩個食盒拉着方得弟道:“得弟你拿一個食盒就成,餘姑娘的我幫你拿了。”
方得弟空手勾着她胳膊出了帳篷,“餘姑娘已大好,不必我來伺候了。”
幹過媒婆職業的王春月一下嗅出味來:“咋啦?你倆鬧别扭了?”
心道,天下間大姑子和弟媳跟婆媳關系一樣難處,這還沒成親呢就鬧矛盾了。
媒婆是幹什麽使的?媒婆最精髓之處便是撮合,撮合癡情人,撮合怨偶……
一張嘴能把瘸子吹成十全九美,鳥兒日常叫能掰扯成喜事臨門。
“得弟啊,我觀餘姑娘往日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知書達理品貌端賢,是個難得的好姑娘,配你家方生是正正好,天造地設的一雙。這大戶人家出身的人難免嬌氣些,誰人沒個缺點,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說是吧,你多讓讓她,這事不就成了嘛。”
經驗老道的王春月悄咪咪地說:“聽大姐的,有啥看不順眼的,等進了門再調教也不遲,米沒下鍋你就先拿臉子可不行,你得先順着她,哄進了門,生米煮成熟飯随你揉扁搓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方得弟自鼻孔哼出一聲道:“人家眼高于頂,瞧不上咱這落魄戶,咱家廟小也擱不下她這尊大佛。春月姐你以後哇,甭把方生跟她拉郎配了,沒戲。”
話落松開王春月的手快步往竈房去了。
王春月一愕,感覺一上午錯過了一個世界。
一群人拎着豆腐炖魚有說有笑回了屋,餘蔓枝坐在炕上理所當然地問:“我的飯呢?”
方得弟頭也不擡淡淡說道:“你的飯在竈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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