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維康對減肥的渴望太強烈了。
可惜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毅力做到堅持。
并且他是由于藥物的因素催肥起來的,想要把體重減下去更是難上加難。
現在眼見從前很胖的楊亦顔,瘦成了不胖不瘦的小美女,他的心動指數節節飙升。
“能馬上試嗎?會不會不方便?”
楊亦顔莞爾一笑,“不會,平時也有男顧客來減肥。卓哥,那你跟我上樓吧。”
“好咧。”卓維康高興的應道,然後緊随在楊亦顔的身後往樓上走去。
店裏開設減肥項目以後,也有男士過來辦卡的。
但相比于女顧客來講,數量上肯定要少一些。
每當男女顧客都有的時候,美容師便在美容床附近拉上一圈簾子。
卓維康是陸森的好哥們,既然他願意嘗試減肥項目,那麽她肯定要盡心的好好幫他。
楊亦顔安排了人招待卓維康,先量體重做記錄。
而她則趁機利用系統對他進行檢測,調配合适比例的減肥霜。
沒想到,卓維康上着儀器剛做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徐天昊突然打來電話,問她人在哪裏。
當知道她在美容院的時候,他表示馬上就到。
楊亦顔忙跟卓維康交代了兩句後下了樓。
徐天昊果然跟他說的一樣,兩分鍾以後車子就到了店門口。
楊亦顔看到下車的徐天昊,臉頰明顯消瘦,氣色也不好的變化,着實有些吃驚。
“你怎麽了?生病了?”自從小學同學聚會以後,兩人就沒見過面,QQ上倒是聊過幾句。
面對楊亦顔明亮清澈的眼眸裏透着的關心,徐天昊心裏一暖。
但一想到她隻是把自己當成老同學好朋友的關懷罷了,苦澀又瞬間充斥在了心間和嘴巴。
“腸胃有些不舒服,但沒事,現在已經好了。”
楊亦顔知道徐天昊一個人回了這邊工作生活,即便有奶奶家的親戚,也隻是偶爾走動,平時大都時間全靠自己。
“好了也肯定沒有好徹底。你瞧瞧你那臉色黃的厲害,有去醫院看嗎?”
“沒有,用不着去醫院。”徐天昊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他也不是腸胃不舒服,隻是因爲楊亦顔和陸森的事黯然神傷,借酒消愁喝得太狠了。
他怕跟楊亦顔再就這個聊下去露餡,連忙岔開話題,“夏哥要結婚了?”
楊亦顔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對。你怎麽知道的?”
徐天昊笑道,“我剛好碰見他了,你應該跟我說一聲,畢竟還在一起吃過兩次飯呢。”
楊亦顔撓撓後腦勺,”我給忙忘了。”
其實實情是她知道,如果告訴了徐天昊,他看在面子上肯定也要随禮。
但其實徐天昊跟夏智不算熟,關系也沒有多深厚。
“我估計也是。”徐天昊沒再糾纏下去,“到時候我跟你們坐一塊吧,要不然誰也不認識有點尴尬。”
楊亦顔一口答應,“好呀,到時我們坐一桌。”
兩人定好了以後,徐天昊卻不願意就此離開。
他貪戀跟楊亦顔相處的每一分鍾。
哪怕明知道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我臉色不好,要不,也做做皮膚護理?”
楊亦顔噗嗤一聲笑了,徐天昊從前可沒有過這種想法,“做呗,免費給你做。”
徐天昊忙說,“别免費啊,我辦卡。”
楊亦顔笑眯眯的,“你可得了吧,辦什麽卡?要是辦卡的話,不給你做。”
她把徐天昊當朋友,又因爲沈德江的事情一直心存感激,自然不會收錢。
再說他一個男生,并不是愛美的女生,無非也就是心血來潮做一次兩次罷了。
“那好吧。”徐天昊知道楊亦顔的脾氣,沒再争講,樂呵呵的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店裏。
他因此也一改之前的頹然,心情好了許多。
卓維康做完下樓的時候,剛好趕上徐天昊跟在楊亦顔的身後進來。
對于有男生打電話給楊亦顔,作爲陸森的哥們,他還是比較關注的。
楊亦顔笑容可掬的問,“卓哥,感覺怎麽樣?”
“有種脂肪在燃燒的感覺,非常好。”卓維康說話間,目光落在了徐天昊身上。
楊亦顔心領神會,落落大方的爲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徐天昊沒想到陸森的哥們裏還有這麽胖的,忙壓下驚訝握手問好。
卓維康也客客氣氣的,但出于男人的直覺,他認爲這個小子看楊亦顔的眼神可不像是小學同學那麽簡單。
楊亦顔叫了美容師給徐天昊做臉。
她則繼續陪着卓維康聊天。
卓維康除了表示要留在這裏一段時間減肥以外,同時還想要請楊亦顔吃飯。
楊亦顔因爲陸森不在本地,并不想去,所以婉言拒絕了。
卓維康也理解她的心思,沒有強求,很快離開。
卓維康出了門以後打電話确定夏智此刻在他的新房,直接打車過去了。
夏智知道卓維康去了楊亦顔的美容院,但他作爲新郎官需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實在抽不開身陪着他一起去。
因此,見氣喘着上樓的卓維康的身影一出現在敞着門的家門口,就誇張的呦呵一聲,“老二,瘦的挺快啊!目測怎麽的也得五斤肉離開了你!”
“去你的!”卓維康笑呵呵的推了他一把,“真要那麽快倒好了!”
夏智立刻順勢攬住他,八卦的問起了見到了減肥後的楊亦顔作何感想,“把你驚着了吧?”
“的确,之前你們跟我說,我還琢磨,小姑娘瘦下來到底什麽樣,至于讓老三這個不近女色的家夥,急哄哄下手極快的把人家追到手。
結果等我親眼看到才意識到,别說老三動心,他要是晚一步的話,嘿嘿……”卓維康搓了搓胖乎乎的手。
夏智太清楚他這嘿嘿後面的話,他用手肘拐了他一把,“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你可别當老三面上說,小心他收拾你,那小子醋勁大着呢。”
“你當我傻啊。他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一把,我瘋了才會說。”卓維康想到了徐天昊,忍不住跟他說了在美容院遇到的事情。
夏智挑眉,“他也去了?我今天買東西的時候碰巧還遇到了他呢。”
“是嗎。”卓維康問,“那小子是不是喜歡弟妹?”
夏智點點頭,“是喜歡,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誰讓咱們老三那麽招人喜歡呢,他哪裏是對手。”
夏智今天遇到徐天昊的時候,一看他的臉色狀态就猜了一個差不多。
但陸森是他好哥們,有些勸說的話也不好随意的亂說,隻能打打哈哈過去了。
卓維康贊同的微微點頭,“的确。”他話鋒一轉,“老三到底什麽時候能趕回來?等老大也到了,還得給你辦個最後的單身之夜呢。”
夏智笑道,“估計也快了。他,你還不知道嗎,什麽時候掉過鏈子?”
……
被兩人念叨起的陸森,此刻正在趕往陸玉晟的一處三進四合院的家中。
對于那個地方,陸森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天如果不是陸玉晟特意打電話讓他過來說有事相談,他定然不會貿然的踏足。
陸玉晟昨天飛回了京城,經過一夜的沉澱,他也冷靜了不少。
大兒子不再是需要花他錢的那個青蔥少年,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創下了一份事業,想在經濟上制裁壓制他,雖然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都需要時間來運作。
而一旦他走到了那一步,那麽他們父子之間本就僵持的關系,也将步入更加冷冰的境地。
那是他陸玉晟堅決不願看到的一幕。
所以,他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換一種策略。
陸森到的時候,陸玉晟叫人提前準備的一桌好酒好菜已經陸續端上了桌。
他略顯熱情的招呼,“小森,你來的正好,快洗洗手,我們邊吃邊聊。”
陸森眸光微動,透過陸玉晟的異常反應,也能窺探到他要談的内容或許是他在來時路上猜測的那般。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洗過手以後入了席。
陸玉晟特意開了一瓶他珍藏許久的紅酒,倒進了醒酒器裏醒着,這會兒已經差不多了。
他親自爲陸森和自己倒酒。
“小森,嘗嘗這酒怎麽樣?這是别人送我的。”
陸森姿勢優雅的輕輕晃了晃紅酒杯,聞了兩次後,才舉杯微抿了一小口。
“還不錯。”他放下酒杯,擡眸看向了坐在對面穿着一身休閑家居服的陸玉晟,“您叫我來,不單單是品酒吃飯吧,有話直說好了。”
“哎,不急。”陸玉晟似感慨萬千的說,“我們父子倆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單獨在一起吃頓飯了,爸爸想想就覺得不免心酸。”
陸森扯了扯嘴角,他對陸玉晟的話連一半都不信。
并且他也沒有那個興緻和時間去跟他上演父慈子孝。
“您去調查的如何?孟叔到底有沒有撒謊?”
陸玉晟清楚陸森的人肯定會跟他彙報的,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悠悠的歎了一聲,“一籌莫展。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而且他描述的那兩個歹人信息太少。你派的人呢?比我去的早,有沒有線索?”
陸玉晟對孟啓民這個人,無論怎麽看都覺得有問題。
他相信,應該不止是因爲他娶了自己心愛的人的關系。
其中還有莫名的一種直覺。
“暫時也沒有。”陸森的人,昨天倒是查到了一點東西,可他并不想那麽快的告訴陸玉晟知道。
陸玉晟倒也沒有多少懷疑他說的真實性,“繼續查吧,我相信隻要查下去肯定會有收獲。總之,我不信他……
你媽媽如果不是失去了記憶,或許我們家也不會分離這麽多年。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想起一些事吧。
對了,她後面在我走後,有沒有跟你,問起我們從前的事?”他說道最後,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森似笑非笑,“有。我媽媽對她失蹤以後的事情很好奇,我把從記事開始的許多事都講給了她聽。”
陸玉晟的眼睛刷的冒了光亮,“那你都跟她說什麽了?”
陸森故意說道,“比如我幾歲時候的一年春節,您跟小姨被外公打,後來小姨鬧着要自殺,您跪在地上跟外公說要娶她……”
“你竟然記得?”
陸玉晟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惱。
那一年大兒子才幾歲而已,他以爲小孩子不記事!
沒想到,他不但記得牢,還告訴了林美靜知道。
單憑字面意思,如果他不是當事人的話,肯定會猜測出一場大戲,更何況林美靜。
“當然!”
陸森欣賞着陸玉晟的變臉,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痛快,但其中又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那時因爲年幼,雖然記得這些畫面,卻并不能想明白前因後果。
後面又長大了一點,多多少少似懂非懂一些,卻因爲林美凡假惺惺的對他視如己出,甚至超過了她自己的兒子陸晔,他也就把那些陳年往事都塵封在了記憶中。
後來,當他察覺到了林美凡的捧殺和背後的手段,再把小時候的事情翻出來看,才意識到很多從前想不透的關節所在。
陸玉晟本來認爲一切都在自己運籌帷幄之中,現在不那麽想了。
他用力的搓了一把臉,“小森,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
陸森嘴角劃過一抹譏諷,他倒是想聽聽陸玉晟的說辭,“那您不如告訴我,真相是什麽?”
陸玉晟欲言又止。
他對當年的事情,事後雖然有所懷疑,但苦于拿不出證據。
并且木已成舟,過了這麽多年,再當着大兒子的面去說那些是非,尤其還是關乎他外公家人的,是不是顯得他陸玉晟太不男人?
再說嶽母已經去世多年,也死無對證。
況且,憑着他們父子倆有隔閡的關系,他即便是說了,兒子會信嗎?
“反正這件事并不是你看見的那麽簡單。至于具體的我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麽,索性不提也罷。”
陸森不是陸玉晟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麽。
見他這樣故作玄虛的樣子,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斷。
“提與不提都無所謂,答案早已在你我心裏。“陸森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我們不如開門見山,說說你找我來要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