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薛無壽的眼睛,已經在病房裏掃了起來。
不用說他也知道,打人的家夥,肯定在病房中,跑不掉的,一眼便能夠看出來。
當他的眼神落在了蘇洵身上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臉上帶着笑容,顔值似乎在犯罪的年輕人時,他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竟然是這個小子,對于他,薛無壽打死都忘不掉。
前些日子薛家跪拜的那些人中,可就有他在裏面。
當時覺得還挺恥辱的呢,可是老祖都跪了,他能有什麽辦法。
打死都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這個小子,可真是讓人意外,隻有驚沒有喜。
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薛乾這家夥,得罪的不會就是他吧,想到了這裏,整個人直接面色蒼白,真的是再也沒法淡定了。
薛乾那家夥,就跟小強一樣,雖然被虐的很慘,不過他現在,整個人還處于興奮中呢。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家長老,那一副蒼白的神色。
爬起來之後,薛乾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像是小學生告狀似的,指着蘇洵就說道:“長老,就是他打的我,還說我們薛家是垃圾。”
薛無壽一聽這話,面色就不是蒼白了,而是直接變得煞白。
特娘的,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真是讓人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他爲什麽要過來處理這件事,這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的。
沒有去搭理薛乾,薛無壽好歹也是上了年紀了人,臉皮厚度還是有一些的,他便說道:“蘇先生,你…你也在這裏呀。”
隻能稱呼他爲蘇先生了,這個稱呼已經足夠的有誠意了,讓他喊主人,還是當着大家的面,他也要臉啊。
當然了如果蘇洵真逼迫他喊,他也沒什麽辦法,肯定會屈服,畢竟…命比臉重要啊。
好在蘇洵沒有那麽低級趣味,他還真沒什麽興趣聽到别人喊自己主人,當然要是個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這家夥認出了自己來,那就代表,不會再有什麽沖突了。
這跟蘇洵想的也差不多,要是他老實一點,蘇洵還真的不至于把他們給怎麽樣,前提是這件事,他們要處理好了。
蘇洵沒有說話,就這麽笑着看着他,讓薛無壽簡直心裏發毛,整個人都有點虛。
也不知道這位爺,這次又要怎麽鬧騰。
薛家目前的這個情況,真的折騰不起了。
再被他給折騰一回的話,估計薛家真的就要跟洛家齊頭并進了。
薛乾整個人也是有點懵逼了,心說長老到底是什麽鬼,這不對勁呀。
大家不應該劍拔弩張,然後長老一怒之下直接出手,把蘇洵給弄死才對嗎。
可是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
薛乾以爲是自己描述的不到位,他便繼續說道:“長老,趕緊收拾這個人,此人羞辱我就算了,還羞辱我們薛家,說我們薛家都是垃圾,沒一個上得了台面的人。”
薛無壽越聽越氣,當然他氣的是薛乾,直接怒道:“你給我閉嘴!”
“再說話,小子老子撕了你!”
“…………”
薛乾一下子被吓唬到了,眼睛瞪的挺大,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不太敢說話了。
柳如風一家人包括蔣武,也都被震住了,心說這個老頭,也太霸道了吧,看起來好像比蘇洵還暴力,蘇洵能制得住他嗎?
殊不知這個霸道的老頭,此時心裏正在叫苦不疊呢。
聽說薛家被侮辱了,他竟然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别人沒法侮辱,不過眼前的這個主,說薛家都是垃圾,沒一個能上台面的,好像并沒有什麽問題。
别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薛家老祖都不是他對手,其他人更是連跟他打的資格都沒有。
人家這麽說,好像也不算侮辱,這是實話呀。
薛無壽心裏萬般無奈,隻有一個主意,千萬不能因爲這件事,再給薛家添什麽亂子了。
身爲一個薛家人,而且還是長老,他必須要爲家族着想。
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把蘇洵給安撫住。
隻聽他立馬說道:“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是我們薛家的人不對,還希望你别跟他一般見識。”
卧槽,這是什麽鬼?
病房裏的每一個人,此時都已經驚住了,有種想不通的感覺。
沒看錯吧,薛家的人過來了之後,竟然給蘇洵道歉了。
你是四大世家之一呀,你這麽牛逼,怎麽能跟别人道歉呢,怎麽能低下你高貴的頭顱呢。
關鍵這件事,好像你沒啥好道歉的呀,是蘇洵幹了你們家的人。
看不懂,大家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隻有蘇洵一點都不意外,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那他這麽大年紀就白活了。
薛乾卻有一種想罵人的沖動,他隻想問,憑什麽呀,明顯是他被打的這麽慘。
不來給我撐腰就算了,竟然還道歉,這不是扯犢子嗎。
如果對方不是德高望重的長老,估計他都要罵起來了。
薛乾隻得發揮自己的演技,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委屈說道:“長老,是他打的我呀。”
“你給我閉嘴。”
不說話還好,他越說話,薛無壽就越生氣。
直接一揮手,這貨再次飛到了牆上。又是牆皮在脫落。
大家都不忍心看了,這都已經第三次了吧,也太慘了。
隻有蘇洵清楚,薛無壽這老頭子,還是留手了,看起來挺狠的,實際上這個力度,比蘇洵剛才出手要輕多了,不會有什麽事。
薛乾已經快哭出來了,不過他再次爬起來之後,真的不敢說話了,怎麽感覺這個長老,好像是背叛了一樣。
蘇洵看都沒有看薛乾,内心有點不屑,心說你就這麽裝模作樣的打一下,真以爲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想的還挺美。
隻聽蘇洵他說道:“這家夥是你們薛家的人,把我叔叔打的顱内出血,要不是我出手,估計人已經死了。”
“請問這筆賬,該怎麽算?”
蘇洵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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