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雪一愣:“二哥,你不是來接我的嗎?”
蘇仁德一聽,就笑了起來。一張白皙的俊臉,在人群中很是醒目。
蘇小雪看到不少人,已經朝他們這裏望了過來。而她,再次成功收到了不少眼刀子。
蘇仁德和蘇仁康長得很像,不過蘇仁康是軍人,眉目間氣質铮铮,也隻有在家人面前,才會柔和一些。
而蘇仁德則和蘇仁康不同,蘇仁德大學畢業後,從了商,習慣見人就笑。曾經原主去蘇仁德公司找他的時候,就無意之中聽到他的同事們,叫他“笑面虎”。
不過蘇小雪這時候能夠辨别出,蘇仁德臉上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
她心裏暖暖的,這就是她的家人。
“我這次來火車站,可不是知道我的寶貝妹妹要回來了。而是接另一個人的。”
“誰?”蘇小雪一愣。
前世這時候,原主已經被周建軍侮辱了。整天渾渾噩噩的,連帶着在原主體内的她,也覺得無聊,睡了一覺。
貌似……等她醒來的時候,蘇小雪就已經是周建軍的老婆了。
“我們大伯。别說你不認識了,就連我和大哥也沒見過他。爸說這一次大伯要在我們家過年,今天的火車,差不多也快到了。”
蘇小雪一愣,随即點了點頭。
她記得,蘇定山的确有幾個兄弟姐妹。她的爺爺奶奶也還在世,隻是沒有住在江城。
她奶奶總共生了八個,前四個是小子,後面四個是女兒。
而蘇定山排在第二,頭上還有一個大哥。說來當初蘇定山參軍之前,家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尤其是她奶奶偏心,喜歡大兒子和小女兒。排在中間的,都被她忽視了。她爸爸排第二,也是被欺負的。
“爸爸幹嘛讓大伯來我們家,當初爸爸在家的時候,奶奶隻疼大伯和小姨,都不疼爸爸。而且,這二十多年,爺爺奶奶從來沒有聯系過我們。”
蘇小雪本能的對她爺奶一家不喜。
蘇定山是一個重禮儀、重孝道的人,就說對她外公外婆,那就是絕對的尊重。
甚至對他們幾兄妹,也是這樣教導的。
在原主心中,最偉大的就是父親。
而蘇定山能狠下心,二十多年不聯系自己的父母。這裏面如果沒問題,她蘇都不姓!
蘇仁德聽到蘇小雪的話,微微一愣,随即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實際上,關于從前爺爺奶奶偏愛大伯和小姨的事兒,是他們幾兄弟閑聊的時候說起的。
而那時候,正好被蘇小雪聽到了。
也是因爲這樣,蘇小雪才會這麽讨厭大伯和小姨。連帶着對自己的爺爺奶奶也不喜。
他要怎麽告訴她,實際上,這裏面還有不少内幕?
他想了想,還是打算不告訴蘇小雪那些事情。畢竟當初他們三個大的聽父親說起那些往事的時候,都忍不住震驚。
他捏了捏蘇小雪的臉,寵溺地道:“好了,那是父親和大伯的事兒。我們的白雪公主,就别擔心。不過,等會兒看到大伯的時候,得有禮貌。不管當初大伯和父親有什麽恩怨,我們做兒女的,不能給父親抹黑。”
說到後來,蘇仁德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蘇小雪被“白雪公主”這個稱呼給震得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稱呼是幾個哥哥和媽媽季海棠喜歡叫的,因爲她名字裏有一個雪字,皮膚又是全家最白的。所以才會得了這麽一個稱呼。
“好的,二哥,我知道了。”她抱着蘇仁德的手臂,撒嬌地說道,順便還瞪了幾眼那些對他二哥有企圖的女人。
蘇仁德對蘇小雪的親昵,顯然是很喜歡的,又忍不住放下皮箱,空出手捏了捏蘇小雪的臉。
“二哥,爸爸他……是不是很生氣呀?”蘇小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仁德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着,又捏了捏她的臉。
“當然生氣,不隻爸爸生氣,二哥三哥也很生氣!生日都不在家過,還翹課,你說爸爸能高興嗎?”
十一月二十二号是小雪,也就是她生日。
“二哥~”蘇小雪撒嬌,一張胖臉皺在一起,實在是和可愛挂不上邊兒。
不過蘇仁德卻覺得妹妹這樣很可愛,在蘇家人眼中,蘇小雪非常可愛,大家都不覺得蘇小雪醜。
再說,胖點兒代表身體好嘛!
蘇仁德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二哥騙你的,媽媽和爸爸說,你前幾年生日都是在家裏過的,大哥都不在身邊。所以這一次,你不是翹課去大哥那兒玩兒,而是爲了滿足大哥,好好讓他替你過一個生日。還沒問你,生日那天過得怎樣?”
蘇小雪松了一口氣,蘇定山不生氣就好。
或許是在原主體内待太久,蘇小雪對蘇定山的敬畏,也傳染給她了。
又聽到蘇仁德的問題,她讪笑兩聲:“好,好,當然好。”
實際上一點兒都不好。
她回來的時候,是二十三号,她滿十八歲的第二天。
二十二号生日那天,已經是前世的記憶了。
實際上,原主對蘇仁康并沒有那麽親近。畢竟蘇仁康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家,她和蘇仁康年齡差距又大。
所以那個生日,哪怕蘇仁康費盡心思,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她也隻是興緻不高的吃了幾口。
那時候,她心裏正惦念着顧瑾年。期待和顧瑾年的再次相見,哪裏還有什麽心思過生日。
這也怪不得之後她表現出對蘇仁康的親近,蘇仁康會那麽欣喜。
蘇仁德還要開口,結果突然看到了什麽,猛地站直了身體,臉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他提着蘇小雪的皮箱,拉着蘇小雪的手,往車站内走去。
這個時候車站已經沒什麽人了,蘇小雪順着蘇仁德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嘴角抽搐。
她心裏祈禱,一定要是自己想錯了。
可是,蘇仁德已經叫道:“大伯,大伯母。”
OMG!
我的天啊!
“怎麽是你?!”
蘇小雪還沒開口說話,那個車上的中年女人——她的大伯母,已經大叫起來。
喂喂!
我還想問呢!
howareyou?怎麽是你?
howoldareyou?怎麽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