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九龍莊的時候如法炮制,仍舊是一路潛行離開,沒有驚動到其他人,直至驅車離開盤龍山後他才給丁柔打過去這個電話。
“姓葉的,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手機關機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老娘等了你多長時間?我看出來了,你是在玩弄老娘對不對?你這是找死!”
電話剛接通,就立即傳來了丁柔一陣劈頭蓋臉的怒叱,直讓葉軍浪苦笑着撓了撓耳朵。
葉軍浪笑着說道:“丁大警官,你能不能消消火?好了,你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吧?那就出發吧,直接去九龍莊搜查一番即可。”
“就這麽簡單?”
“不然能有多複雜?”
“搜查九龍莊需要搜查令,沒有确鑿的證據,根本申請不到針對九龍莊的搜查令。你讓我直接去九龍莊搜查?”
“九龍莊的主人洪九所領導的九龍會不是涉嫌各種犯罪嘛。以着這個理由進去搜查,誰敢攔截?”
“的确是沒有人敢阻攔,問題是,如果搜查不出有力的證據,你可知道整個刑警隊要面臨怎樣的後果?”
“在我印象中,丁大警官可不是這樣畏手畏腳的人啊,否則怎麽會有母老虎的稱号?再說了,我相信以着丁警官的能力,肯定能夠搜查出足夠指證九龍會的确鑿證據。”葉軍浪悠然自得的說道。
“葉軍浪!你剛才說什麽?母老虎?你全家才是母老虎!你給我記着,看到你我非要扒皮抽筋不可!”警局中,丁柔怒不可遏,臉色鐵青的說道。
“好了,丁警官,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跟你多說了。我言盡于此,該怎麽執行是你的事情了。”葉軍浪說着便是挂了電話。
警局内。
丁柔對着電話說道:“喂喂……這個該死的葉混蛋,又挂電話了,我真是氣死了!等我見了他非要扒皮抽筋不可!”
對于發怒中的母老虎,警局中邢飛揚等一衆刑警全都是不約而同的視而不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會有人願意去觸黴頭。
丁柔想了想,旋即做出了決定,她沉聲說道:“老邢,召集所有的隊員,全體出動,前往九龍莊!”
“什麽?九龍莊?”邢飛揚聞言後猛地站起身來,他接着問道,“丁隊,前往九龍莊是什麽意思?逮捕洪九?”
“前往封鎖整個九龍莊,進入裏面搜查!”丁柔下令說道。
在丁柔的命令之下,所有刑警隊員紛紛行動起來,他們全副武裝,已經帶上槍械,紛紛坐上了警車後朝着九龍莊的方向疾駛而去。
在這一點上,丁柔倒也是雷厲風行,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雖說她對葉軍浪看不對眼,卻也相信在這樣的重大問題上,葉軍浪不會跟她開玩笑。
……
九龍莊。
嘀嘀嘀!
一輛輛警車呼嘯而至,順着九龍莊的山道朝上疾駛而去。
呼嘯而至的警車立即讓山道兩側的山林中埋伏着的九龍莊的人手察覺到了,他們震驚而起,立即層層通知了上去。
山道上方,有着攔車杆,此時攔車杆四周已經有着五六名九龍會的人手,他們嚴陣以待,看着前方疾駛而來的一輛輛警車。
吱!
一共六輛警車行駛到前面後紛紛停了下來,當頭的一輛警車上,丁柔、邢飛揚他們走了下來,看着前面的攔車杆,丁柔臉色一寒,說道:“你們這是要妨礙警方辦案嗎?把杆子升起來!膽敢阻攔警方辦案,一律帶走!”
說話間,一輛輛警車上已經走出來一個個手持武器的刑警,他們臉色凝重而又冷肅,手中的武器已經拿在手中,無形中有股肅殺之氣在彌漫着。
九龍會的人看到這個陣勢,哪還敢托大?
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親自上門,肯定是有大事情發生,絕非是他們這種小角色所能夠硬抗下來的。
再則他們這稍加阻攔之下,也已經給九龍莊争取到了一定的時間來應對這個局面。
升降欄已經擡起,一輛輛警車呼嘯而過,行駛向了九龍莊。
九龍莊内。
一道道身影現身而出,起碼有十幾人,一個個身上有着内斂着的強大氣息,他們早已經接到通報,說是有警方直接上來九龍莊。
這些人還真的是有些意外跟驚訝,這麽多年來,還真的是沒有警方直接沖上來九龍莊的事情發生。
再則,洪九這邊也有眼線安排在警方隊伍中,真要有什麽風吹草動,警方的内線也會提前通報才對。
可是,今晚九龍莊卻是沒有接到任何提前通報的消息。
這說明警方的這次行動是突然間的,至于所爲何事,這些人就不知道了。
“快,通知洪爺,有警方的人前來,也不知道是什麽事。”
“我已經打了洪爺的電話,但一直沒人接!”
“洪爺上了二樓,難不成是休息了?還是在書房中?”
“雖說平時我們不能擅自去二樓打擾洪爺,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我去二樓找洪爺。待會兒警方的人來了,你們拖延一下。”
一名男子開口,他眼中精芒一閃,立即朝着二樓走去。
這名男子走上了二樓,來到了洪九的卧室内,卻是沒有看到洪九的身影。他當即走到了書房中,伸手敲了敲門,說道:“洪爺,洪爺——”
書房内仍舊是沒有任何回應,他皺了皺眉,當即伸手去擰開書房的把手。
不料,書房裏面是反鎖的。
既然是反鎖,那也就證明了洪九就在書房裏面。
“難不成洪爺在書房中睡着了?”
這名男子皺了皺眉,這樣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以往洪九在書房中看書、批閱文件,疲累的時候也會在書房中睡着。
“洪爺,洪爺……”
這名男子用力的拍着門口,裏面仍舊是死寂無比,沒有絲毫的回應。
猛然間,這名男子臉色陡然一變,他的鼻翼努力的聞嗅了一下,隐隐聞嗅到一絲血腥味從書房中彌漫而出。
與此同時,九龍莊外面,一輛輛警察已經呼嘯而至。
警車停下來之後,丁柔、邢飛揚以及将近五十名左右的刑警走下車來,丁柔立即吩咐十幾名刑警将九龍莊四周外圍全都圍起來,不讓九龍莊内的任何一個人擅自離開。
接着,丁柔與邢飛揚帶領着其餘刑警走進了九龍莊内。
“不知諸位警官如此大晚上的興師動衆而來所爲何事?就算是警察,無緣無故也不能擅自闖入私人領地吧?這事我九龍莊可需要一個解釋。”
九龍莊内的一名男子顯得不卑不亢的說道。
“警方接到舉報,九龍莊内藏有九龍會犯罪的證據,所以前來搜查!九龍莊内的所有人不許妄動,否則後果自負!老邢,你立即安排人員開始搜查九龍莊内的每一分每一寸的地方!”
丁柔冷聲說道。
“搜查?這位警官,我可否看看你們的搜查令?如果沒有搜查令,即便是警方人員,也不得随便對民宅進行搜查吧?”場中一個九龍會的強者目光一沉,冷冷說着。
丁柔正想說什麽,突然間——
砰!砰!
二樓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顯得極爲的不同尋常。
丁柔臉色一怔,她立即沉聲說道:“老邢,帶着人跟我上樓!警方辦案,誰敢阻攔,一律抓捕!”
大廳中的那些九龍會的人手并沒有阻攔,因爲他們聽到樓上傳來的撞擊聲後一個個臉色紛紛一變,他們猛地意識到洪九可能出了什麽事了。
當即,他們也顧不上阻攔丁柔帶領着的刑警隊,他們也朝着樓上沖去。
丁柔、邢飛揚等刑警也第一時間沖上了二樓,剛沖上二樓,猛地從一間房間内傳來一聲悲憤的喊聲——
“洪爺!”
丁柔立即率隊前來,這是一間書房,朝着書房内看去的時候,赫然看到一名男子坐在書桌後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握着一柄刀的刀柄,而那柄刀赫然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内,鮮血流了一地!
“洪爺!”
沖上來的那些九龍會的強者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簡直是難以置信,一個個爆發出了悲憤的吼聲。
“所有人不許妄動,不要破壞現場的情況!全都給我出去!”
丁柔瞬間反應了過來,她大聲喊着。
表面的冷靜之下,她内心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洪九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九龍會中的那些強者看到洪九已死,一個個情緒激動,甚至開始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都跟場中的刑警起了沖突。
邢飛揚暴喝了聲,說道:“你們還想襲警嗎?想死的就上來啊!這裏發生了命案,如果你們破壞了命案現場,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除了警方人員之外,其他全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否則一律強制押送拘留!”
說話間,邢飛揚手中握着的手槍已經拉開保險,指向了其中一名情緒最劇烈的九龍會人手。
“誰敢妄動,直接開槍!”
丁柔也冷冷說着。
場中數十名刑警也已經握住了槍,冰冷的槍口指向了九龍會中的那些人手,現場的氣氛宛如凝固了般,有股劍拔弩張的肅殺之氣。
最終,九龍會中的一名人手沉聲說道:“我們出去吧,洪爺已死,現場的情況破壞不得。當務之急,就是配合警方查出謀殺洪爺的兇手。”
其餘的九龍會人手也紛紛壓下了悲憤之意,紛紛走出了這間書房。
當即,命案現場的這間書房得以被警方完全控制。
丁柔走了過去,看着早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洪九,接着注意到書桌上堆放着一疊文件,她心中一動,拿起一份文件翻看着。
一看之下,臉色猛地變色,再翻看其餘的文件,她一張臉已經變得極度的冰冷與鐵青。
“如此作惡多端,當真是十惡不赦,死有餘辜!老邢,立即通知警局,增派人手過來!同時通知法醫過來鑒定洪九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