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自由,不用過問我。”盛銘軒道。
白雅嗯了一聲,拿起盤子裏的草莓,吃了一口說:“盛哥哥你洗的草莓真好吃,你吃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已經将草莓遞在了盛銘軒的嘴邊。
盛銘軒身子下意識往後一仰,待看見盛母威脅的眼神後,無奈地張開了嘴,将草莓吃了下去,然後愧疚地看了眼旁邊不出聲的江諾。
白雅開心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就沒消失過,這大概是她這幾年來的巅峰時刻了。雖然知道他大概是被迫的,但心裏依然興奮。
江蓠走到桌邊,拿起葡萄吃起來,一臉高高挂起的神情,實際上卻在看着熱鬧。
白雅似乎對盛銘軒有說不完的話,要不是礙于這麽多人在場,恐怕都想把憋了幾年的心裏話一股腦兒告訴他。
盛銘軒一直鹹不淡的應着,算是禮貌回應。在盛母熱切的目光提示下,還不情不願的給她遞了杯溫水,“口幹了吧?喝點水。”
這女人到底是什麽做的?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了,不去當主持人演說家什麽的,真是屈才了。
她不嫌累,自己聽都聽累了。
白雅小心地把杯子捧在手裏,感動道:“盛哥哥,你對我真好……”
盛銘軒嘴角抽了抽,故意道:“上次呂家少爺不是在時代廣場鋪滿了玫瑰點了999支蠟燭嗎?這才是對你好。”
“不,才不是,隻有盛哥哥的好才是好。”至于别的男人,在她眼裏比不上盛銘軒身上的一根毫毛。
“盛哥哥,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白雅開始追憶美好往事來。
盛銘軒扶着額頭道:“我有些頭疼……”他本來是裝的,但在這裏說了大半天違心的話,發覺自己好像是真的有些頭疼了。
“啊?盛哥哥你怎麽了?”白雅咽下嘴裏的話緊張的看着他,下一秒那白嫩細滑還帶着馨香的手就覆上了盛銘軒的額頭,“好像沒有發燒呀……”
盛銘軒登時一僵,連推開她都忘了。
旁邊一直忍耐的江諾此刻像是再也待不下來了似的站起身,“你們慢慢聊,我出去一下。”
她的語氣帶着點哽咽,卻又極力壓制着,但是個人都聽得出她聲音裏的不對勁。
“小諾……”盛銘軒一把推開白雅的手,跟着站起身,臉上帶着些懊惱的神色。
江諾身子一頓,随即掩面跑了出去。
“小諾!”盛銘軒連忙跟出去。
“銘軒,你上哪兒去!”盛母嚴厲的喊他,但盛銘軒這番像是沒聽見似的,腳步都未曾停留一下。
“盛哥哥——”白雅朝他喊道,也準備朝他追去。
盛母把她拉住,安慰道:“不用管他,讓他出去說個清楚吧。”
白雅躊躇着,眼睛還盯着盛銘軒不放,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
“伯母,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白雅傷心自責道,“一定是我哪句話說得不對……”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萬一……”萬一那個女人趁機讓盛銘軒做出什麽承諾就不好了。
盛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但依舊不讓,而是朝江蓠道:“乖女兒,你去看看你哥哥跟江小姐。”
這白雅的大小姐脾氣她也是有所耳聞的,現在出去指不定出什麽事,要是兒子再對她說些什麽過分的話,剛才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江蓠乖乖放下手中吃得不剩幾顆的一串葡萄,道:“那我就出去看看吧,媽,白小姐你們别擔心。”
雖然今天盛母的辦法有些那啥了,但如果能把盛銘軒跟江諾分開,她也是樂意瞧見的。
畢竟,這女人自出現那天起,她就沒有搞明白過她的目的是什麽,接觸盛銘軒又有什麽打算。這就像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似的,讓人怎麽也放不下心,時時都在擔憂。
她一邊想着,一邊就走到了花園裏。
前方,盛銘軒正将江諾抱在懷裏,江諾哭得上氣不接下去,肩膀聳動個不停。
想了想,江蓠沒有走過去,而是隐在了一旁的綠植當中,偷聽着兩人說話。
隻見盛銘軒心疼的安慰道:“小諾,别哭了,都是我的錯……”
“嗚嗚……”江諾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傷心得不得了,她努力的想從盛銘軒懷裏掙脫出來,盛銘軒卻緊緊地抱着不放手。
“放,放開我……”她斷斷續續道,一邊說,一邊擦着眼淚。
“不放。”
盛銘軒就這樣抱着她,等她哭得沒那麽厲害了,方沉聲道:“小諾,我對你的感情你明白的,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他承認他沒有厲司琛那麽強硬的行商手段,可從小走在名利場,他比誰都清楚站在高位的重要性,他心中所想的高位,自然就是做盛式下一代的接班人。
不用盛父盛母提醒,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暫時還沒有管理偌大的盛式集團的能力。而且盛父盛母還年輕,并不會這麽早把盛式交給他打理。
所以,他隻能等,等他成爲了掌權人,才算真正有了說話的權利。
在這之前,盛父盛母隻需要打一個招呼,就能停掉他所有的銀行卡,讓他名下的所有公司都直接倒閉。
他并不是埋怨他們,他知道父母的苦衷,盛式走到今天不容易,父母比誰都珍惜,自然想讓他娶一個世家大族的千金強強聯合,讓彼此的地位更穩固。也知道要正式接手盛式,離不開兩人的言傳身教,否則就算讓他接手了,也隻是個不合格的領導人而已。
江諾哭了半晌,漸漸止住了眼淚,面色冷然的見他推開,别過頭道:“盛少說笑了,大家隻是朋友關系而已。”
“小諾。”盛銘軒按住她的肩膀道,“我知道我母親有些針對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接受你的,還有白雅,以後我不會讓你面對這些的。”
他有些懊惱,但除了說這個,又不知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