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身子一僵,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她機械地轉身,就見到了正從一堆人中朝這邊走來的一臉怒容的盛銘軒。
“盛哥哥……”她看着他流淚。
盛銘軒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隻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白雅的心不可遏制的抽痛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盛銘軒用這種目光看她。
“銘軒……”江諾憋了許久的淚終于掉了出來,朝他奔去。
走了幾步,腳下突然踢到個什麽東西,身子一歪就朝李少的方向倒去。
“诶诶——”李少完全沒有防備,被她這麽一撞,兩人齊齊摔在地上,模樣狼狽極了。
手肘撞擊在地闆上,這滋味可不是一般的痛,他一個男人竟然也掉出兩滴淚來,身上還有人壓着,那濕濕的感覺讓人不舒服極了。
“小姐……”李少的眼睛被淚水糊了,伸手想要扶江諾,這一伸竟然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江諾亦是蒙了,還沒從眼冒金星的狀态中清醒過來,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占了便宜!
她連忙站起身,朝盛銘軒走去。
李少也從地闆上爬了起來,順便撿起了自己的衣服。
衆人隻是微微驚訝了一瞬,也就将臉上的神色藏了起來,沒有讓盛銘軒尴尬。可偏偏有那不長眼的人要來笑話。
短裙女孩哈哈哈的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調侃李少,“你小子可以啊,這手頭就是準,看來平時沒少練習吧?”
李少一聽,頓時漲紅了臉,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趕忙朝盛銘軒道:“盛少,我剛才絕對不是故意的。”
他就算有這賊心也沒賊膽啊,盛少的女哪能讓人說碰就碰?
盛銘軒黑了黑臉,道:“沒事。”
說着,他伸手攬住江諾的肩膀,問:“這是怎麽回事?我離開一會你的衣服怎麽就濕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江諾就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哭,淚水很快就濕透了盛銘軒的襯衫,那小模樣好不凄慘。
盛銘軒朝四周看看,沒看到江蓠的身影,于是将視線對準了正看着自己發愣的白雅,不悅道:“白小姐,又是你?你是不是該跟小諾道歉?”
又是潑酒又是打人的,這女人真是越發讓人讨厭了。
白雅的目光從盛銘軒的臉上移到他抱着江諾的手上,慘然一笑,“對不起。”
他從來都不願意碰她衣角一下,連多看一眼似乎都嫌棄,現在他卻緊緊抱着别人。
還有那心疼呵護的神色,是她夢寐以求卻從未得過的,她曾經幻想了無數遍,現在終于見到了,然而卻是他對另一個女人。
白雅的表哥從旁邊走了過來,将她拉在了自己的身邊,朝盛銘軒道:“我替我表妹跟你道聲歉,看在她愛你那麽多年的一時有些失控的份兒上,就不要跟她計較了,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盛銘軒蹙了蹙眉,還沒接話,就見短裙女孩站出來大聲道:“那一巴掌我們認,這紅酒可不是我們潑的啊,可别看我們幾個女孩子好欺負就把什麽都賴在我們身上,你說是吧這位什麽江小姐?”
盛銘軒低下頭看江諾,溫聲詢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江諾從他的懷裏擡起頭,看着短裙女孩,哽咽着說道:“她說要來跟我喝酒,可是卻故意把杯子撞壞,然後就……”
盛銘軒頓時冷了臉,眯着眼睛看着短裙女孩,“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說是我撞的就是我撞的?那怎麽不是她撞我?”短裙女孩十分不悅,卻忍住沒發脾氣,不爲别的,就憑盛家在西伯雅的地位高出她們的家族一截。
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給家裏惹了麻煩,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那就查監控吧,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自然也不會冤枉你。”盛銘軒盯着周圍的攝像頭道。打算給江諾讨個公道。
短裙女孩一聽,變了臉色。她先前的動作那麽刻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是她撞的别人。
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江諾挑釁地朝黑裙女孩瞪了一眼,眸底閃過一絲得意。
黑裙女孩回瞪過去,江諾的身子立刻往盛銘軒懷裏縮了縮。
“把負責人給我叫來,我要查監控。”見這個時候這女人還敢吓唬小諾,盛銘軒的聲音冷了下來。
“呵呵……”一旁沒有出聲的紅裙女人此刻輕笑起來,吟吟道:“大家都是朋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得這麽難看,跟三歲小孩兒似的。”
盛銘軒不客氣地回:“金小姐這是說我是三歲小孩了?雖然你大我那麽一兩歲,也不至于說的這樣誇張吧。”
看來盛銘軒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嘴巴都比平時毒了三分,更是犯女人的忌諱,大刺刺的提醒金小姐比他老。
“盛少說笑了,金小姐怎麽會是這個意思?我看是你曲解了。”一個面容成熟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走到了紅裙女人的身旁,幫着她說話。
見他站了出來,盛銘軒收起了臉上的情緒。
這個男人在西伯雅的勢力不可小觑,跟盛家雖不說平起平坐,卻也差不多了,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這人幾十年來從不拈花惹草,隻鍾情于金家的千金,也就是那個穿紅裙的女人。
紅裙女人本不待見男人,但此刻卻一反往日的作風,挽着男人的手臂道:“我朋友不過是想盛少的女朋友喝杯酒而已,杯子碎了就碎了,不管酒水灑在誰身上大家都是不願意看到的,你說盛少是不是有點太較真了?”
她眉頭輕輕蹙起,擡頭看着他。
男人嘴角一勾,抽出自己的手霸道地攬住她的腰,見紅裙女人沒有抗拒,這才道:“也是,盛少,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就是女孩子之間的小玩笑而已,”
見盛銘軒蹙眉,他繼續道:“我在商場上跟盛少的父親接觸,時常佩服令尊胸懷寬廣,凡事不計較,也難怪盛式在他的打理下穩中有升,虎父無犬子,我相信盛少同樣心胸寬廣,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