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盛銘軒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福的色彩。
從京市到西伯雅的路程不算短,幾人剛開始還沒覺出什麽,坐着坐着就開始枯燥起來。
“銘軒,你說阿姨會喜歡我嗎?”江諾與他十指相扣,含笑問着。
眼中的柔情,似要化不開。
盛銘軒的臉色僵了一下,随即道:“會的,小諾這麽可愛,誰會不喜歡?”
江諾點頭,嗯了一聲,她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第一次在小别墅裏見到盛母,以及第二次在盛父的生日宴會上,盛母給她的印象都是極爲不錯的,對她的态度也是親切和善。
不過她顯然不了解,這大多數母親看兒媳婦的眼光都是十分挑剔的。
前方的江蓠無聲笑笑,眼睛看着窗外。
說實話,她也有點無聊了,但總不能找司機聊天,等下人家分神就不好了。
于是隻能從後視鏡裏觀察着兩人的互動,心中暗暗猜想着今晚盛母的反應。
大概今日出行不利,本來是打算晚上到西伯雅,結果走到一半,突然堵起了車來,據說是前面出了車禍。
沒辦法,所有車子都首尾相連隻能跟蝸牛似的緩緩前進。
盛銘軒皺着眉頭,跟交警局打電話詢問,不一會就蹙眉說:“小諾,妹妹,前面還堵了很多車呢,今晚可能到不了西伯雅了,得找酒店先住下。”
江蓠雖覺得煩悶,但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點頭同意了。
于是一行四人下了車,跟着地圖往酒店走去。
有這想法的,顯然不是他們幾人,等他們到酒店時,隻剩最後兩間房了,盛銘軒回頭看了眼又進來的一行人,直接就開了。
再晚,估計連一間都不會剩了。
江諾挽着盛銘軒的手,笑着:“那我們先把東西放進去吧。”
江蓠眼睛看向天花闆,站在了原地,“哥——你跟江諾一間房,難道讓我跟小王一間房?”
旁邊的司機小王低下了頭,随即說:“要不然我去睡車裏吧。”
盛銘軒略一思索便放開了江諾,說:“這樣吧,你跟小諾一間房,我跟他一間房。”
一大晚上的時間呢,讓人睡車裏,有些太不人道了點。
司機小王頓時有些惶恐,“不用了,我睡車裏就好……”
“行了,”江蓠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你睡床還不好?難道說,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幹?”
“咳咳——”小王差點被口水嗆住。他剛上車時就被江蓠驚豔了一把,一路上眼睛都不敢往她那邊瞄。倒是沒想到看起來這麽有距離感的美人說起來話這麽接地氣,一時間,對她有了不少好感。
江諾雖有不甘,但此刻若說些什麽反對的話出來,難免惹人讨厭,也就隻能同意了。
兩間房是挨着的,四人各自進房歇了一會,便下了一樓用餐。
滿桌子的好菜,讓人光是看着就胃口大開。小王坐上椅子剛開始還有些不自在,一旁的江蓠跟他開了幾句玩笑他也就放松了下來。
覺得這些豪門公子千金,也不是人們以爲的那麽難以接觸和高高在上。
盛銘軒将一盤蝦移到跟前剝着,好了之後就喂到江諾嘴裏,江諾笑得眼睛彎彎,又用筷子夾菜喂進盛銘軒的嘴裏。
江蓠把碗往前一推,“哥,我也要。”
盛銘軒愣了下,旁邊的小王不自在的動了動,琢磨着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開口。
“好,哥哥幫你剝。”盛銘軒笑着又拿起一隻蝦。
同時覺得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莫過于女人争風吃醋了。
不過江蓠才不是想争寵愛,完全是心情不好看江諾不順眼。
盛銘軒給江蓠剝了兩隻,又給江諾剝了一隻,江諾頓時心疼道:“銘軒,不用給我剝了,你看你的手,都紅了,還是給沐蓠剝吧。”
盛銘軒雖是個男人,但也是常年養尊處優的,這種事,他還真是少做,那手比起普通女人來也是不會粗糙。
不過,他完全不把這點小問題放在眼裏。
“沒事,幾隻蝦而已。”
既然妹妹想吃,那就給她剝好了。
于是江諾放下筷子,也開始剝蝦,剝好了就遞給江蓠,“沐蓠,我給你剝吧。”
江蓠嫌棄地看了一眼,“誰要吃你剝的,你自個兒吃吧。”
瞧這上綱上線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多刁蠻任性非得要人給她剝蝦吃呢。
本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事被江諾這麽一攪和頓時顯得不對味起來。
盛銘軒接過江諾的蝦,爲她解了圍,笑道:“好了,乖乖吃你的飯吧。”
“可是你的手……”
“沒事。”盛銘軒輕輕搖頭。
江諾便不再說話,看着盛銘軒滿目心疼,仿佛他不是在剝蝦,而是在剝自己的手一般。
江蓠白眼一翻,“哥,我要吃那魚肉,幫我夾一下。”
“我要吃青菜,你幫我轉一下桌子。”
“我想喝湯了,哥你喂我……”
盛銘軒哪裏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一早就發現妹妹今天心情不好,也就處處依着她、順着她,在桌上就跟個服務生似的。
江蓠看了下江諾難看的臉色,便覺得夠了,笑着朝盛銘軒道:“哥哥你快吃飯吧,别把自己餓着了。”
盛銘軒無奈地看她一眼。
一旁的司機早就呆了,但他假裝看不見似的,隻顧低頭吃飯。
他真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盛少,居然是個妹奴啊!
晚餐不宜多食,江蓠隻吃了個七分飽,便放下了碗筷,先于三人上樓回到了房間。
剛洗漱好,就聽咔嚓一聲,江諾推門而入,那嘴唇微微紅腫着,顯然兩人剛才是激吻了一番。
江諾朝她笑了一下,江蓠當沒看見似的上了床。
江諾也就收起臉上的笑,放下手裏的東西,找到浴袍走進了浴室。
江蓠刷了會手機,困意逐漸來襲,打了個呵欠就掀起被子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便感覺身下的床往下陷了陷,睜開眼,就見到江諾正側躺在枕頭上朝她笑着。
看着這張屬于自己的臉,躺在旁邊朝自己笑,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