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的一聲吸了口冷氣,也顧不上照鏡子看看,捂着額頭小跑到停車場。開着車,一路往醫院駛去。
如果她剛才沒聽錯的話,那哭聲就是夏晗的。
夏晗跟厲司琛年歲相當,多少也是個熟女了,可不是那一般喜歡哭哭啼啼的小女生。
她很有些好奇,是什麽事能讓夏晗哭泣。
不過哭就算了,司琛給她打電話又算怎麽回事?實在令人費解。
抱着心裏的疑惑,她一路将車子開到醫院,停在了外邊,最後腳步有些快的往厲司琛的病房走。
剛出電梯,就覺得周圍有些怪怪的。
隻見走廊上的其他病房門不似往常那般緊緊關閉着,而是微微打開,門邊還站了人,個個跟看猴子似的往這邊打量。
看到江蓠,那些視線還毫不掩飾的将她從頭看到腳。
江蓠回視她們一眼,這些人自知失禮,撇開了目光,但江蓠還是隐約聽見有人嘀咕了一聲“應該是正主兒來了。”
她這心裏,是更加好奇了,于是再沒多想,伸手推開了病房門。
隻見夏晗坐在椅子上低頭啜泣着,她腳邊的垃圾桶,已經扔了好些紙巾,看來掉了不少眼淚,厲司琛在旁邊站着,臉上算不上多麽好看。
而桌子旁邊,竟然站着葉瓷,正有些心虛的看着自己。
江蓠眉心一跳,心中大緻的明白了過來。
她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聲“損友”。讓她别來别來,她偏來,現在惹事兒了吧?
“姐們兒……”
葉瓷輕喊一聲,心虛歸心虛,還是邁着小步子躲在了江蓠的身後。
那個厲總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腿站麻了也愣是沒有動。
夏晗擦眼淚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眼底帶着怨恨的情緒看了江蓠一眼。
“怎麽回事?”江蓠蹙眉側頭看着葉瓷。
葉瓷吐了吐舌頭,那邊的夏晗就冷笑了一聲,“沈小姐,你何必再裝蒜?”
葉瓷今天過來說這些話不就是她指使的嗎?
一說着,眼淚珠子就又掉了下來。
“跟她沒關系。”見江蓠被她冤枉,葉瓷終于膽子大了點,從江蓠身後站出來,說:“是我自己想來的,我知道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所以中午吃了飯我就過來了……”
葉瓷暫時沒了工作安排,本就在家閑得慌,前一天聽了江蓠說的那些事,就記在了心上,于是今天她剛用了午飯就一個人來到了醫院,想找夏晗講講道理……
她跟陸熠寒之間的關系,之所以變成這樣,很大一部分願意也是因爲有江諾的搗亂,所以心中特别痛恨夏晗的行爲,尤其厲總還是她姐們兒的男人,說什麽也不能忍!
到了醫院,厲司琛的病房倒是沒她想象中那麽好進去,任她把嘴皮子說爛了,門口的保镖也不讓她進去。
“你知道我誰嗎?”葉瓷狐假虎威,睜大了眼睛瞪着保镖,“我是你家厲總的太太的朋友,懂?”
說着,她還用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保镖的胸口,底下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的感覺,讓她打消了強行闖入的想法。
“那您讓太太給我們打個電話吧。”保镖沒有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禮貌地拒絕道。
“我沒帶手機!”葉瓷兇巴巴道。
“我這裏有,如果你需要的話。”保镖一本正經道。
葉瓷撇了撇嘴,翻着白眼道:“不用了。”
大不了她不進去!就不信那麽什麽夏晗不出來或者不進去。
于是就走到樓梯口坐着,等着夏晗露面,這一等,還真讓她等着了。
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電梯“叮咚”一聲打開門,穿着乳白真絲襯衫打着領花,外面搭着件同色針織開衫,下身是一條黑褲的夏晗就走了出來。
“夏晗,等等——”
葉瓷連忙從樓梯上起身叫住她。
夏晗頓住腳步,手裏提着飯盒,目露疑惑的看着葉瓷,“葉瓷?有事兒嗎?”
“有,而且是很重要的事!”葉瓷不動神色的走在了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就請講吧。”雖然她急着把飯給厲司琛,但出于良好的家教,還是禮貌耐心地聽着葉瓷的話。
“你離厲總遠點吧!”
葉瓷一開口,就丢了一枚炸彈出來。
夏晗臉色一僵,臉上的溫和頓時便退卻了些,“請給我一個理由?呵呵……你有什麽權力讓我離司琛遠點?”
葉瓷雙手叉腰,“就憑厲總是小蓠的老公,而你,你居然還這麽暧昧的叫人家老公‘司琛’,你要點臉行不?”
“葉小姐言重了!”夏晗氣得臉色有點發白,從小到大,她身邊圍繞着的都是跟她差不多的人,說話隻說三分,方式更是委婉得不行,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不要臉”,差點都要反應不過來了。
冷靜了下,她就回:“我跟司琛從高中就是同學,認識這麽多年了,叫他一句‘司琛’根本不爲過。”
“還不爲過?你的高中同學那麽多,難道你都這樣叫人家嗎?”葉瓷見自己說不通她,心裏逐漸激動起來,“你這樣的行爲,是在破壞人家的家庭,你跟小三有什麽區别?”
“小三”這個詞太有重量,夏晗登時被壓得說不出來話,嘴唇微微顫抖着,“你,你胡說八道什麽?”
病房裏,多得是那種待得無聊的人。葉瓷說話的聲音絲毫沒有刻意壓低,醫院又是很安靜的地方。
她倆的對話聲很快便吸引了人的注意,于是一扇接一扇的門打開了,衆人紛紛從門縫裏朝外打量着。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裏清楚!”葉瓷怼起人來,毫不嘴軟,視線移到夏晗拎着的飯盒上,頓時更爲生氣了,“你看看你,連人家正妻的活兒都給搶了,這是該小蓠做的事情,你瞎湊什麽熱鬧?”
夏晗在衆人目光的打量之下,微微感到不适,她低下頭想要繞過葉瓷。
“麻煩讓開一下,我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