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葉瓷又歎一口氣,仰躺在沙發上,雙眼瞪着天花闆發呆。
見她這反常的模樣,江蓠心中也是猜到幾分。
“怎麽了?你跟陸熠寒還在鬧矛盾?”
葉瓷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重重的“嗯”了一聲。
大概是這件事憋得久了,心裏也難受得緊,便把那天電話裏的事情都跟江蓠傾訴了。
江蓠聽完,也沉默了下來。
“要不,我幫你去跟他解釋一下?”
“呵呵……”葉瓷自嘲一笑,“不用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我。
你來聽我說這些,我已經很開心了,現在心情好多了,真的。”
于是江蓠也跟着歎了口氣,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扔進垃圾桶。
“怎麽了?厲總的身體還沒有好轉嗎?”
葉瓷一直呆在家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陸熠寒。江蓠也沒有過多的跟她說厲司琛的事,所以她并不知道厲司琛已經醒過來了。
“好轉了。”江蓠如是說。
“好轉了你還不開心?”葉瓷蹬掉鞋子,毫無形象地在沙發上窩起來,“厲總多愛你呀,要是陸熠寒也這麽喜歡我,我這輩子呀就知足了!”
說着,她傻傻地笑了起來,像是陸熠寒真的愛她愛慘了一般。
江蓠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道:“别美了,他失憶了,連我都不記得了。”
“你說什麽?厲總失憶了?”葉瓷身子一挺,坐了起來,急忙纏着江蓠讓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
聽完後,她同情地看着江蓠,“姐們兒,别傷心,你不也失憶過嗎?過陣子就會好的……”
“這誰說的準?”江蓠一想起厲司琛那冷冰冰的樣子,就禁不住歎息。
他那态度,像是回到了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不,比那個時候還差點。
葉瓷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傷心……要不然,我幫你對付那個夏晗?”
“别,”江蓠搖了搖頭,“她跟江諾可不一樣。”
夏晗雖然有點傲氣,但人還是不錯的,而且正因爲她自傲,所以也根本不會像江諾一樣耍些見不得人的心機。
雖然她在自己這個正妻面前,明目張膽的搶人,是有點那什麽了。
“我看要!”葉瓷瞪圓了眼睛,氣鼓鼓道:“你才是厲總的妻子,她也太不把你放眼裏了吧?”
這跟小三當面挑釁正妻又什麽區别?
“也沒有,”江蓠回想了一下夏晗跟她說的那些話,幫她辯解道:“她就是覺得厲司琛醒過來隻記得她,所以以爲司琛心裏是有她的。”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搶厲總啊!這麽好的男人上哪兒找啊?”
說着,她推了推江蓠,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馬行動一般。
江蓠不動如山,“司琛是很有主見的人,他不喜歡誰能搶得走?”
“他跟夏晗朝夕相處,要是就這麽喜歡上了呢?”
一個女人天天在跟前晃悠,還照顧他衣食住行,說不定哪天就動心了呢?
江蓠頓了一下,依舊搖頭道:“不可能,哪兒有這麽容易?”
“哎!”葉瓷很鐵不成鋼的歎一聲,“你還是我姐們兒嗎?你慫了,真的!你不去我去,我幫你搞定她!”說着,她就準備起身。
要說起講義氣來,葉瓷排第二,就沒人能排第一。
江蓠有些頭疼的将她按住,“别胡來……”
她真是後悔跟她講這麽多了。
“我不會胡來的,我就去告訴她,厲總是你老公,讓她保持基本的距離,如果她還有點道德底線的話……”
“還不叫亂來?人家又沒做什麽。”
葉瓷喪氣地看着她,“那你說怎麽辦?”
“就這樣呗……”
“姐們兒,你真是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算了,我還是去吧!”葉瓷下了沙發,穿上了拖鞋,風一般往門邊竄。
江蓠跟着起身下了沙發,有些生氣的喊住她,“不準去,你去了我可生氣了!”
她沉着臉,一副真的要生氣的樣子。
葉瓷頓時洩了氣勢,将拿在手上的鞋子又放進了鞋櫃中,垂頭喪氣道:“好,我不去。”
低下頭,她的眼神中卻有一抹精光閃過。
兩個感情不順的人,繼續回到沙發上談天說地,天色,逐漸地暗了下來。
在窗外第一盞路燈亮起來的時候,江蓠便跟葉瓷揮别了,葉瓷本想留她吃晚飯,晚上再一起睡覺。
但見她執意要走,也就沒有強求,送江蓠下了樓。
翌日上午。
江蓠用過了午飯,破天荒的在别墅的院子裏待着,悠閑的慢步,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傭人好奇地跟她打招呼,“太太,您今天不去看望厲總嗎?”
臉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江蓠道:“不去了,他在哪兒好着呢!”
根本輪不到她來照顧好嗎?
傭人瞥了眼她有些不好看的臉色,心知自己說錯話,于是小心翼翼的走開了。
江蓠繼續在院子裏溜達着,帶着些涼意的秋風吹在身上,本該是有些冷的,但今天天氣好,整個京市都被溫暖的陽光籠罩着,因此配合着微風,令人覺得舒适極了。
吸了口清新的口氣,她走到一旁的花架下,癱在了吊床上,準備睡個三十分鍾的午覺。
不用她說,那邊便有女傭拿着薄毯過來給她蓋上,順便還拿東西擋住了她腦袋周圍的風,免得被吹感冒了。
江蓠惬意的閉上了眼睛,可惜的是,剛睡沒一會,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閉着眼睛伸手摸到了手機,她迷迷糊糊的接聽起來,也不看是誰打的。
“喂——”她慵懶的出聲道。
“沈沐蓠,你過來醫院一下。”電話那頭的聲音,冒着絲絲涼氣,不是厲司琛還能是誰?
江蓠的瞌睡一下子跑光了,驚訝的問道:“什麽事?”
聽他這口氣,好像不是什麽好事啊。
“過來再說。”厲司琛冷漠的掐斷了電話。
但江蓠還是隐約的聽見了電話那旁的哭聲,聽起來,像是夏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