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心狠手辣又貪得無厭,之前一直被司琛壓着,現在終于等到這個機會,心裏指不定怎麽得意呢!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厲司琛,江蓠道:“那就回去吧。”
她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鞏固下來的江山,就這麽被别人憑空奪去了。
“我也是這樣打算的,京市的醫療比這裏先進,說不定司琛回去之後就蘇醒了也說不定。”程子墨說。
等他醒了,便能直接回到厲氏重新掌權,一刻也不需要再等待。
一旁一直傾聽沒有插話的盛銘軒,這方道:“妹妹,程先生,你們别太擔心,我等下就跟家父家母知會一聲,若是有什麽我們能做的,定不推辭!”
厲總在西伯雅的投資還沒有到尾聲,若是半途出現什麽岔子,對他們盛家也有一定的影響。
再說了,就憑妹妹跟厲司琛的關系,他們盛家于情于理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江蓠跟程子墨聽了,輕輕點了頭,心裏卻同他想得不一樣。
厲司珩想要接替厲司琛上位的話,這頂多算是公司内部鬥争,盛家又能插得進什麽手?
再說了,西伯雅遠在國外,任憑盛家家大業大,富甲一方,也絕不可能将手伸到京市來的。
隻希望,厲司琛能早點醒過來,回到公司力挽狂瀾。
回頭看了一眼他沉靜的容顔,江蓠沉聲道:“那現在就訂票吧,早點回去。”
此時訂票,打車前往機場,時間應該剛剛好才是。
盛銘軒站起身,說:“這事交給我。”
他看得出來程子墨像是有話要對自家妹妹說,于是也就識趣的離開了病房。
他一走,程子墨果然開口了。
“沈小姐,依你看,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當時,他們所有人都在廢墟裏進行施救,不曾有誰拍照過。更不用說來D國這一趟,他們是做了保密措施的,記者媒體這些根本不應該得到消息才是。
可現在,僅僅一天的時間,網上就到處都是司琛遇險昏迷的事!
江蓠擰着眉頭,心中也覺得奇怪。
忽然想到什麽,她打開手機認真的審視着文章裏的照片,腦海中登時靈光一閃。
廢墟裏這些照片的角度、方位,不正是當時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所站的地方嗎?
至于醫院裏的這些,則看得出來是有人跟在他們身後拍的,距離拍得最近的一張也隻是厲司琛躺在擔架上往裏推的照片,透過照片上的玻璃大門,可以得知這人是站在醫院外,想必是顧及到醫院的監控,沒敢進來。
“你還記得隊伍中有個戴眼鏡的男人嗎?”江蓠問道。
“戴眼鏡?”程子墨疑惑的蹙起眉頭,視線飄向了窗外沉思起來,“兩百多号人,戴眼鏡的倒是有幾個……你問的是哪一個?”
那麽多人,長得又普普通通尋尋常常,程子墨認真回想着那些人的面容,卻發現自己還真是沒記住。
“當時找到司琛的時候,你不是帶了四個人來嗎?其中有個人戴了副眼鏡。”江蓠努力的還原出那天的場景。
程子墨眉頭皺得更深了,那時他心中着急,還真沒注意這些。
“你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我要是把所有人的照片給你看,你能認出來嗎?”
江蓠一噎,有些氣悶的搖了頭,“不記得了。”
她也隻是記得那人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至于别的也是印象模糊。
“那些人現在到哪兒了?”她又問。
如果人還在的話,倒是可以讓人審問一番,找出那拍照之人,說不定就能逼問出幕後的指使者。
還有昨晚闖入病房的人,江蓠隻覺那人也跟那幕後之人脫不了幹系。
“那些人早就落地了,已經讓他們各自回家了。”程子墨如是道。
要真把所有人一個不落的找回來,倒也可以,畢竟每個人都是登過記的,但若是把兩百多人挨個審問追查的話,可不就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江蓠歎了口氣,“算了吧。”
照片已經拍了,新聞也都發出來了,将人找出來也于事無補。何況,有人讓他來這裏當卧底,想必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會讓那人有開口的機會。
程子墨微微颔首,如此,目前隻能寄希望于厲司琛了!
幾十分鍾過後,盛銘軒回到病房,手裏推着一個輪椅。
“妹妹,程先生,票定好了,現在辦理出院手續吧。”
江蓠點了點頭,程子墨朝他道了謝。
将厲司琛擡上輪椅,給他蓋好了薄被。三人便推着進了電梯,到樓下辦理出院手續。
醫院門口外,正停着兩輛黑色轎車。
“我們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小諾也在車上,等到了酒店,你們就去收拾,我們在樓下等。”盛銘軒一邊跟程子墨盛銘軒安置在車上,把輪椅放進後備箱,一邊說道。
“對了,”他想起了那條狗,又說:“妹妹,你撿的那個小家夥,我已經送到了流浪動物保護中心了,你放心,D國在這方面還是做得不錯的,你不用擔心它會挨餓受欺負。”
江蓠頓了下,方道:“好,謝謝哥哥了。”
那狗,應當就是廢墟中被救出來的人中,某一個人的,也許人家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呢,她要是把狗帶回去,确實不太妥當也不方便。
飛機上雖能安置寵物,但寵物在上面喪命的事,卻時有發生。
她一邊想着一邊上車坐到了厲司琛的旁邊。
車子朝着前方開去,不一會,便到了酒店。
江蓠帶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程子墨一個大男人東西更是少,兩人是幾乎同時提着行李走出房間,随即便一同下了電梯。
酒店外,車子正停着等他們。
江蓠朝後面那輛車走去,程子墨也跟了過來,于是她跟陳子墨一輛車,盛銘軒跟江諾一輛車。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朝機場而去,到了機場,又取票上機,時間卡得剛剛好。
太陽挂在頂空,現在正是上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