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琛挂了電話,步履匆匆的出了醫院。
腦子裏,還在閃現江蓠在床上酣睡的模樣。
提着公文包的手緊了緊,他面無表情的上了車。
不管那人是誰,都别想動江蓠一根毫毛,否則他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想了想,又給阿彪打了電話。
“喂,厲總。”電話那頭的阿彪有些意外,厲總親自打電話給他,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呢!
“今天不要讓外人進病房,遇到拿不準的就問陸九,知道嗎?”他淡淡吩咐道。
“好的厲總。”阿彪連忙應聲,把厲司琛的交代在心裏默念三遍。
挂了電話,又跟阿悍講了一遍。兩兄弟立刻嚴肅起來,那如同x光的視線掃視着路過的每一個人,讓走廊上偶爾路過的人走路都腿打顫,腳步都快了幾分。
病房裏的江蓠自是不知道這一切,正拿着電腦上網,浏覽着最近的訊息,偶爾也看一下葉瓷的時裝秀,心裏啧啧贊歎。
在T台上,葉瓷面無表情眼神犀利,高冷的氣息鋪面而來,任誰也想不到她性格竟然有幾分炸裂吧?
幾分鍾的短視頻播放完畢,就自動跳轉到了下一個視頻,江蓠在陸熠寒英俊帥氣的臉上停留三秒,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電腦。
中午吃了阿彪買來的飯菜,又補了個午覺。
沒過一會,穿白大褂的醫生便推着醫療車進來了,是個面生的大夫。
“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吧?”大夫臉上帶着笑意,從車上拿出幾支藥跟針管,“這是最後一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蓠點點頭,自動的挽起了衣袖,“麻煩醫生了。”
“不客氣。”醫生用空針管将幾支玻璃瓶的液體汲在一起,往上推了一下排除空氣後 ,便彎腰将細細的枕頭插進了江蓠嫩藕般雪白的手臂。
注射完畢後,手臂上冒出一顆殷紅的血珠。醫生拿了一根棉簽按在上面,說:“你這樣把它按個兩三分鍾就可以了。”
“好。”江蓠蹙了蹙眉,實際上她很不喜歡見血。
醫生點點手,推着車子走了出去。
按了一會後,江蓠覺得可以了,便隔空将棉簽扔進了垃圾桶,拿出了畫架。
畫着畫着,腦中有源源不斷的靈感冒出來,她嘴角微微一勾,快速拿筆将這些如流星般易逝的靈感記錄下來,接着再慢慢填充。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流逝了。
“呵——”江蓠拿手掩唇,打了個呵欠,眼角冒出點淚滴,拿手背擦了擦。
今天怎麽這麽困呢?中午不是睡過了嗎?
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呢!
“呵——”又打了一個呵欠。
把手中的東西仔細的放在一邊,江蓠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下了,心中又将厲司琛埋怨無數遍。
都怪他!讓她一晚上沒睡好,白天也沒精神!
腦袋剛挨到枕頭,濃濃的睡意便席卷而來,不消兩分鍾的時間,呼吸便均勻起來。
迷迷糊糊間,隻聽門把手咔嚓一聲響,像是有人進來了。
江蓠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一般讓她怎麽也掀不起,便隻好任由自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定點用飯的時間,還是阿彪将她喊醒的。
阿彪将飯菜都放下後,便有禮的轉身了。
江蓠揉了揉眼睛,想起睡前那一幕,喊住他:“今天有别的什麽人進來嗎?”
阿彪有些摸不着頭腦,老實道:“沒有,除了醫生。”
厲總交代過别的人,醫生總不是别的人吧?
“嗯,我知道了。”江蓠點點頭,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倒是什麽也沒發現,東西都好端端地擺在原地呢。
也許是意識模糊,出現了幻覺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阿彪阿悍是厲司琛的人,他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
江蓠放下心,坐在桌旁開始用飯。
“真不知道爲什麽睡覺也這麽浪費體力。”她一邊自語着一邊啃下一口雞腿肉。
一定是因爲厲司琛!
吃完了飯,江蓠拿起畫架想要繼續畫,卻發現自己沒有了靈感,隻好作罷,拿出電腦看了部電影。
天色逐漸變暗後,厲司琛準時來了。
江蓠有些防備的盯了他兩眼,這模樣惹得厲司琛嘴角微抽。
到了上藥的時候,她說什麽也要自己來,最後在厲司琛親口保證不對她做别的事情後,她才妥協。
睡覺前,她自覺地離他遠一點。
可半夜迷迷糊糊醒來,自己又在他懷裏躺着。
拿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香甜地又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後,兩人用罷早飯便下樓辦理了出院手續。
立在一輛最新款的勞斯勞斯前,江蓠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她哼一聲。
要不是迫于他的淫威,她才不想回家!
“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厲司琛不疾不徐道,臉上是一派閑淡的神色。
“總之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
“沒關系,任你差遣。”
饒是他這麽說,江蓠也沒有很樂意。車子開始起步,平緩的向前開去,她雙手環胸道:“回家就回家,不過先說好了,我們要先分房睡。”
厲司琛的臉,不出意外的黑了。
“這個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江蓠微微不滿,“這是我的個人決定,我不需要你同意。”
她是她,厲司琛是厲司琛,怎麽能混爲一談呢?
“需不需要,可不是你說了算。”厲司琛看她一眼。
江蓠臉一紅,掩飾般揚起了脖子:“我不是你女神嗎?你就是這麽對待你暗戀多年的女神的?厲司琛,你對得起那無數個對我極緻思念的空虛夜晚嗎?你對得起爲了我而堅定單身的幾年時光嗎?你對得起……”
前面開車的陸九差點撞上電線杆,誰能告訴他,暗戀多年的女神是什麽鬼?幾天沒接觸太太,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跟不上了!
厲司琛忽然側過身子,捧着她的臉來了個深吻。
江蓠伸手推他,視線瞥到開車的陸九身上,一張臉紅透了。
“這樣對得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