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來?你看得見嗎?”說着,他手上微微用力,江蓠的小pp頓時失守了。
江蓠把臉埋在枕頭裏,無顔面對這一幕。
厲司琛又把她的臉托到一邊,“這樣對呼吸不好。”
江蓠看他一眼,又慌忙把視線移開,悶聲道:“快點擦你的藥吧。”
“怎麽?害羞了?”厲司琛望着她紅紅的臉,聲音帶了絲笑意,“都坦誠相見過的人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江蓠想想也是這個理,但就是覺得别扭,郁悶道:“那能一樣嗎?”
“有什麽不一樣?”厲司琛将藥膏擠在手上,在她的翹臀上輕緩的按着揉着,畫着圈。
江蓠咬着唇,身子時不時輕輕抖一下,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屁股的神經這麽敏感呢,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力道跟方向。
一會時間後,江蓠都忍不住想喊停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厲司琛的手由剛開始的揉按仿佛變成了撫摸似的。
“還沒好嗎?”她忍不住出聲問道,聲音裏帶着點自己都沒發現的嬌嗔。
“快了。”他繼續輕輕柔柔的塗藥,一點都不着急。
就在江蓠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個度後,厲司琛停了手,想到背上的藥應該都吸收好了,挨着衣服不會有粘膩感,方又給她穿上了衣服。
病房裏暖氣很足,倒也不擔心她受冷。
接下來就是腿了,将被子掀開,厲司琛把她褲子脫了下來,順着大腿一路往下擦藥,動作依舊溫柔。
“厲司琛,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啊?”江蓠拿手墊在臉下,好奇地問着。
“定位。”
江蓠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定位就定位吧,她倒是沒有覺得被監視了,反正是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這麽說?以後隻要帶着手機,不論跑到天涯還是海角,厲司琛都能找到她咯?
手上的藥正好擦到膝蓋後的腿窩,江蓠怕癢,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厲司琛看她一眼,“你這身皮子,要不是親自把你從山洞裏帶回來,說是非洲回來的我都信。”
江蓠一噎,笑不出來了,怨道:“還不是都怪你。”
“我惹你生氣你不能想點好招來嗎,怎麽反倒是折磨起自己來了。”
江蓠哼一聲,“我才不是折磨自己,我是……”嗫諾幾下,她又說不出話來了。
去山裏找自己的屍骨,這話她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正理着思緒時,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厲司琛拿起一看,又關了。
“誰的?”江蓠看着他問道。
“公司。”
“真的?”江蓠不信,“你不準騙我。”
于是厲司琛沉默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江蓠不開心了,聲音都跟着冒起了涼氣兒,“是江諾。”她說地很肯定。
“爲什麽不接?”
“沒必要。”厲司琛任由手機響着,專心地給她抹藥。
江蓠吸了一口氣,沒必要?沒必要爲什麽剛才不說實話,明明就是心虛!被自己揭穿了也不解釋一句,太過分了!
越想越氣,她擡起腳就朝厲司琛手上踢去。
“哎喲……好痛!”江蓠吃痛的出聲,她怎麽忘了自己右腳還腫着這回事兒呢!
厲司琛從杯子上撿起藥膏,握着她腫得跟豬蹄一樣的腳脖子,輕輕的揉着,看她臉色緩和了些後道:“你要是生氣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生氣了?我是那種人嗎?”江蓠半撐着身體想要理論一番。
“你不是?”他挑眉,擡了擡她的豬蹄,“那剛才算怎麽回事兒?”
“抽筋了。”她嘴硬道。
“行。”他也不反駁她。
看着手上這隻豬蹄,厲司琛隻覺心髒發緊,冷聲道:“這種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腿打斷,看你還怎麽跑。”
“打斷就打斷,”江蓠賭氣道,腦子裏還在想江諾的那個電話,“堂堂厲式集團的妻子是個不良于行的,被笑話的又不是我。”
“當真?”他手指微微收攏,“比起哪天從哪個不知名的地方撿回來一具屍體,還是讓你坐輪椅能讓人接受點。”
他手上的力道很有分寸,江蓠沒有覺得痛,隻是微微有些發脹,但一想到他不僅不解釋一下剛才的事情,現在還在威脅自己,心頭一委屈,眼淚頓時就冒了出來,止也止不住。
厲司琛心裏一軟,口氣放柔和了些,“隻要你不乖乖亂跑,你的腿還會好好的。”
“我哪裏亂跑了?”她邊哭邊說。
“一個人去那種地方還不叫亂跑?”他教育道。
“我去那裏,是因爲,是因爲……”
“因爲什麽?”厲司琛将藥收好,替她穿好了褲子。
江蓠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厲司琛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依舊挂斷。
“江諾的電話,你怎麽不接?”她臉色很不好看,短短幾天時間就跟這女人發展得這麽迅速,是在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你誤會了。”他淡淡道。
江蓠冷哼一聲,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明擺着不相信。
厲司琛站起身拿着手機,“我有點事,得先離開了,晚上我再來看你。”
“你走你走!去見你的江諾!”江蓠咽着淚,“你會後悔的!她根本不是江蓠!”
自己傷得這麽嚴重,他也舍得走,他果然變了,不是以前那個厲司琛了。
厲司琛停住了腳步看着她,“你怎麽這麽确定?”
江蓠擦了擦眼淚,定定地看着他,“告訴你也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會相信,還有,就算你相信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背叛的。”她恨恨地瞪着他。
厲司琛走了回來,坐在床沿擦着她臉上的淚,道:“那就告訴我。”
江蓠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你不是好奇我一個人去那個地方幹什麽嗎?是因爲江蓠最後一次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根本就已經死了。”
厲司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良久才發聲問道:“那你過去幹什麽?”
江蓠輕輕笑了,“知道我爲什麽怎麽也不肯相信江諾就是江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