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厲司琛,”她又道,“如果你覺得自己喜歡江諾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離婚,我立馬就收拾東西離開。”
“想都别想,”厲司琛冷冷道,“這個詞,你永遠不用再提。”
“是嗎?這麽說,你還是喜歡我?”江蓠将一縷亂跑的頭發絲别在而後,嘴角隐約的彎了彎,擡起眉毛道:“那你的夢中女神江蓠怎麽辦?”
“都是過去式了。”他道,“以後不必再提。”
江蓠嘴角那絲不明顯的笑容頓時消失,硬邦邦道:“那你又準備對待江諾?”
“與我無關。”
江蓠臉色好了些,但一想到他說曾經的江蓠都是過去式了,心中又有些郁悶。他不是暗戀自己很多年嗎?怎麽就成過去式了?
“還有什麽要問的?”他将一杯溫水遞到她唇邊。
江蓠喝了水,輕哼了一聲,不滿道:“就算你現在改邪歸正了,但前些日子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躲着我,還推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想這麽輕易就求得原諒,門都沒有。
“行,這事兒我認,”厲司琛直接點頭,“你要怎麽樣才能原諒我?”
“自己想。”她傲嬌的别過臉。
叩叩——
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随着厲司琛的話落,一個帶着口罩的男護士推着車走了進來停在了病床邊,溫柔地朝江蓠道:“小姐,該擦藥了哦。”
江蓠點點頭,“好。”
護士拿出藥膏,彎腰準備掀起她的衣服,厲司琛眉毛一皺,攔住了他,“換個女護士吧。”
男護士臉一僵,眼睛裏的笑意也消失了,“先生,沒有了哦,”他禮貌道,“其他護士小姐姐都在忙,現在就我有空。”
“那就等一會。”反正又不急這一時。
男護士插了下腰,又放下了,勉強笑道:“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原因呢?是因爲我做的不夠好還是……”
這都什麽年代了,這人怎麽還搞性别歧視呢?他是個男的怎麽了?雖然這位病患長得很漂亮,但他看着像那種占便宜的人嗎?
“把藥放下,你可以離開了。”厲司琛面無表情道。
男護士依舊不死心,怎麽每天都有這種人呢?他不就是個男的嗎?看着江蓠,他笑道:“小姐,要我來給您上藥嗎?我的手法很專業哦。”
江蓠在心底發笑,道:“那就上吧。”
“好的~”男護士得意的看了厲司琛一眼,拿起一支軟膏擠在手指上。
快要碰到江蓠的時候,厲司琛又給他攔下來了。“陸九。”他冷聲道。
“厲總,您有什麽吩咐?”陸九恭敬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把人給我請出去。”
陸九看了那男護士一眼,答道:“好的,厲總。”
他走到男護士身邊,禮貌道:“請吧護士。”
“我不走就是不走,”他雙手環胸,看着厲司琛,“我是個男的你就不讓上藥,那你上男科遇到女醫生是不是也不看病了?巧了,我媽就是醫院的男科主治大夫,不知道您遇見過她沒有。”
厲司琛臉色黑了一下,陸九一見,連忙把他架出去了。
“别拉我。”男護士掙紮着想要脫離陸九的掌控,力氣卻沒有他大。
兩人到了門邊,男護士還在罵罵咧咧,“這都什麽年代了?又不是封建社會,男人就做不得護士了嗎?這是性别歧視……”
他說了一大堆,又問陸九,“我的車呢?你去給我推出來。”他還得去下一個病房呢。
“那你等着,”陸九進了病房,把江蓠需要的藥留下後幫忙将車子推了出來。
“謝謝了。”他接過車子,又朝病房的門哼了一聲,這才走了。
病房内,厲司琛洗了手,又拿酒精噴了噴,這才把藥膏擠了出來。這些藥都是治療跌打損傷、活血化瘀的。
江蓠整個背部都在碎石上摩擦過,需要大面積塗抹。不用厲司琛說,她就主動翻過了身趴在床上。
“你倒是挺自覺。”厲司琛一手掀起了她的衣服,這一看就愣了。
這還是人的皮膚嗎?這又黑又紫的沒一片好地,他還當是非洲人呢,再把衣裳往上推了推,還是一片青紫。
“把衣服脫了。”他聲音冷得像是從北極飄過來的。
“手酸,不脫。”江蓠頭歪在枕頭上哼哼道,“你要是不想幫我上藥就把剛才的護士給請回來,人家才不會讓我自己脫衣服。”
“行,我脫。”厲司琛放下手裏的藥,兩手從她身體兩邊探進去摸索着衣扣,解完之後從肩膀上退了下來,這一看,才真是觸目驚心。
那晚他把江蓠帶回來就直接送醫院了,一直輸液直到今天才醒,他守了一天一夜,倒真沒發現她竟然傷得這麽重,整片皮膚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了。
冷着臉,将整個背部塗了一種無色液體後,他這才擠着膏體到手指,将藥膏點均勻的點在了她的背上,輕輕柔柔的打着圈。
江蓠眯了眯眼睛,跟隻懶貓一樣。
“舒服?”厲司琛冷聲問道。
江蓠正點頭,肩上就一陣痛意傳來,疼得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朝他龇牙道:“你會不會塗?能不能溫柔一點,痛死我了。”
“現在知道痛了?”厲司琛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些,“以後還敢亂跑嗎?還有這傷怎麽來的?”
“從懸崖上摔下來的。”她倒也不隐瞞。
厲司琛回想了一下那裏的地形,聲音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你是說,你是從那面很高的懸崖摔下來的?”
“嗯嗯啊,”江蓠笑着點頭,“你說是不是特神奇,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有事,這得多虧了那匹……嘶!輕點啊!”
這下,她臉都白了。
“你再敢一個人跑出去試試?”他寒着臉道,“看來我真要把你關在家裏幾個月,磨磨性子。”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她竟然這麽野,深山老林一個人也敢去,真是不怕死。
“還不都是因爲你。”江蓠撅着嘴,正要控訴他的時候,突然感覺屁股一涼,差點跳起來。
“你幹嘛?”她緊緊拽着自己的病服褲腰,回眸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