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一臉委屈,縮着肩膀站在原地,“我隻是祭拜我的父母而已,到底哪裏惹你了?”
江蓠眉心一跳,“你還敢說?”
她又伸手,想要把江諾拽過來,還沒碰到衣服,就被厲司琛一股大力掀開,踉跄了幾下之後朝後跌去。
摔在地上,屁股火辣辣地疼着,江蓠眼圈泛着淚,不可置信地看着厲司琛,“你推我?”
厲司琛一陣懊惱,看着一臉受傷地江蓠,忙彎腰去扶,“對不起,我……”力道沒控制好。
江蓠冷着臉拍開他的手,拿手撐在地上起了身。
眼圈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看着厲司琛,她顫聲問道:“厲司琛,你居然對我動手?”
“我……”厲司琛心裏一團亂遭,想伸手将她抱進懷裏,江蓠卻躲開了。
“你們别吵了,都是我的錯。”江諾上前想握住她的手道歉,被江蓠一把推開。
“滾,别碰我。”
“嗚嗚,沐蓠,你别這樣……”
江蓠冷哼一聲,指着江諾對厲司琛道:“她是整容的,一定是整容的,爲什麽你們這麽容易就相信她?”
江諾臉色一白,搖頭道:“沒有,我不是……我明明就長這樣。”
“那你敢跟我去整容院鑒定嗎?”江蓠逼視着她。
江諾嗫諾着,說不出話來,朝厲司琛看了一眼。
“好了,别鬧了。”厲司琛扳過江蓠的身體,眼中有抹無奈,“她早就做過鑒定了。”
江蓠頓了一下,随即道:“不可能,一定是假的,醫師一定是被提前收買的。”
“人是我找的,”厲司琛的聲音冷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江蓠指着自己的下巴,雙眸微微瞪大。
她甩開厲司琛的手,指着江諾道:“我跟她,你選誰?”泛着冷意的臉上,有一抹倔強。
厲司琛蹙着眉頭,沒說話。
“你選啊!”江蓠大聲吼道,情緒有些失控。
“你冷靜一點。”他道。
“呵呵……”江蓠嘴邊扯起一抹嘲諷的笑。
有時候,不選也是一種選擇。
“厲司琛,你一定會後悔的!”
丢下這句話,她轉過身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沐蓠!”
“小蓠!”
兩人俱都去追,江諾沒跑兩步卻忽然摔倒在地,疼得她直抽氣。
厲司琛停下腳步,看了眼江蓠又轉頭看了看江諾,最後還是回頭扶起來江諾。
“你别管我,快去追她,”江諾一臉着急,“都怪我,一定是剛才跪久了,腿麻了。”
“你先在一邊歇一會吧。”厲司琛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又轉身去追江蓠。
隻是眼前,哪裏還有江蓠的身影。
江蓠一路跑着,沒多久兩條腿就傳來酸軟的感覺,隻好停了下來。
身後沒有動靜,她笑了一下,看吧,人家才不會來追你。
正愣神的時候,耳邊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
“妹?”盛銘軒拿着手機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麽在這裏?”
待看到她紅紅的眼圈後,更加驚訝了,“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江蓠搖了搖頭,快步走開了。
“诶……”盛銘軒喊住她,“發生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嗎?”
本想追過去,但看了下手機的通話時間,還是朝江諾那邊去了。
這麽長時間了,讓江諾一個人呆在那裏,實在有些不妥當。
他轉身走去,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些。
走到江父江母的墓碑時,看到那道黑色背影,他不确定地喊道:“厲總?”
厲司琛緩緩轉過了頭,一臉的平靜,“盛少。”
盛銘軒蹙眉,想到剛才那個電話,臉色黑了黑,這該不會是厲司琛安排的吧,特意将他調開?
他臉色微冷,走到依舊跪在墓碑前的江諾身邊,歉聲道:“對不起,剛才有事耽擱了,讓你一個人在這裏這裏久。”
江諾搖了搖頭,“沒有呢,厲先生有在這裏陪我。”
“是嗎?那要多謝厲總幫我照顧小諾了。”盛銘軒對他笑了笑,實際卻暗自咬牙。這個老狐狸!
厲司琛蹙眉,“盛少這話可不對,我照顧她爲什麽是幫你?”
“厲司琛!”盛銘軒臉上閃過一絲警告的神色,“别對不起我妹妹。”
提到江蓠,他眉頭一皺,疑聲道:“對了,我剛才看見我妹跑出去了,怎麽回事?”
江諾看了眼厲司琛,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後,盛銘軒怒不可遏地抓住厲司琛的衣領,“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混蛋!”
“這是我跟她的事。”言下之意,用不着你多管閑事。
“我是她哥!”盛銘軒一字一句道,見他還是這副淡然的表情,他狠狠一拳朝他打去。
厲司琛輕而易舉地躲過,見盛銘軒再次出手,他毫不客氣的反擊。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江蓠連忙站在兩人中間,“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不對。”
盛銘軒一拳差點揍到她,在離她臉部還差一厘米的時候及時收了手,“快走開,不管你的事。”
“不,我不走,”江諾搖頭,含淚看着他,“你們别打了好不好,我很害怕……”
盛銘軒臉色緩了緩,瞪了厲司琛一眼,把江諾拉在了身邊。
“小諾,我們走吧。”反正也祭拜完了,他實在不想看到厲司琛。
江諾點點頭,朝厲司琛道:“厲先生,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厲司琛微微颔首,遞給了江諾一張名片,“這次可不要弄丢了。”
江諾紅着臉,點了點頭。
盛銘軒一把搶過名片,不客氣道:“以前都是我丢的,你少打她的主意。”
厲司琛看了眼他手中已經捏皺的名片,擡腳走了。
“沙沙沙——”一個掃地的阿姨,一邊掃一邊朝這裏走來。
看見江諾,停住了腳步,仔細端詳着她,後道:“像,真像啊……”
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她又拿着掃把往旁邊掃去了。
厲司琛停步看着她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萬裏高空一碧如洗,天上僅僅隻有一團雲在随風翻滾。底下是連綿無盡的大山,一座挨着一座,望不到頭。
山的形态各異,有一座的左邊消失不見,就那麽突兀的斷開,像是被人拿斧頭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