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有事出去了,”秦姨笑道,“小姐,你吃飯了沒有,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飯。”
說完,生怕她多問似的朝廚房走去。
“诶,我不餓,”江蓠叫住她,“他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秦姨站住腳,在圍裙在擦了擦手,“厲先生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走了多久了?有沒有說去哪兒”
秦姨想了一下,搖頭道:“厲先生沒說去哪兒,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吧。”
“嗯,别給我做飯了,你去休息吧。”江蓠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着一屋子的玫瑰花發呆。
他給自己弄滿屋子花,就這麽走了?
一旁的秦姨,看着江蓠這副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下好了,讓小姐白高興一場,也不知道什麽事兒那麽重要,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小姐,厲先生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早知道厲先生今天有事要出門,她就不給他出那些主意了。
江蓠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姨看她這樣子,也不好多說,轉身回了房間。
江蓠拿出手機,打開又關上,打開又關上,如此重複幾次,一臉懊惱的神色。
自己要是打電話過去,該怎麽說呢?問他花朵是不是給她準備的?問他現在在哪兒?
可到底是因爲什麽事情才突然離開的?
難道是……江諾?
腦子一炸,江蓠拿手撫着太陽穴,越想越有可能。
厲司琛在西伯雅的這段時間,隻有兩件事情能讓他緊張,那就是關于這邊的商業擴張,以及江諾那個女人。
想了想,撥通了盛母的電話。
沒等多久,盛母就接通了。
“喂?媽,我是小蓠。”
盛母笑呵呵道:“小蓠呀,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沒有呢媽,”江蓠輕笑,“我就是想問問,上次送給爸爸的禮物,他還喜歡嗎?”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天天帶在身上。”她的聲音帶着笑意。
“喜歡就好,我就怕爸爸不喜歡呢,”江蓠道,頓了下,話頭一轉,“爸爸睡了嗎?”
“還沒呢,你們父女倆要聊會嗎?”
“不用了,我就問問,”江蓠推辭道,“好了,今天已經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吧。”
“好,沒事兒,你也早點休息。”
“嗯。”江蓠甜甜的應了聲,跟盛母互道晚安。
挂掉電話,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緊緊地握着手機,嘴唇微微抿着。
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應該是江諾了。
這個推測讓她心裏很不舒服,眼睛一掃,看到桌上的幾瓶香槟,想也沒想地走過去,打開瓶子一瓶接一瓶喝起來。
嘴裏的苦味仿佛能壓住她心中的苦澀一般。不自覺的,就喝空了兩瓶。
“咳咳——”
大概是灌得太急,被嗆了下,咳得臉紅紅的。
待胸腔舒服了些後,她扔下酒瓶走到沙發邊,抓起上面的車鑰匙拉開門走了。
月亮已經挂在高高的夜空,朝大地灑下一片清冷的光輝。
江蓠隻是有些微醺,腳步平穩地走出了别墅。
上了車後,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了,索性駛出别墅憑感覺亂轉。
到了街上,處處人聲鼎沸,她越發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一路開着車,她看着車窗外的風景不停變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去想厲司琛。
行駛了幾個小時後,車子提示油不多了。
她沒心情去加油,反正剩下的也夠她回家了,便找到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停了下來,拿起包下了車。
街上有很多人,父母牽着小孩兒買零嘴兒,一群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衣服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讨論着衣服美食化妝品還有最喜歡的男明星。
“光明眼鏡,今日開業大酬賓,免費測試視力,新品一律五折,趕快進來……”
江蓠腳步一頓,頭一擡,隻見左前方正是一家眼鏡店,那門前貼着的大大的品牌代言人海報照片,不是葉瓷還能是誰?
她笑了一下,繼續朝前走。
前方,走過來幾個衣着光鮮的男女,一個男孩子不時的打量着她,眼神裏有一抹驚豔,腳下的步子都不由得變慢了,像是在猶豫着該不該上前搭讪。
江蓠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一臉漠然的擦身而過,那男孩兒回頭看了一次她的背影,臉上帶着遺憾。
她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當中,眼睛像是在看着前方,眼神卻是發散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陌生了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她又轉身,準備回去,卻被一陣嘔吐聲給喚回了現實世界,這一刻,眼神中終于有了煙火氣。
“嘔……嘔……”一個男人站在街邊的垃圾桶旁吐着。
身旁一跟女孩子溫柔貼心地給他拍背,“怎麽樣了?叫你别喝那麽多,你怎麽不聽?”
“嘔……”那男人根本沒空回她,扭曲着一張臉,難受極了。
女孩子眼中盛滿了心疼,嘴上雖然在埋怨,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輕輕緩緩地拍着他,想讓他舒服一點。
終于,男人吐完了,接過女孩兒手中的礦泉水,漱了漱口,方直起腰道:“誰讓他們敢打你的主意?再有下次,我還喝,非把他們都喝吐不可!”
女孩兒哼了一聲,有些害羞的模樣,“誰要你管我了?好了,别墨迹了,咱們回家吧,太晚了,我媽非得罵死我。”
男人笑了笑,眼中似有星光閃爍,“等過兩年我買了房子,你就搬出來跟我住,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誰要跟你住啊?”女孩兒嗔他一眼。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女孩兒低着腦袋,沒有反抗也沒吭聲,像是默認了。
他臉上一喜,牽住了她身側的手,有些激動的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江蓠看着他倆,從前方走來,路過她身邊,再穿進人群,直到再也看不見。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擡頭看向了前方。
“醉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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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猶豫,她便轉身進了去。
酒吧裏坐滿了男男女女,對于她的出現,這些人有點詫異。
來酒吧玩,穿得這麽嚴實幹什麽?冬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