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蓠還是一副冷硬模樣,他又道:“妹,你原諒哥這一次吧,要是讓咱媽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麽收拾我。”
江蓠嘴角輕輕一扯,哦,原來不是想真的留住她,隻是害怕盛母麽?
“你放心,我會跟她講清楚的。”
盛銘軒心知自己說錯話,心下暗惱,“我認真的跟你道歉,爲今早的事。”
江蓠别過頭,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神色,“我再說一遍,讓開!”
見盛銘軒沒動作,她徑自将行李箱扔下,拉開盛銘軒的手,身子靈活一轉,走出了門外。
“妹!”盛銘軒有些着急,拖着她的行李箱追了出去,把箱子遞到了她手上,“你要回去就回去吧,記得有什麽事情跟哥哥說。”
江蓠面無表情地接過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輪子在路上滑動,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
盛銘軒一直目送着她開門,進了别墅,這才轉身,朝司機走去。
頭一轉,就見到江諾的身形筆直的立在不遠處,風一吹,白裙朝一邊飛去,勾勒出她有些消瘦的身形。
“你在這裏幹嘛?小心吹感冒了。”
江諾的眼圈濕濕的,“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我是不是,不該呆在這裏。”
她的神色,看起來分外可憐。
盛銘軒看了眼手表,距離平時的上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蹙了蹙眉,朝一旁的吳姨道:“把她帶進去,我要去公司了。”
吳姨應聲,走到江諾的跟前,“江小姐,咱們進屋吧,少爺心煩,就别在時候給他添堵了。”
江諾點點頭,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淚眼婆娑的跟着吳姨走,一步一回頭的看着盛銘軒,直到車子發動。
車身完全消失後,她目光移開,朝一邊已經走到别墅門口的江蓠看去,那高挑的身影此刻停了下來,想必在掏鑰匙開門。
這是别墅外圍的鐵門,門口邊長着一株三角梅,此刻隻剩藤蔓繞在上方,藤上零星幾片葉子随風晃晃蕩蕩。
開鎖後,江蓠扶着門朝裏推去。
吱呀——
門開了,單手提着行李箱進來,又将門拴上。
目光所及之處是個小院子,開了一些不畏寒的花朵,爲院子的一片蕭索枯黃增加了點鮮豔的色彩。
走過院子裏的青石闆與鵝卵石拼湊組合的小路後,又拿出鑰匙開了門,這才真正走進了别墅。
打開燈,視線晃了一圈。
十來天沒住人,因爲有小時工每天上門打掃,别墅内的物件兒也沒染上一粒灰塵。
在她還是“江蓠”的時候,雖然工作上有一大堆助理,但生活上一切都是自己動手。
這輩子的沈木蓠就更不用說了,在沈家受盡嫌棄,也沒過過什麽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生活。
身上有些熱,她脫掉了外套放在沙發上,又拎着箱子往樓上走。
到了卧房,将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的擺上。想到盛母說的話,那麽厲司琛應該過不了幾天也會回來了。
心一橫,她幹脆又把房間裏自己的東西收好,搬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折騰好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她沒吃午飯,胃裏空落落的。
“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樓下,有女人的說話聲,聲音尖尖細細,比女人還女人。
江蓠跑出房門,到樓梯的扶手邊上朝下回道:“是我回來了,以後就正常住下了,你給我做點飯吧。”
“好,小姐等等,好了我叫你。”阿姨滿口答應。
“簡單點做就好,我吃不了多少。”
說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她覺得身體上因爲運動産生的熱量又消失不少,擔心又感冒,忙回到房裏披了件外套。
剛準備下樓時,電話就響了起來,嗯,葉瓷?
她接起電話,“喂?你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姐們兒,我想死你了,對了,你是不是已經在西伯雅了?”
江蓠一邊聽一邊往樓下走,“是啊,我當時不是給你發了信息嗎。”
“哦,我記不清楚了。”葉瓷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江蓠甚至能想想道她抓頭發的樣子。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天了,她記不清楚也正常,再說葉瓷本身也是個小明星了,行程多,經常晝夜颠倒,能記得今夕是何夕已經很不錯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該不會讓我給你帶東西吧?化妝品?包包?”
在西伯雅,倒是有很多在京市不好買到的奢飾品化妝品。
“那玩意兒我多了去了,不缺,”葉瓷的語氣裏有些不屑,随即又興奮起來,“我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
江蓠沒問,因爲葉瓷在吊别人胃口時,通常是自己先忍不住。
果然,葉瓷馬上道:“我馬上也要來西伯雅了,走幾場秀,公司還給我放了幾天假,高興吧?
到時候我們去喝酒,你可要帶我去些好玩的地方啊。”
這旁,阿姨已經從廚房端了一碗面出來,江蓠的視線緊緊的粘了上去,“好,沒問題。”
“對了,陸熠寒也要去,他比我快,已經出發了,到時候肯定要聯系你的。”
“嗯好,等下我給他發消息。”
“行,那我們到時候聯系。”
挂掉電話後,江蓠迫不及待的坐到餐桌上,看着飄在湯裏的肉片跟紅紅綠綠的蔬菜,咽了咽口水,準備先解決肚子裏的饑餓。
見她直接就拿起了筷子,阿姨失笑,“你慢點吃,剛才鍋裏出來呢,小心燙。”
江蓠點點頭,夾起一片番茄吹了吹,待溫度适宜了才放入口中。
阿姨走到一邊,開始到掃衛生。
江蓠一邊吃,一邊想到,小時工都是按時間收費的,而且工作内容也有限定,今天她讓阿姨幫她煮面,已經是工作之外的勞動付出了,人家卻沒有一點怨言。
她吸溜了一口又香又Q彈的面條,朝正在做衛生的阿姨問道:“阿姨,該怎麽稱呼您啊?”
“我姓秦,小姐你叫我秦姨就好。”
江蓠嗯了一聲,又道:“秦姨,我想讓您住在這别墅裏打理我的生活,就不在外面做其他人的工了,您看怎麽樣?大晚上我一個人,也怪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