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琛又出門了。
“喂,哥。”
一出聲,她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怎麽這麽沙啞?
盛銘軒也聽出來了,“你怎麽了?”
“不知道,我才剛醒呢。”
她走下床,強烈的暈眩感傳了過來,如同宿醉醒來一般,頭重腳輕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頭好痛,一定是昨晚着涼了,她難受的呻吟了一下。
“你沒事吧?”盛銘軒的聲音有些着急起來。
“我過來找你!”
江蓠渾身無力的靠在牆上,她擔心自己一走動就會摔跤。
煎熬的時候總是度日如年,江蓠看着牆上的一隻飛蟻從牆的這邊爬到那邊,才終于等到盛銘軒趕了過來。
“妹,你怎麽了?”他搖了搖江蓠的肩膀。
終于來了,江蓠放心的往下倒去。
“小蓠,”盛銘軒一把将他撈住,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你發燒了。”
“唔。”江蓠直覺眼皮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
“你屋子裏的人呢?”
“沒人,”她道,“就兩個做飯和打掃衛生的小時工阿姨,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算了,去我那裏住幾天吧。”
盛銘軒找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起來朝樓下走去。
江蓠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覺得自己一會身在冰川,一會身在火焰山,睡也睡不安穩。
隐隐約約見,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手上還傳來了不明顯的刺痛感,但她昏昏沉沉着,眼皮都沒掀一下。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了。
她摸出手機一看,上面有厲司琛發來的微信消息跟未接電話。
說他這幾天要跟盛父出門,可能好幾天都不會回來,盛母也特地跟她說了。
她沒把電話撥回去,隻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時間,本來已經輕松的腦袋突然又沉重了兩分。
呵,你就躲吧,不就是不想見她嗎?
“你醒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江蓠驚了一下,自己别墅中什麽時候有女人了,待起身看清那人的長相後,才想起來自己早上被盛銘軒抱了過來。
她淡淡的朝江諾點了點頭。
“醒了就好,”江諾拄着拐杖走過來,“你哥哥都要擔心死你了。”
“哦。”她又躺了回去。
江諾尬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吧。”
江蓠縮在被子裏嗡嗡道:“不渴。”
“你還是别睡了吧,等下就天黑了,晚上睡不着怎麽辦。”她好心道。
“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見她話這麽多,江蓠幹脆直接趕人了。
“啊?”江諾一愣,發現自己好像被嫌棄了,“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叩叩!”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妹妹,我能進來嗎?”
原來是盛銘軒回來了。
江蓠正要開口,就見到那女人拄着拐杖快步走到門邊将門拉開了,“銘軒,你進來吧,小蓠已經醒了。”
“你也在這啊。”盛銘軒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他還以爲兩人合不來呢。
江諾點點頭,“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盛銘軒真誠道:“謝謝你了,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有什麽需要叫阿姨就好了不用親自做。”
“我會的。”
江諾看着他笑。
見盛銘軒一見江諾就忘了自己,江蓠拉開被子起身下床,嬌弱的喊了聲:“哥。”
盛銘軒丢下江諾來扶着她,“你能走路了嗎?今早暈過去真是吓死我了。”
“不能,渾身酸痛,”她靠在盛銘軒身上,得意的朝江諾看了一眼,又道,“頭也暈,好難受。”
“是嗎?”盛銘軒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燙啊,怎麽還暈?”
“要不要再去把醫生叫來?”
“不用了,”江蓠直接拒絕,“哥我餓了,你抱我下樓。”
妹妹第一次朝主動跟自己親近,盛銘軒當然是很樂意的,他彎下身将她抱在了懷裏。
走到門邊時,又朝江諾招呼道:“走吧,下樓去吃飯。”
“嗯,好的。”
江諾笑了笑,跟在了後面,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顫抖。
吳姨正上來叫幾人吃飯,跟盛銘軒兄妹打了招呼後,就看見後面拄着拐杖走得很艱難的江諾,連忙走到她身邊扶着。
“江小姐,你要下樓告訴我們就好了,自己一個人摔倒了怎麽辦。”她熱切的關心着。
少爺對這個江小姐的态度,她們這些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成爲盛家的少夫人呢?
趕早巴結總是沒錯的。
江諾扶着吳姨的手裏,笑得跟朵清新百合一樣,“謝謝吳姨,我沒事,醫生也說最好每天走動一下的。”
吳姨扶着她一步一步的下樓梯,道:“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走到客廳時,她看到前方的飯桌上盛銘軒跟他妹妹正談笑風生,捏着拐杖的手又緊了緊。
江蓠餘光瞥見了她,但假裝沒看見似的,遞了個蘋果在盛銘軒手上,“哥,你幫我削一個。”
“好。”盛銘軒滿口答應,拿着蘋果走進了廚房。
江諾拄着拐杖走到她身邊,一臉羨慕,“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如果我也有這樣一個哥哥就好了。”
江蓠幹笑一聲,“也許真有也說不定,等你恢複記憶就知道了。”
“嗯,也許吧。”
盛銘軒拿着蘋果走出來,見到江諾,順嘴問道:“小諾,你要吃嗎?”
江蓠接蘋果的動作停了下來,小諾?叫得這親熱,這女人真是有點本事。
“不用了,謝謝銘軒哥。”
銘軒哥?她啃在嘴裏的蘋果差點吐出來。
“哥,你什麽時候又認了個妹妹啊,我怎麽不知道?”
盛銘軒略帶責備的看她一眼,“别鬧。”
談話間,傭人們端着飯菜上來了。
今晚人多,菜也比平時多。
一盅骨頭湯放在了江諾跟前,傭人讨好道:“江小姐多喝點湯,這湯對你的身體最好了。”
江諾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了,真是太麻煩了。”
江蓠看着桌子上的各種珍馐美味,覺得一點胃口也無,不知道感冒了的人要吃清淡一點嗎?居然都是這麽重口味的。
她将筷子一放,朝剛才那傭人道:“給我也來這樣一盅骨頭湯。”
傭人呐呐道:“這,這,隻做了這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