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落在現場了,如此也好。
隻要不落在總經理的手裏就沒事。
她不知道的是,江蓠早就猜到了兩人的關系,隻是一開始沒忘那個方向想。
而由于她自己爲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整天把江蓠的行蹤跟大小事彙報給了陳總,面對江蓠時,就會莫名的心虛,總怕她知道了一切。
将東西塞回桌子底下,他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望着那具虛弱的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滞。
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李浩的床邊,伸手撫了撫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
“你爲什麽要那麽對我?你不威脅我,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
都怪你,怪你自己!跟我無關,死了也不要來找我。”
床上的人,對她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發洩了一番後,她收斂了一下心情,疾步離開了。
打開病房門,站着的人把她吓了一跳。
“總經理!”
江蓠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我剛剛才到,正想敲門呢。”
“沒,沒有。”她擦了擦淚,掩飾道。
“沒有就好,别太傷心了,我相信李浩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謝謝總經理,那我先走了。”
目送着她遠去,江蓠走進了房門,司機在外面守着。
走到床邊,她輕聲喚道:“李浩?她走了。”
不一會,床上虛弱的人眼睛微微的掀開了一絲縫隙,眨了眨眼睛看着她。
他傷勢過于嚴重,别說說話了,連手腳都不能動,醫生的話,也算說對了一般。
當然,這都是他們事先串通好了的。
“她就是爲了這東西害你的?”
她打開手機,翻閱了上面的十幾張不可描述的男女運動照片。
“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她撇撇嘴。
床上那人眼睛的縫隙,似是睜大了些,。
“隻是她爲什麽這麽心虛,就耐人尋味兒了。
你最近就先睡着吧,這事兒比你想象得複雜,做個植物人,對你是最安全的。”
李浩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
“對了,你父母正在回國的旅途上,最遲明早就能看見他們。”
她拿着他的手機,離開了。
臨行前,又朝司機道:“派兩個人暗中保護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守在手裏,到明早就行了。”
“知道了,太太。”
自李浩車禍後,陳總那邊的态度,明顯急切了很多。
微博上@東方美也是每天連發十條微博,指責有關部門不作爲,力求把事情鬧到最大。
江蓠覺得她有必要把态度放軟一點,不然,怎麽能讓最大boss露面呢。
想了想,她又讓公關團隊在官博上發言,這次的态度,比起前兩次,語氣放低了不少,雖然沒承認自己抄襲,但言談間都是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樣子。
剛發完沒多久,陳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蓠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沈總,你們江氏發在微博上的東西,我看了,你們什麽意思?”
“就那意——咳咳,沈總,這個,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我們一定能找到證據的。”
“沈木蓠,虧我這麽相信你,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給我的回報就是這個?你知道我們棉槡損失有多大嗎?”
“呵呵,”江蓠讪笑兩聲,“真是對不住啊,陳總,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最近我們公司也是處境艱難啊,已經很久沒簽單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這些都跟我沒關系,我就問你,違約金什麽時候給我們。”
江蓠躺在沙發上,一邊優哉遊哉的喝着果汁,一邊爲難道:“哎,陳總,你有所不知啊,我們江氏就是一個小公司,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來,你看……”
“給不出就上法庭吧。”陳總的态度越來越強勢。
“這樣吧,你讓我見見你們老闆怎麽樣?”她一副商量的口氣。
“就你?你有資格見我們老闆嗎?”
“我這也不是爲了解決事情嗎?”
“你沒有資格見我們老闆,記得把違約金準備好!”
江蓠急得要哭了,“可是我們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陳總,您太爲難我們了。”
“外界不是傳言說,你的公司是厲司琛給你的嗎?”陳總“好心”的提醒道,“你拿不出這麽多錢來,找他不就好了?”
“這,這怎麽好?”她又喝了一口果汁,猶猶豫豫道,“他不會給我的。”
“這樣吧,你把他說服,帶他來見我,我們公司的人負責跟他談判,你看這麽樣?”陳總給她出主意道。
江蓠撇撇嘴,給她饒了這麽久的彎子,真是意圖終于暴露出來了?真是不嫌累。
她道:“我試試吧,我也不敢保證。”
“沈總,”他又客氣起來,“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把厲司琛帶來,你就隻能賠償我們一千萬的違約金了,這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結局。
一千萬對你來說,就代表江氏極有可能現金流斷裂,江氏就此瓦解,但對厲司琛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
江蓠沒說話,按照常理,這時候,她應該“猶豫”一下的。
陳總生怕她不答應,又兇狠道:“明天我就會造訪貴公司,你做好準備吧,沒有一千萬,先給五百萬,總之,我不會空手而歸的!到時候,你們江氏是大門被砸了還是電線被切斷了,可都别怪我沒提醒你!”
接了這通電話,陳總已經覺得江蓠此前不過是裝腔作勢,臨到現在,終于無路可走,不得不朝他擺低姿态了。
“這樣吧,陳總,咱們過兩天見,厲司琛現在不在家。”她妥協道。
電話那頭的陳總斟酌一番,最後同意了,因爲有林琅給他彙報消息,所以他也清楚厲司琛最近不在。
掐掉電話,她伏低做小的神色頓時消散不見。
奶奶的,做演員真累!她演個聲都覺得累。
望着寂靜的窗外,嘴角勾了起來。
剛才答應陳總的要求,自然不是爲了真的要說服厲司琛,而是因爲她必須得再去找一趟梁姹。
這一次,她一定會問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