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琛徑自朝前走去,在經過盛銘軒身旁時,狠狠從他腳上碾了過去。
“!”
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盛銘軒臉色扭曲了一下,“我說,你就是這麽對待大功臣的?”
好歹,他爲了抓到這些人也費了不少功夫不是?
陸九走過拍了拍他的肩,“敢算計我們厲總,這算是輕的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們夫人的哥哥份上,有你的苦頭吃。”
盛銘軒苦笑了一下,趕緊朝兩人追了上去。
周圍的人,見到剛才那個被搭讪的帥哥居然還這麽對待盛銘軒,而盛銘軒竟然也沒什麽太大反應,心裏頓時生起了了敬畏之心,不停的猜測着他的身份?
但三人兩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這些人就算再好奇也看不出什麽信息了,隻得将這份疑惑放進心裏。
酒吧裏重新恢複了熱鬧,剛才的小插曲很快就被精神興奮的紅男綠女們抛之腦後了。
厲司琛三人,此刻來到了過道盡頭的一間包廂外。
盛銘軒将房門打開的瞬間,撲面而來一股血腥味兒,厲司琛皺了皺眉,跟着擡腳走了進去。
入目,是很普通的包間格局,但很明顯的面積有些小,房間四周的擺設也成比例的放小了幾号,東西也不多,很明顯是想掩蓋住面積小這個問題。
普通人一眼看去,也許看不出什麽,但在厲司琛眼裏,一瞬間則露出了馬腳。
“機關在哪裏?”他淡淡的問道。
盛銘軒一聽,心裏對他是越來越佩服了,也不賣關子,走到右邊的牆壁上一推,就見歐式複古風的牆壁上露出了一道門一樣的空間。
與此同時,血腥味更濃了一點。
“散散味道,刺鼻。”厲司琛皺着眉頭,好心提醒道。
“我沒聽錯吧?”盛銘軒挑挑了眉毛,語氣中有幾分不屑,
“堂堂厲大總裁還會嫌棄血腥味兒?你的手上也不比我幹淨吧?”
“随你,”厲司琛淡淡道,“出了什麽意外别後悔。”
聽他這話,盛銘軒的心裏沒由來的就跳了兩下,猶豫了片刻,招來了自己的心腹來處理房間的血腥味兒。
說他膽小怕事也好,但據他觀察,厲司琛可從不不說沒用的廢話。
待一切都處理好了,三人才跟在盛銘軒身後,一同走進了牆壁背後的暗室之中。
人消失後,牆壁上的門又緩緩關上,直至融爲一體,任誰也看不出這裏暗藏玄機。
暗室裏,一面牆壁上正吊着七八個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此時他們皆都奄奄一息,身上全是血痕,顯然在厲司琛到來之前,他們已經被拷問過一番了。
陸九捂了捂鼻子,詫異的瞄了一眼盛銘軒,雖然知道他們這類世家公子,絕不會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文有禮,但他以前着實也沒看出來他也會有這麽血腥的手段。
“這些人,我什麽手段都用過了,就是不肯說,也或者,真的不知道。”盛銘軒主動開口道。
這些人,全都是順着李兵這根藤,挨着抓過來的,都是夜風行的心腹大将。
若他們都不知道夜風行的行蹤,想必也沒有人會知道了。
“盛少還是太仁慈了一點。”厲司琛冷漠的吐出一句話。
仁慈?聽着這句評價,盛銘軒抽了抽嘴角。
那八個人中,有一人艱難的擡起了頭,盯着厲司琛道:“别白費力氣了,别說我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也絕對不會說的!”
這幅模樣,倒是忠心耿耿。
盛銘軒主動解釋道:“這人出身不好,被夜風行挑中送往秘密基地訓練了好些年,才有了今天,對夜風行很是忠心,甯死都不會背叛那種。”
“蠢貨而已。”厲司琛眼睛裏沒有一絲憐憫。
被人操控了整個人生,反而還對對方感恩戴德,不是蠢貨是什麽?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試問誰沒有人生的低谷呢,多數人也都是自己拉自己一把罷了。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起了一把薄薄的小刀片,飛快的朝前一甩,刀片穩穩的紮在了剛才那說話之人的眉心中間。
刀片能穩在眉心,那不就是刺進骨頭了?厲司琛下手也太變态了吧……
這下,連盛銘軒都有些呆若木雞了,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腦海中不知怎麽的想到了那晚他去廢棄大樓救他的那個神槍手。
絕對是他!盛銘軒暗自肯定道。
被紮中那人頓時昏死了過去,血液從他眉心一直流了下來,劃過下巴脖頸最後跟身上的那些暗紅色痕迹融爲了一體。
其他幾人一看,立馬就知道厲司琛是個狠角色,要不是身體被綁着他們會立馬跪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要我幹什麽都可以,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忍不住求饒了。
反觀其中一人,眼神裏同樣已經有了求饒之意,但硬是撐着沒開口,掙紮了一番之後,眼裏全是一片絕望之意。
厲司琛面無表情的再次伸出手指,盛銘軒将他的手按住道:“厲總,有些個隻是被夜風行抓住了身邊的親人,以此要挾爲他做事,逼不得已,人倒是沒那麽壞……”
在他還爲夜風行做事的時候,跟其中一些人也算有過來往,今天這種局面,也是逼不得已。
夜風行是個八面玲珑的人,善于體察人的弱點,他很容易就看穿一個人,知道對付對方是該用“威逼利誘”,還是該打“感情牌”。
所以不管“馴化”手下的過程如何,反正結果是這些人從沒聽說誰敢背叛他的。
真說起來,盛銘軒還是第一個,不過他也算不得“背叛”,隻是在恩師跟親人之見做了一個選擇罷了。
厲司琛輕輕拂開他的手,抽出了刀片,對準的恰好是盛銘軒嘴裏那個“沒那麽壞的人”。
盛銘軒一見,也沒有攔着,有些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叮!”
是金屬碰撞在一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