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劉三再次問道,心裏懊惱自己方才的輕信。
其實也不能怪他,兩人都是夜風行親自栽培起來的人,曾經多少次聯手共同對付敵人,誰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現在這個局面。
盛銘軒沒看他,對手下人道:“你們退下吧。”
兩個壯漢不多言,轉身便出去了。
“你想幹什麽?”劉三質問道。
盛銘軒背着雙手站在他面前, 淡淡道:“沒什麽,就是找你問點事情。”
“你想問什麽直接問不就行了,把我抓來幹什麽?難道——”話到一半,他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盯着盛銘軒,“你投向了厲司琛?”
盛銘軒嗤笑一聲,居高臨下道:“别給我裝傻了,我就問你一件事,沈木蓠在哪兒?”
劉三像是明白過來什麽,眯着眼睛道:“我說前幾次怎麽老是失手呢,你是不是早就暗中跟他們串通好消息了。”
“你不必知道這麽多,隻需要告訴我沈木蓠在哪兒就行了。”
“哈哈,”劉三反而笑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我的計劃不可能失敗的,果然,原來是你背叛了夜老。”
盛銘軒伸手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道:“我沒有背叛他。”
他若是想背叛夜風行,早就聯手厲司琛去對付他了,又怎麽會讓現在讓他抓走自己妹妹的事發生?
劉三動彈不得,狠狠盯着他,冷笑道:“沒有?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爲了一個女人就不顧兄弟情義了嗎?”
盛銘軒放開抓着他衣領的手,淡淡道:“以後,我跟他,再無瓜葛,他是他,我是我,江湖再見誰也不需要再給誰留情面,是死是活各憑手段。”
他一直感念着夜風行的栽培,從來沒有哪一天敢忘記過。
他把夜老當成自己最敬重的人,對于他的吩咐,自己曾經哪次不是全力以赴的去做。
可是後來,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對付的人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妹妹後,他就再也下不去手,忠義難兩全,他何嘗不是萬分痛苦。
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一邊是栽培自己多年的人,他隻得用不作爲來權衡兩方。
可是他忘了,夜風行栽培的人從來都不止他一人,他不出手,有的是人爲他出手。
在妹妹被抓走的這幾天,他徹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
江蓠是她血濃于水的至親,是全家人多年的期盼跟執念,就算不爲他自己,他也絕不可能辜負一家人就爲了夜風行的大計,他做不到。
至于夜風行對他的恩情,早就在他一次又一次對江蓠出手的時候,抵消了。
從此,他盛銘軒跟夜風行兩不相欠!
“好你個盛銘軒,”劉三冷笑連連,“夜老栽培你這麽多年,沒想到是養出一個白眼狼來,真是令人寒心啊!”
“不就是個女人嗎,你要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劉三不死心的勸說着, 在他看來,盛銘軒現在就是對一個女人動了心,所以才幹出了背叛了夜老的事。
盛銘軒懶得跟他解釋,“我的話,不想說二遍。”
“你對得起夜老多年的栽培嗎?你知道夜老爲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嗎?要不是有夜老,你能有今天嗎?”
盛銘軒突然笑了,“感謝你對我說這些,我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他如此栽培我,不就是把我磨煉成一把最鋒利的武器以供他使用嗎?”
“你!你!”劉三有些氣急。
“廢話少說,沈木蓠在哪兒?”問了這麽多遍,盛銘軒的耐心有些告罄。
“我就是不告訴你,你能拿我怎樣?有本事就殺了我!”劉三大義凜然道。
在他看來,盛銘軒是絕對不會動手殺他的,兩人相識這麽些年,他自認爲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
“哦?”盛銘軒緩緩掏出手槍,“既然你死也想不告訴我,那我就成全你吧。”
黑洞洞的槍頭指向劉三的腦門,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你,你……你敢?”
盛銘軒将手槍上膛,冷冰冰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劉三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清楚得很,甯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絕不背叛夜老?不,這不是劉三這貪生怕死之輩的作風。
盛銘軒彎了彎手指,眼看着就要扣動扳機……
“不!”劉三大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盛精選蹙眉,将手槍收了回來,“就這麽讓你死了有點太輕松了,我突然想到了其他辦法。”
“我真的不知道!”劉三有些崩潰的迹象。
盛銘軒冷哼一聲,沖着門外道:“把東西拿進來。”
話音一落,一男子就端着托盤東西進來。
劉三隻看了一眼,便吓得抖個不停:“我真的沒有騙你!”
盛銘軒自顧自的從上面拿起一支針管,笑道:“這東西你認識吧?”
那是一種注射之後,可以讓人的痛覺加強十倍的藥物,并且,無論多痛都沒辦法暈過去,隻能無比清晰地感受承受着那足以把人折磨瘋的痛楚。
這東西,最初還是夜風行出資讓人研發出來的呢,劉三不可能不清楚。
劉三連連躲避,坐在椅子上不停的退,最後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
盛銘軒将他拉了起來,将其放在牆角,讓他怎麽也躲避不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劉三不停的搖頭。
“沒事,”盛銘軒挽起他的衣袖,将藥物推了進去,“等下你就知道了。”
劉三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剛才摔到的地方開始作痛,可他剛才根本沒怎麽摔,很明顯是藥物已經發生作用了。
盛銘軒拿出一把薄薄的刀片在他眼前晃着:“據說,人的皮膚剛被割開的時候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得過一會才能有感覺,你說,注射了這個東西,會不會不一樣?”
說着,就要朝劉三臉上割去。
“啊!”劉三徹底崩潰,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我真的不知道!别殺我,别殺我……”
盛銘軒動作一頓,“那你上次在酒吧跟我說的那些話,又算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