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銘軒離開西伯雅的事情自然沒有辦法瞞得過盛母,她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讓盛銘軒和厲司琛都這麽急匆匆的趕回去,但兒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問。
盛母心中放不下盛家奶奶,便親自來到了醫院。
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剛到病房,就看到沈沐蓠在房間裏忙來忙去。
沒有想到這盛銘軒前腳才走,後腳沈沐蓠就來刷存在感了,她心中對沈沐蓠越發的不喜。
如此殷勤的來探望盛奶奶,若是說她沒有些想法,盛母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但是想到之前盛銘軒對自己說的話,盛母不由得忍下了這股氣。
她輕咳了一聲,就踏進病房中。
“您好”沈沐蓠見盛母來了,與其打了個招呼,便沒有再說過多的話,隻是在靜靜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上次在病房裏發生的事情,讓她心裏有些堵塞,如今就再次見面了,她也不知道該主動說些什麽。
“嗯。”盛母點了點頭,也沒有太過于爲難沈沐蓠,态度雖說不上太好,可終究也不是很壞。
沈沐蓠并不在意,她在認真地照顧着盛奶奶,就算是請來的專業護工,也不過如此了。
盛母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也知道沈沐蓠也算是大家小姐,能心細到這種程度,可以說真的是很用心了。
沈沐蓠知道盛母不太喜歡自己,索性也沒有刻意的去和盛母搭話。
二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各忙各的。
沈沐蓠剛剛給奶奶擦完身體,不小心腳底一個打滑,些許水漬順着盆邊,灑落在奶奶身上。
她一驚,匆忙将盆放在一邊,手忙腳亂的拿起毛巾,想要把奶奶身上灑落的水給擦掉。
“怎麽那麽不小心?”
盛母剛剛還覺得沈沐蓠是個細心的孩子,卻沒想到轉眼竟然出了這種變故,她有些惱怒,站起身來,就在這個時候,從她那個角度,正好看見沈沐蓠低頭的時候,後頸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形胎記,那位置不算是明顯,但盛母看得真切。
她心中頓時一驚,因爲那胎記,和她多年前走失的女兒身上的一模一樣。
再結合起盛銘軒的态度,盛母不由得有了些許猜測。
莫不是沈沐蓠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個死孩子,居然沒有把這麽大的事情告訴自己。
盛母在心中埋怨着盛銘軒,同時心髒也越跳越快,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裏,一時之間有些失魂落魄,愣愣的盯着沈沐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對沈沐蓠的态度,若是此刻上去貿然認親的話,定會被對方所懷疑。
更何況她也不知道沈沐蓠脖子上的胎記是不是隻是巧合而已?
雖然她的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嚣着這就是自己的女兒,一定是,但盛母還是決定要謹慎一些,等到一切都确定之後,再和沈沐蓠說這事。
就這樣,盛母一邊在心裏做着鬥争,一邊怔怔地盯着沈沐蓠看了許久。
雖然不知道沈沐蓠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但這樣一個疑似自己已經丢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盛母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的眼神随着沈沐蓠的動作而不斷地移動着。
沈沐蓠心中很是奇怪,爲何盛母突然會對自己投來這樣的目光,她終是忍不住,詢問道,
“請問怎麽了?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沈沐蓠本以爲盛母一定會借此機會好好說道說道自己,卻沒有想到後者隻是呆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隻是太擔心奶奶的病情了。”
“哦哦。”沈沐蓠點了點頭,這個理由着實讓她無法多說些什麽。
不過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盛母對自己的态度已經是緩和了不少,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麽。
畢竟她不想也沒有必要和盛母交惡,便幹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當她收拾好病房後,就聽到盛母說道:“孩子,累着了吧,要不要過來坐一會兒。”
沈沐蓠越發的覺得盛母的态度有些怪異,但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拒絕對方的好意,便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
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淹吧。
就在這個時候,盛母臉上挂着些許笑容,問道:“話說回來,我一直都不是很了解你啊。”
“能培養出你這樣懂事又孝順的人,我很想知道你家庭是什麽樣的?”
沈沐蓠驚歎于居然能從盛母口中聽到表揚她的話,一時之間,沈沐蓠雖然更加的感覺到奇怪,但還是如實的說道:“我上次落水,失憶了,不過還是聽别人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
說着,沈沐蓠就将自己的事情都說給了盛母聽。
盛母一邊聽着沈沐蓠說的事情,一邊在暗中默默的和自己調查的沈沐蓠的身份做對比。
“原來如此。”盛母笑着說道:“不過眼下時間不早了,奶奶就麻煩你了,我還有事恐怕要先行離開。”
“好。”沈沐蓠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氣,和盛母同處一室還是讓她十分緊張。
眼下對方離開,她也能輕松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盛母又說道:“你這小小年紀怎麽都有白頭發了,我來幫你揪掉吧。”
沈沐蓠一愣,不知道對方爲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但終歸是好意,他無法拒絕,隻能低下頭來:“那就麻煩伯母了。”
“不麻煩。”盛母眼中一暗,随意揪了根頭發藏在手心後面:“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多可愛的孩子啊。”
說完,這次沒有太多猶豫,便直接離開了。
盛母并沒有走出醫院,而是找了這個醫院裏一個與自己相熟的醫生。
二人寒暄一番後,盛母就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我想要做親子鑒定。”
那醫生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盛母遞過來的兩根頭發:“怎麽突然想做親子鑒定?莫不是找到了你丢失的那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