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厲司琛伸手摟過她的身子,輕聲安慰道,
“她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你不要太擔心了。”
江蓠沒有抗拒自己的懷抱,讓厲司琛非常高興,他一直都期待着,可以抱着她。
看着他們兩人的樣子,盛銘軒的心裏更是堵了一口氣一樣,上不去下不來,但是現在奶奶的病還沒有結果,他也不敢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老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房間裏面的人,心裏有幾分欣慰。
她這輩子可能是見不到自己那可憐的孫女了,可至少她遇到了江蓠這個好孩子。
“奶奶,你醒了?”
盛銘軒看到她醒了,臉上滿是喜悅,心裏也放松了一些,他真的很擔心她這一昏迷,就醒不過來了。
他的聲音讓江蓠回神,跟盛銘軒兩人一起走到老人家的床邊。
看着兩個孩子,她眼角忍不住溢出淚花,心裏帶着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力,她還沒有看着他們結婚生子,身體就不行了。
她伸手拉過江蓠的手,眼睛卻看向盛銘軒,
“銘軒啊,你妹妹的事情是我這輩子的心病,好不容易你妹妹回來了,那麽多年啊,是我們盛家對不起她,以後你們要相依爲命,一定要照顧好她。”
聽着奶奶苦口婆心的,江蓠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誰對自己好,她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想的還是自己的事情,心裏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江蓠心中一陣震顫,眼淚越流越多。
見老人家像是交代遺言一樣,盛銘軒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這麽多年他們兩個人相依爲命,他真的不想看着她離開。
可生老病死是人生莫測,他根本沒有辦法改變。
“奶奶,您……别說了。”
奶奶在兩人難受的時候,說完想要說的話之後,又再次昏迷了,這次看起來比上次還要嚴重很多。
江蓠的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明明關于這個奶奶的記憶,也消散了許多,卻是真真實實,發自内心的痛苦。
可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這種感覺讓她很無力。
隻能擔心的看着病床上面的老人,她的樣子讓厲司琛有些心疼,不管怎麽說,老人家對江蓠的好,他也是能夠看出來的。
也明白了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忍不住拍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
“怎麽辦,看奶奶這樣子,我心裏還是會覺得難受。”
雖然跟老人家接觸的時間并不是特别的長,可她心裏也早就把老人家當成自己的奶奶了,如今看到她生病了,心裏面怎麽能好受的起來?
三人因爲老人家昏迷一直不醒,都留在了醫院,中午的時候江蓠實在是熬不住了,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盛銘軒從外面打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睡着了,聲音刻意放的很輕,厲司琛看到他的樣子,心裏松了一口氣。
江蓠從下了飛機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邊,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現在也确實太累了。
把東西給了厲司琛一份,又留了一份給江蓠,坐在椅子上面,擔憂的看着床上的人,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唔,”江蓠不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翻身繼續睡了,随着她的動作露出一截皓臂,盛銘軒的視線往上看去,卻讓他心中很是震驚。
隻見她手腕上面隻露出一半的紅繩,那紅繩上還吊着一個小金豬。
他腦中又想到了自己妹妹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她還小,可他卻是一直都記得的。
“銘軒對妹妹真好,都會做這些小玩意了。”
當時家人的稱贊仿佛還在耳邊,他還記得當初他做了那條紅繩送給妹妹之後,他還得到了一家人的誇贊,可是後來妹妹就走失了,讓他心裏很難受。
何止是老人家心裏的病,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看到當年的紅繩被戴在江蓠的手腕上,心裏隻有震驚。
雖然紅繩很可能會變,畢竟當年他是用的最普通的款式,可是紅繩上面的小金豬是他親手打造出來的,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這件事情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心裏忍不住的激動,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這個小金豬。
盛銘軒腦中一時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沈沐蓠是自己的妹妹,盛銘軒心頭頓時有一萬個問題,想問沈沐蓠。
可也不忍心把她給吵醒,隻能等着她醒過來再問了。
而江蓠實在是太累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了,見兩人都看着自己,很是不好意思。
盛銘軒惦記着妹妹的事情,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小蓠,你手上的紅繩是從哪裏來的,你還記得紅繩的主人是誰嗎?”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妹妹了,他心裏有些激動,這樣一來就可以讓奶奶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妹妹了,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看着他激動的樣子,江蓠心裏滿是疑惑,一條紅繩而已,怎麽會讓他那麽興奮?
不過江蓠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之後看向厲司琛道,
“這條紅繩我是在他家裏的桌子上面看到的,當時被好好的放在一個盒子裏面,我覺得應該是自己的東西,就拿出來帶上了。”
她心裏很是疑惑,隻不過是一條紅繩而已,怎麽他會那麽激動?
難道說這條紅繩還有其他的故事存在,心裏頓時有些後悔了,當時就應該先問一下再戴上的,現在被人發現了。
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自己了,厲司琛看着她手上的紅繩,眼裏閃過柔意。
“這确實是你的東西。”
那個時候她出事之後,他就立馬趕到現場了,卻隻見到這麽一條紅繩。
盛銘軒的心裏五味雜陳,可聽到厲司琛的話之後,心裏更加的亂了,
“所以說這條紅繩是小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