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邊的厲司琛并沒有多想,直接他看到另一個視頻,上面江蓠和厲老爺子承認協議結婚,并宣布從此以後沒關系。
氣的他差點砸了電視,這是自己的老婆,是他們說宣布就能宣布的嗎,誰給的權力,“放屁。”
“陸七,給我滾進來。”
不明所以的陸七進門,瞥見電視上的消息後,瞬間明白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人呢?”
陸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隻是讓自己瞞着他,别讓他出來阻止,後面的事他不清楚。
憤怒的他要出院,找那個自作主張的女人。
另一邊的盛銘軒也看到了車禍的消息,不過自己并沒有多想,兩個時辰過去,還是沒等到江蓠,心跟着慌亂起來。
救援隊經過努力,将車打撈上來,這才确定了江蓠的身份,可是車内的人卻不見了,立刻發布,請家屬過來認領确認。
厲司琛先是去江氏,公司人說她從來沒有來到,回家後,這才看到她留下的紙條,還有她粉色的手機,他憤怒的揉碎紙條。
狗屁,沒有經過他的允許, 她想去哪,他才不信什麽不愛了的事,分明就是借口,他要親自聽她說。
他發瘋一般,全世界找她,這時陸七才皺眉,将新聞遞給他。
厲司琛幾乎瘋了一般,“去藍湖彎,快點。”
前所未有的害怕湧上心頭,他幾乎沒發現,自己的臉色如何蒼白,連手指都在顫抖,這種感覺隻有在見到母親死亡時才有的。
她是自己的全世界,萬一……不,不可能有萬一,她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怎麽會舍得離開自己。
藍湖彎的現場,一輛泡水的車被人拖上次,放在一旁,車頭已經變形,座位上還有絲絲血迹,警察确認,人如果在,恐怕也已經遭遇不測。
厲司琛就是在攙扶中到達的,聽到這些話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不信。
“給我找,發動所有人去找。”
後來跟過來的盛銘軒後退兩步,揪着心不敢相信,她不是說好要和自己一起走,爲什麽會這樣,誰幹的。
因爲江蓠的消失,厲司琛整個人萎靡不振,整日就守在這裏,下海的人一波又一波,卻始終什麽也打撈不出來。
他像是沒有了生氣,公司也不管了,除了喝酒還是喝酒,簡單的帳篷内,擺滿酒瓶。
最得意的事厲司桁,他覺得自己走了一步十分明确的棋,不斷想辦法換掉厲司琛的人,然後在老爺子耳邊吹風。
陸九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勸他了,可終歸是沒用。
他隻是紅着眼睛,不斷喝酒,“你别勸我了,隻有這樣,我才能再夢裏見到她,什麽狗屁财産,我才不要。”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該一直陪在她身邊,哪裏也不讓她去,大不了讓她恨自己,也比失去她好。
公司形式嚴峻,一多半的人都被厲司桁打壓,他正是春風得意。
陸七不忍他多年打拼的事業被毀,便去求助司馬熠他們。
他來到時,厲司琛就躺在帳篷裏,又哭又笑,胡渣長滿臉頰,頹廢的如同外面的流浪漢,哪裏還有曾經的半分模樣。
就連他也忍不住鼻頭發圈,端起桌上的酒潑上去,厲司琛恍惚的睜開眼,語氣不悅。
“幹什麽?”
“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還是曾經那個厲司琛嗎?”司馬熠揪住他的脖子,狠狠的說道。
他都不在乎,苦笑不已,從前怎麽樣又能如何,還不是眼睜睜看着她離開,消失,一點辦法也沒有。
司馬熠深吸一口氣,同情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好好的坐在他身邊,勸說。
“她也離開了三個月,你這樣身體怎麽撐得住,打撈也進行了三個月,幾乎把這片海都翻了過來,如果真的在,早就找到了。”
沒有的理由就是,可能她并沒有死,或許被人救了。
如果他不堅強,那又怎麽對得起她的付出,她不就是希望能讓他好好的。
這一刻,厲司琛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迸發,晃動着司馬熠的脖子,“你說真的?她真的沒有死?那爲什麽不回來找我。”
他也不知道,隻是想給他一個活下去的動力而已。
“也許她在等你找呢,而且你不想知道爲什麽她會遭遇不測,爲她報仇嗎?”
厲司琛點了點頭,終于回到家,回到那個存有她所有身影,如今卻已經空洞,沒有她的家。
清醒的第一天,他開始全新整頓公司,将厲司桁做的手腳以迅雷之勢解決,整個人比以前更加冷漠。
他不在戴面具,也不坐輪椅,俊美的面容使的他成爲所有人心目中的鑽石王老五,隻是手段陰狠。
在他手下,厲司桁半點動作都不敢有,股份更是被厲司琛從手中全部奪走,留着他的命,是等着江蓠回來,讓她親眼看着,威脅他們的人不存在了。
可是,她爲什麽還不回來,房間她的氣味都淡了。
西雅圖的醫院内,一個華人醫生檢查着病床上的女人,掀開她的眼皮,判定她快醒了。
旁邊的金發男人艾克很不明白,“真是個奇迹,隻是我不明白,當初的她生命垂危,幾乎活不下去,爲什麽你不肯放棄。”
程潇抿了抿唇,又想起三個月前。
家裏又給他介紹了相親對象,讓他回家相親,可他實在受不了,和一個陌生女人談情說愛,坐着遊艇匆忙潛逃。
在經過藍湖彎時,看到海面上一個女人撲騰着手,沒一會便消失,他立刻跳下去,這才将女人救下來。
可是她傷了頭,又在水裏泡了那麽久,帶回來救治的時間也有點長,因而耽擱治療,以至于現在都沒醒。
“或許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吧,眼睜睜的看着病人不救,我良心不安。”
他也說不清楚對這個陌生的女人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她很頑強的想要活着,或許現在有太多人輕賤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