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冷哼一聲,并沒有理會她,徑直走進醫院,她默默的跟在身後。
她被禁止進去病房,心中十分擔心,生怕他說了什麽,惹得厲司琛不高興。
“你怎麽來了?”厲司琛依舊不冷不熱的表情,此刻的他沒有戴面具,俊秀的面容,星眸皓齒也不爲過。
很久沒見過面容的老爺子驚訝,這個小兒子一直戴厚重的面具示人,以至于讓人差點都忘記了他本來的模樣。
“你明明沒有問題,爲什麽說這種謊話,騙人也就罷了,現在被捅出來,你知道造成多大的影響,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嗎,爲什麽做事之前不想想後果。”
厲司琛冷着臉,他永遠隻在乎利益,爲什麽就不擔心他的身體呢?那種情況下,自己但凡猶豫一秒,江蓠都會失去生命。
他知道那兩個哥哥觊觎那個位置很久了,而且不斷傷害着身邊人,實在受夠了,他也懶得去解釋,嘲諷道,
“那就請你罷黜我的總裁之位,交給你那兩個真心實意對你的兒子吧,我不稀罕。”
厲老爺子被氣的要命,他好心過來讓他想解決的辦法,他就是這樣的态度,廢了多大力氣得到的厲氏,在他眼裏竟是一文不值。
“你個逆子,你知道他們想要,還要這樣說,是想活活氣死我嗎,爲了一個女人,你玩物喪志,變得和廢物有什麽區别。”
眸色一片冰冷,雙拳被緊緊攥着,厲司琛想,也許這樣也好,自己可以逃脫這裏的一切,和江籬安穩的生活。
不過想拿着自己努力後的公司潇灑揮霍,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淡漠的躺下來。
“說完了就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氣的老爺子摔門而去,江蓠咬了咬唇,匆忙追上去。
她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不過需要老爺子的配合。
對方眼中疑惑不解,說實話,他并不相信江蓠真的會放棄,畢竟厲司琛的身份,還有厲家豐厚的财産,随便一小部分就能保證此生衣食無憂,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
他神情複雜,問道,“你想要什麽?”
“我隻想要他沒有煩惱的活着,你也看到了,因爲我,他一直處于被人傷害的地位,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我想讓他做回自己。”
不是每個人都把錢看的比命都重要,除此之外還有愛,它可以融化世界上的一切,隻要看着對方好,自己就覺得開心。
老爺子對于她的話有一絲動容,好像曾經也有個人說過同樣的話,那段被埋在塵埃中的曆史被一層層剝開,鮮血淋漓。
他強壓下内心的傷感,點頭,“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爲補償。”
江蓠沒有回答,錢财,她根本不在乎,
時光的齒輪不斷轉動,一圈一圈饒到第二天,陽光穿過淡藍色的窗簾,将絲絲光線投射在雪白的床單。
動了動身子,江蓠感覺好像窒息一般,被人緊緊扼住咽喉,睜開朦胧的雙眸,眼前放大的俊臉讓她差點叫出聲。
他一臉魅惑,半壓在身上,厚重的打着石膏的左腿被架在凳子上。
“你做什麽?萬一動到傷口怎麽辦,快點起來。”
厲司琛含着笑容,哪有那麽脆弱,如果那麽容易碎,那要這群廢物醫生還有什麽用。
她無奈了,最好的醫生在面對不聽話的病人時,隻怕也沒有辦法快速治好傷。
起身後,他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手,語氣有些感傷,“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嫁給了别人。”
抱住他,江蓠的心狠狠抽疼,“不會的,那都是夢,有你這個大魔王在,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就算我忘記了一切,也不會忘記你在等着我,我這輩子也隻嫁你一個人。”
安撫好他後,又吃了一碗粥,江蓠這才找借口,讓他喝完加了安眠藥的水,看着他閉上雙眼。
她紅着眼眶,不忍的走出病房,不知道下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不是不愛他,而是因爲太愛,所以才不想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陸七……”
男人似乎不太想搭理,她咬唇還是走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是麻煩,拖累了厲司琛,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我會解決外面這些事,麻煩你好好照顧他,如果他問起,就說我在公司趕訂單,别讓他來找我。”
盡管陸七嘴上說着不待見她,可這麽長時間的陪伴,也不是真的可以做到狠心,他想問她幹什麽去。
冷冷的道,“我暫時幫你瞞着,快點回來,你欠爺的,自己來照顧他還清。”
她欠的太多了,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她所能做的,也僅僅是以後不在麻煩他而已,難過的掀起薄唇,道了一聲謝謝。
樓下厲老爺子的車已經等着了,他安排的記者發布會過去之後就可以開始。
江蓠點了點頭,給盛銘軒發消息,讓他也準備好,自己澄清之後,立刻離開這裏。
太過于清楚厲司琛,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隻怕天涯海角,他也會一直尋找,那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
這件事,她做的幹脆利落,以至于很多年後,她無比後悔這個決定。
發布會現場,記者舉着機器,聚精會神,這可是關于厲氏,又是現下最火的新聞,誰不想多挖掉東西,雖然不一定能報道出來,那也能賣一大筆錢。
坐在機器的最前方高台,江蓠知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歡迎各位來厲氏的發布會,關于網絡上吵的熱火的新聞,說我的丈夫是以欺詐的手段得到厲氏的種種,我想在這裏做一個簡單說明,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幫忙,澄清一切,停止對他的傷害。”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一直坐在輪椅上,不是網絡所說的那樣,欺騙衆人,而是他真的在一場大火中被傷,至于,爲什麽在那天又有人看到他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