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們不相信,王欣瞳急急忙忙的又迅速敲下一行字,“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絕不會不救我,隻要你打電話給她,她肯定會想辦法弄錢!”
附加了江蓠的電話号碼,王欣瞳遞給男人。
她現在管不了那麽多,既然男人要的是錢,她就想辦法給他們弄錢。
畢竟,隻有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湊在一起,不知叽叽喳喳的讨論了些什麽。
王欣瞳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良久,男人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再信你最後一次,敢耍我們,今天你就别想再活着離開!”
最後一句話,讓王欣瞳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用力的搖頭。
身子繃緊了,害怕全表現在臉上。
三人很滿意她的反應,哼笑一聲,其中兩個留下來死死盯住她,爲首的走遠幾步,看樣子是打算給江蓠打電話。
王欣瞳不由松了一口氣,默默的祈禱着。
沐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相信,沐蓠一定會帶錢救她的!
與此同時。
江蓠的車在開到121公路盡頭時停下,前面是三岔路口,由于夜色漆黑,手機定位不到,根本沒辦法确認廢工廠的具體位置。
她握緊手中的方向盤,咬咬牙準備冒險一次。
急促的手機鈴聲猝不及防的響起,将沉默撕開一條口子,在寂靜的夜突兀且刺耳。
江蓠壓下心頭的郁悶。
以爲電話是厲司琛打來的,可掏出一看,屏幕上跳躍着的,卻是個陌生号碼。
葉瓷湊近了,兩道眉毛緊跟着打成死結,“陌生号碼?”
她惴惴不安的猜測,“會不會是綁架欣瞳的人?”
聞言,江蓠呼吸一滞。
不敢再猶豫,她開了免提後,強自穩了穩心神劃開接聽。
“喂?你……”
剛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對方的聲音将她打斷,“沈沐蓠是吧?你朋友在我手上,奉勸你最好識相點,盡快帶一萬歐元來贖人,否則的話,我們就撕票!”
不僅電話号碼陌生,還說着陌生的外語,伴随着極重的口音。
江蓠完全聽不懂,葉瓷和陸熠寒對視一眼,同樣是一臉懵逼。
得不到回應,男人不耐煩的催促,“你他媽聽到沒有!帶一萬歐元過來,給老子快點!”
能夠感覺到,電話那頭的男人情緒異常暴躁。
江蓠頭皮發麻,盡可能平靜的開腔,“你好,我是沈沐蓠,請問你是哪位?”
清亮的女音沉在耳畔,男人愣了一愣,回過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語言不通這一問題,咒罵一聲利落的将電話挂斷,改爲發短信同江蓠交流。
這邊,江蓠正要回撥過去。
手機“叮”的一聲,一條短信跳了進來,“你朋友在我手上,限你一個小時内,帶一萬歐元來贖她,晚一分鍾,我們立馬撕票!”
一萬歐元,折合成人民币還不到十萬,對江蓠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
她立即噼裏啪啦的敲打着鍵盤,“我會盡快把錢準備好,你們千萬别沖動!隻要不傷害我朋友,其他都好商量!”
“記住!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短信又跳了進來,充滿了威脅。
江蓠驚出一身冷汗,望着前方的三道岔路口,無頭蒼蠅似的尋找顯然不可能了,她抿了抿唇,将男人發來的短信以及号碼複制下來,發送給警察。
下一秒,那邊打來電話。
警察急切的詢問,“是不是已經找到綁匪了?情況怎麽樣,你朋友還安全嗎?”
江蓠道,“暫時還安全,但不知道綁匪的具體位置在哪,警察先生,你們能不能找到專業人員,根據号碼定位他們的位置?我現在121公路的岔路口迷路了,不知道該往哪開。”
“别着急,我這就安排人查!”
風風火火的挂斷電話,警察直接調動了手下的一批小分隊,計劃在查清楚綁匪的具體位置後,就去跟江蓠他們彙合。
車廂内,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對江蓠來說,無異于度秒如年。
陸熠寒和葉瓷的狀态,同樣好不到哪去。
情況緊急,留給他們的時間隻剩下一個小時,而在這一個小時内,能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多,萬一那三個綁匪見色起意,對王欣瞳動手動腳。
又或者他們的目的,不僅僅要錢那麽簡單呢?
三人斂下眉眼沉思,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好在警察那邊動作夠快,得知綁匪的具體位置,江蓠不放心的又給綁匪發了一條短信,立即驅車往中間那條路開去。
廢工廠。
綁匪望着最後一條短信,合上手機,嘴裏懶懶散散的叼着一根煙踱步過來。
見狀,負責看守王欣瞳的兩個男人站直身體,“她朋友怎麽說的?”
“放心吧,半個小時後送錢來。”
綁匪扔下一句話,就坐在了椅子上。
燙着紅毛的男人眼前一亮,砸了砸嘴道,“不愧是有錢人啊,一萬歐元說給就給了,早知道應該開口多要點,還有……你們看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那面料,一看就是大牌。”
“再怎麽大牌,跟我們都沒關系。”
綁匪倒是個能拎得清的,警告的瞪向紅毛,“别忘了來之前保證過什麽,這可是最後一票。”
“我也就随口一說。”
沒想到綁匪會那麽較真,紅毛摸了摸鼻子,讪笑一聲。
另一個男人稍微警惕點,不放心的追問,“讓她朋友來送錢,萬一她中途報警怎麽辦?”
“報警?”綁匪嗤笑一聲,掐滅了煙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你是不是傻了?這群人不是本國人,即便報警,警察也要等到第二天受理,等他們來時,我們早拿着錢跑了。”
“更何況,報警又怎樣……”
頓了頓,綁匪視線掠過王欣瞳的臉,陰狠道,“大不了,我們就撕票。”
有殺意轉瞬即逝。
王欣瞳敏銳的捕捉到,小臉慘白。
她雖然聽不懂三人交談了什麽,但在這一刻,恐懼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