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欣瞳失蹤的地點,隻留下她的一隻高跟鞋,這說明什麽?
剛剛還隻是猜測,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确認,王欣瞳是真的出事了。
這個答案,讓一向想得開的葉瓷,也做不到再自我安慰,她無措的詢問,“沐蓠,厲司琛那邊還有沒有其它消息,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怎麽辦?
江蓠回神,蓦地站起身,舉起手機到警察面前,一字一頓的要求,“警察先生,圖片上是我朋友的高跟鞋,是在她失蹤的地點發現的,我請求你們馬上調取監控!我懷疑她被人綁架,再耽誤下去,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麽!”
沒想到她仍舊不死心,警察頗爲頭疼,“告訴你們多少遍了,流程簽不下來,你們沒有權利……”
“沒有權利?”
嗤之以鼻,江蓠耐心告罄,目光如炬的看他,“萬一她真在你們的地盤上發生意外,上升到國際案件,你認爲這個責任,你們警局能夠承擔得起嗎?”
論理智,她沒有理智可言。
她的朋友不知所蹤,甚至極有可能遭遇不測,她隻能硬氣點。
江蓠眯着眼冷笑一聲,“另外,我們幾個的身份都不普通,如果是由于你的失職,導緻找到我朋友的時間太晚,她出了事,即便上面不會派人來調查,我們同樣不會放過你!”
“你……”
三言兩語,明晃晃的威脅,警察一口血差點哽在喉嚨裏,憋得臉通紅。
江蓠深知以退爲進的道理,見狀,适時的軟下一點态度,“警察先生,調取路面監控,并不犯法吧?還是說,你能夠承擔得起,我說的那兩種結果?”
警察自然承擔不起。
他們雖然是人民警察,可握在手中的實權,其實并沒有多大,上面還有不知多少人壓着,碰到一個有權有勢的就惹不起了。
況且,還是三個有權有勢的國外人。
警察沉吟着,看了沒有絲毫退讓的三人一眼,再一回味江蓠的話。
最終,他明智的選擇妥協。
畢竟不得不承認,這個來自國外的漂亮女人,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警察很快來到監控室,帶着他們三人查看王欣瞳失蹤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畫面顯示異常清晰。
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江蓠和葉瓷試衣服期間,王欣瞳離開了。
但她沒有走多久,後面行駛過來的一輛面包車擋住了她的去路,從車上下來三個人,不由分說的将她打暈帶上了車。
由于三人穿着黑色,包裹的很嚴實,隻能依稀從他們孔武高大的身形判斷,應該是三個男人,其餘的,什麽都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是普通的綁架。
亦或者,是在國内有過某種過節的人,是蓄謀已久的綁架。
江蓠沉着臉,問,“警察先生,能不能把這輛車的行駛路線,讓我們全部看一遍?”
“沒問題。”
利落的用外語丢下一個詞,警察手下飛快滑動着鼠标。
确定了人是真的被綁架,遇到了危險。
警察同樣提心吊膽着。
幾人看着監控畫面,不肯錯過一個角落,最終确定面包車七拐八拐後,朝2公路開了過去。
再往後位置偏僻,附近隻有個荒廢已久的工廠,沒有監控。
江蓠一顆心早就急不可耐,既然确定了位置,她不再猶豫,攥緊手中的車鑰匙。
陸熠寒和葉瓷對視一眼,默契的跟上。
由江蓠開車,好在晚上街上沒什麽車輛,她沒了顧慮,将車開出了最快的速度。
另一邊。
偌大的廢工廠内,被綁住雙手雙腳,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丢在冰涼的地闆上,不知過了多久,王欣瞳是被凍醒的。
睫毛顫了顫,伴随着的,是脊背上被襲擊後,留下的一陣麻木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蜷縮起身子。
同時,勉勉強強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了身處的環境。
空間很大,卻很殘破,無論哪一處都堆積了很多灰塵,像是一家廢棄很久的加工廠。
王欣瞳打量着,記憶回籠,她想起她是走在路上被一輛面包車擋住了去路,她本能的覺得危險,顧不得驚呼,後頸一疼,就沒了意識。
那麽她之所以會在這,基本上能肯定,她是被面包車上的人帶來的。
但他們人呢?
他們帶她來這裏,不管是爲了什麽,人怎麽不見了?
王欣瞳害怕極了,身子貼在冰涼的地闆上,難以挪動,寒冷和恐懼的情緒雙雙包裹着她,王欣瞳牙齒都在打顫。
作爲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王欣瞳一向有人捧着寵着。
有他們撐腰,在外面,有人想在她面前大聲說句話都要考量。
她什麽時候遭遇過這種事?
王欣瞳長睫撲閃撲閃着,就差當場掉眼淚了。
也不知道沐蓠他們那邊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發現她失蹤,又會不會來找她?
早料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她絕不會獨自出來。
那現在該怎麽辦,她好怕,真的好怕……
思緒恍惚中,王欣瞳渾身顫抖着。
這時,外面有說話聲響起,還不止一個人,且聲音十分粗犷。
驚得王欣瞳一下子精神了,進入戒備狀态。
最重要的是,王欣瞳外語不流利,外面的人口音又重,她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能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口氣越來越重。
王欣瞳更怕了,閉上眼睛。
不管他們要做什麽,先觀察觀察。
偏偏那三個男人極爲眼尖,發現了地面上有輕微的挪動痕迹,說話聲戛然而止,其中一個走上前,擡起腳踢了踢王欣瞳的身子。
非常不憐香惜玉的力道。
王欣瞳沒忍住,疼得喊出聲,蓄在眼眶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
似乎是覺得她很吵,男人用罵罵咧咧的口氣飙了一句髒話,又踢了她一腳,模樣很是暴躁。
王欣瞳沒敢喊,咬咬牙硬生生忍下。
不過,這麽下去總不是辦法,她不想被打死,再說了,她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說不定三個男人能聽懂她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