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你的,除了家人朋友,不就是敵人了嗎?
雖然,她平時不是很在乎和夏晗争個輸赢這事,但也在幾次的交鋒中默默觀察了她很多。
以她對事的傲氣,若是自己和她互怼,會讓她愈發神氣,以爲自己氣到了她,繼而盤算更多緻勝的顔玉。
反倒是她順着她的話,裝作聽不懂她的挑釁,更能讓夏晗挫敗。
手機震動,夏晗拿出來一看,就黑了臉。
“沈沐籬!”
她咬牙切齒的叫出手機對面那女人的名字,隻可惜對方是不能隔着兩塊屏幕和遙遠的距離感受到她的憤怒的。
氣的差點沒把手機摔了,過了會她還是壓抑了憤怒。
深吸一口氣,在心底提醒自己不需要生氣。
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她倒是希望那個女人就如回複這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明白她是在激将。
她冷笑一聲,“等你上了三樓,看你還怎麽嘚瑟。”
對于厲家别墅的三樓,她心有餘悸。
進去别墅的人,誰都聽過三樓那閣樓去不得。
細細問來,誰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好像,那是本來就應該存在,亘古的禁忌一般。
有人說閣樓裏放着關于厲家命脈的東西,有人猜測是厲司琛的個人收藏。
不論如何猜測,都沒有結果。
曾經,夏晗也好奇過,嘗試着走上三樓,想偷偷瞧一眼。
她才站在離閣樓門口不遠的地方,就被管家匆忙請走了。
拐角處,黑狐面具下岑冷的眼眸她到現在還沒有忘記。
當時,被他盯着的她後背都齊了一層冷汗。
毫不懷疑,要是她那時候敢越雷池一步,下場肯定需要一些想象力的凄慘。
就那一眼,她再也沒有接近過那邊。
不僅僅是爲了尊重,不招惹他厭惡,更多的是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回憶到這兒,她唇角的笑越發惡劣起來,低喃道,“等着吧……我就不信厲司琛會對你那麽特别。”
……
這邊,江蓠放下手機。
轉了轉脖頸,同時心中也在思考着去三樓的可行性。
和厲司琛相處這麽久,兩人也沒見得多要好。
他對自己倒是比一開始包容了許多。
江蓠琢磨着,如果閣樓裏的秘密是她所想象的那樣,自己去看一眼也不過分。
正好今日無事可做,探險也挺有趣的。
打開閣樓門口的鑰匙她記得就放在書房的抽屜裏。
想着,她走出卧室。
迎面就遇上了徐叔,他是徑直往她這邊走的,看來是有事情告訴他。
“怎麽了,徐叔?”她定下腳步問。
對方笑笑,“先生說今天公司不忙,一會就回來,有事要和夫人一起做。”
“好,我先去書房。”江蓠對他口中的事情到不是很感興趣。
和他打了個照面後,她徑直朝書房走去,徐叔看着她的背影,不做多想。
夫人去書房,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嗎?
他知道她去做什麽的話,肯定會對這時的錯誤認知十分後悔吧。
江蓠很快走進了書房。
整整齊齊的格局,充滿了油墨書卷的味道。
一個商人的書房,墨香似乎和銅臭融爲了一體。
她轉眸瞥了一眼書架,果然還是擺着一排排她斌不感興趣的書。
很快挪開視線,她來到長桌旁,打開記憶中裝着鑰匙的抽屜。
一把古樸,帶着鐵鏽的鑰匙映入眼簾。
“那我就不客氣了。”低聲說着沒誰聽得見的話,她拿走了鑰匙。
還要感謝厲司琛自律的生活習慣,才讓她時隔多日,還能在同樣的位置拿到記憶中的東西。
離開書房,她上了三樓。
因爲存在着禁忌的東西,平時一般無人待在三樓。
在空無一人的長廊裏,她輕而易舉的接近了閣樓的門。
四周寂靜,靜到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不知在閣樓的門被鎖上沉重的枷鎖的漫長歲月中,是否有不速之客與她一樣站在這裏。
他們又懷着怎麽樣的心情?
她不知道,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心跳加快。
門被推開,吱呀聲中,向内洞開了一個神秘的空間。
閣樓内光線并不好,隻有零星的日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讓她意外的是,走進去,空氣裏并沒有嗆鼻的塵土味。
還以爲這兒百般禁忌,因此也不會有人打掃。
應該不是傭人打掃的,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厲司琛本人了。
想到他穿着帶着口罩和袖套,擰着濃眉打掃的模樣,江蓠勾了勾唇。
關上門,她摸索到門邊的開關。
打開了燈,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
“什麽啊……也就那樣。”閣樓内再普通不過的布置,讓江蓠心底的小期待落空了。
與整棟别墅沒什麽區别的裝潢,室内擺着不多的家具,牆上挂着油畫。
大多是抽象那一派的,她看不出什麽。
至少能從明快的色調中感受出畫畫的人心情不錯,并非陰郁之人。
視線在閣樓内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一個半人高,被擺在歐式長桌上的中式木櫃子上。
房間裏通體白灰的布置,是厲先生的個人愛好。
除了油畫之外,那個紅色的櫃子就是閣樓裏最亮眼的那個了。
她本能的感覺到,櫃子裏面一定有什麽貓膩。
無聊的閣樓裏,或許最大的秘密就藏在那個櫃子裏。
她走近牆邊,也接近了櫃子。
紅木的矮櫃,一圈圈的木紋沉澱着歲月,櫃子共有兩列抽屜,大小均等。
造型也很古樸,除了櫃角有幾筆雕花外,其他地方都隻是普通的款式。
放在厲司琛家裏,确實有點格外。
她伸手,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
入眼就是排列整齊的一封封信件。
從有些磨破了的側邊來看,這些信要麽是被人蹂躏過,要麽是有了年歲。
其他抽屜要麽沒有裝東西,要麽就是一樣的信。
拉開最後一個抽屜,裏面躺着一個巴掌大的布偶。
是隻針腳粗糙,掉了一顆眼睛的兔子。
本該是陌生的東西,她看到之後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