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聽到厲司琛的話,還有些驚訝。
自己家……
厲司琛突然跟自己用“自己家”這個詞,她還有點不太适應。
“嗯……”江蓠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因爲……我不想靠男人!我想靠自己的實力。”
江蓠信誓旦旦地回答,讓厲司琛有些忍俊不禁。
他突然俯身靠近,因爲車裏狹小的空間,江蓠被逼地幾乎後輩貼在車窗那兒。
“有資源不合理利用,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厲司琛靠得江蓠很近,滾燙的氣息撲在身上,讓江蓠臉頰一時間變得滾燙。
“那個……”江蓠略有點尴尬地在厲司琛撐開的小空間裏,眼神向旁邊遊離,“可不可以讓司機掉頭回去,我着急回去領下一場比賽的主題。”
“反正你也有時間回華國了,不如多待兩天。”厲司琛話說的輕松。
江蓠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不是,那個我還要比賽啊。”
“下一場比賽,是在一周後。”厲司琛目光泠然地睨向江蓠。
江蓠有些慌張地轉了兩下眼睛,反正現在自己人在厲司琛車上。自己是下不去了。
可還是小聲地嘀咕了兩聲,“可是,比賽的主題……”
“不用擔心,”厲司琛坐正,然後整了整領子,胸有成竹地回道,“陸九還在巴黎,助理的作用,不就在此麽?”
江蓠扁了扁嘴巴,行吧,多待兩天就多待兩天吧,反正她也不是很急。
讓助理代領,也不是不可以。
車子一路駛回厲司琛的私人别墅,司機跟保镖幫着将厲司琛扶上輪椅。然後由江蓠推進去。
一進門,管家徐叔看到厲司琛身後的江蓠,臉上瞬間綻放了笑意,“夫人回來啦!”
江蓠點了點頭,“嗯~徐叔在準備晚飯?”
“哎,也不算,”徐叔回答說,“最近先生不常在家裏吃晚飯,我一般熬個養生湯,給先生端到書房。”
徐叔回答起江蓠來,格外的有耐心。
江蓠把厲司琛推進門開,就扔在一邊不管了,來到系着圍裙,手裏拿着勺子的徐叔身邊。
厲司琛也不惱,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樣地站起來。
走到廚房這邊的江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嗯~好香啊。徐叔,這湯有沒有我的份兒啊?”
“當然有~”因爲江蓠的回來,整個别墅裏都仿佛多了幾絲人氣。也不是說之前死氣沉沉的。
而是,大概跟江蓠待得久了。江蓠一不在了,總覺得跟少了點兒什麽似的。
更何況,最主要的是厲司琛。
平常江蓠在,經常跟他鬥個嘴,賭個氣什麽的,人還顯得年輕有活力點兒。一不在了,又恢複他那不知疲倦的工作機器的狀态。
着實讓徐叔心疼。
“什麽時候回來的?”徐叔一邊把煲好的湯盛出來,一邊側着頭問道。
江蓠把碗遞過去,然後笑了笑,“哦,今天。”
“夫人這次中途回來,是因爲想先生了?”徐叔暧昧地笑了笑,故意問道。
今天回來的,又是跟厲司琛一起進門的。這顯然是,找厲司琛去了呀。
徐叔這般的想當然。
根本不會想到,一向高貴冷漠的厲司琛,竟然親自去機場,把人堵回來的。
江蓠幹幹地笑了兩聲,擡頭看到厲司琛掃過來的目光。含含糊糊的讓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江蓠跟徐叔一起把湯就放在了餐桌上。這是自徐叔開始給厲司琛煲養生湯開始,第一次見厲司琛在除了他的書房之外的地方用餐。
雖然江蓠吃過了晚飯,但還是被徐叔高超的廚藝勾起了食欲。
“嗯~”江蓠一邊喝一邊贊歎,擡頭跟坐在自己對面的厲司琛道,“真不得不說,徐叔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那一股子自然勁兒,像是把回來之前發生的所有的尴尬事情,都抛之腦後了一樣。
厲司琛拿着湯匙,有條不紊地用餐,一舉一動都優雅無比,帶着與生俱來的貴氣,整個人仿佛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此事在美食的誘惑下,江蓠顧不得欣賞對面的男人。
看着江蓠吃的這麽狼吞虎咽的,對面的厲司琛,胃口仿佛都好了起來。
夜宵過後,江蓠摸着鼓起來的肚子站起來。
“跟我過來,我們好好聊聊。”厲司琛起身,邁開修長的大長腿,就走到屋檐下的兩張藤椅那兒。
江蓠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寒從腳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是吧,剛吃飽,厲大人怎麽又要訓話。
屈從于強權的江蓠,還是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然後坐在了厲司琛旁邊。
“你跟嶽氏,到底是什麽關系。”
完全一記驚雷,在江蓠腦子裏炸開。
她歪頭看向旁邊的一副萬事了然于胸的厲司琛,讪讪地笑了兩下,“我能有什麽關系啊?我不過就是個小職員,還是沒入職的那種。”
“你出錢卻不入股,就這麽信得過林夕?”厲司琛再一張嘴,就讓江蓠啞口無言。
原來……自己的那些小動作,厲司琛什麽都知道麽?
她看着厲司琛,一時間不知道再怎麽辯解。招了?那她怎麽解釋她跟林夕的關系?
厲司琛躺在藤椅上,偏着頭看着江蓠。從徐叔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躺在屋檐下,看着後院燈光下的景色,漫天的繁星。真是好不浪漫。
他仿佛都能看到愛的火花,無形地在兩個人之間碰撞。
殊不知,兩個人之間之間碰撞出的,卻不是愛的火花。兩人仿佛在展開着一場拉鋸戰,誰都不肯先認輸。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江蓠狠了狠心,把話說出口。
厲司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江蓠心中咯噔一下,自己态度太過于強硬,怕是要惹怒了他?
可她也不能撒謊不是?她總覺得自己隻要做的夠隐秘,就不會被身邊的人發現。可她忘了,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厲司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