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賽區的這一場場比賽赢得太輕易,讓佟欣羽已經習慣了依賴于江蓠。
江蓠正是把握住了她的心思,當初沈沐晴不也是這樣麽?
本身自己的能力不算太差勁,但習慣了掠奪别人的成果之後,就開始習慣了坐享其成。到最後,完全喪失了自己的能力。
厲遠謙看着眼前的佟欣羽,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不理智的。
他皺着眉頭,開始跟佟欣羽說明原因,“你難道就沒發現,自從這個沈沐蓠出現起,我們的一切就都變得亂糟糟的了?”
他們的計劃本來那麽天衣無縫,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關于江蓠的事情,他們馬上就可以翻篇了,再也用不着擔驚受怕。
結果就突然鬧成這樣。
“從我們秋季新款發布會開始,事态就變得不受控制,”關于這件事情,他厲遠謙私底下考慮了很多,思考自己的疑惑,“雖然她表面上是爲我們公司解決了燃眉之急,可最後的結果呢?”
“把人挖到我們公司,那不是你的意見?不是你去做的這件事兒?”佟欣羽反問,覺得厲遠謙真的是小題大做,“而且破壞發布會的是那個葉瓷!”
“她和林夕,和嶽家的小公子都認識,嶽陽來公司說要收購那堆建材之前,沈沐蓠頻繁出入市場部,這還不能說明什麽?”
厲遠謙舒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林夕一個特助,哪裏來的那麽多錢去收購嶽氏集團。”
佟欣羽依舊沒有被厲遠謙的說法動搖,站起身來,雙手環胸,傲慢地反唇相譏,“怎麽,難不成是沈沐蓠拿錢給的她?”
“你以爲呢?”
“轉賬證據查到了?”
厲遠謙沉默,這個他确實有找人去查,并沒有結果。但這并不能成爲他打消對江蓠懷疑的理由。
除了轉賬,還有其他方式,多了去了。
佟欣羽白了厲遠謙一眼,“我就問問你,嶽氏現在的老闆是林夕,如果是你,你會拿出自己的錢,半點兒股份不要,把公司落在非親非故的人名下?”
這種信任怎麽可能是一朝一夕就養成的。
别說沈沐蓠跟林夕之間不可能了,就是他們之間,厲遠謙都不可能做到這份兒上。
“如果有厲司琛插手呢?”厲遠謙不依不饒地問。
如果背後是厲司琛,那麽一切似乎都能說通。
沈沐蓠可以拿錢給非親非故的林夕收購公司,把公司暫時落在她名下。
有厲司琛在,是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動什麽歪心思。
“所以你就非要現在動手?”佟欣羽不想跟厲遠謙繼續剛才的争論,直接過渡。
“我隻是在合适的機會下手。”
“你應該知道這次比賽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佟欣羽沒有大吵大嚷,隻是平靜地跟厲遠謙講道理,“就算你懷疑,你甯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但事情能不能等到我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厲遠謙被問的啞口無言。
“算我拜托你了,一切等我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佟欣羽這話不能說是不幼稚的,但她就是這樣。
話還說的咬牙切齒的。
她絕對不允許厲遠謙破壞她的事情。
厲遠謙答應,實際上不答應也沒辦法。一次沒解決,打草驚蛇了,第二次就很難再下手。
當初在厲司琛的事情上不就是如此。
不過厲司琛竟然爲了救她,自己受傷……這不能不讓人驚訝。他還以爲,厲司琛這種人,會冷血無情一輩子呢。
………
等到江蓠要出國的時候,厲司琛親自把人送到機場。
聽說江蓠要去巴黎“UDI”大賽的現場,衆多因爲兩人一直在醫院什麽都沒拍到的記者們,都蜂擁在機場。
因爲這可是厲司琛公開跟江蓠的關系後,第一次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
陸九推着厲司琛的輪椅,江蓠跟在旁邊。兩人就這麽被記者圍上。
“請問厲太太這次去現場,是去參加比賽呢,還是去圍觀?”
“對于您跟厲先生結婚的一些質疑聲,沈小姐您怎麽看呢?”
“京大裏有這麽一些傳言,說您就是國内賽區的黑馬設計師阿離,對于此,您有什麽要說的麽?”
“如果您就是阿離設計師,請問一開始的時候,爲什麽要刻意渲染神秘呢?”
一個個的問題像魔咒一樣萦繞着他們,讓他們逃脫不開。
記者們的架勢,就像是兩個人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就不打算放他們過去一樣。
“我這次,是去參加比賽。之前我匿名參賽,則是爲了保證比賽的公正。我知道我的年齡和資曆,是所有參賽的設計師中最年輕的,所以匿名對于我來說,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江蓠話說的很官方,撒謊甚至都不用打草稿的。
“這次綁架是跟這次比賽有關麽?還是因爲什麽私事?”
“厲先生,請問你們夫妻感情怎麽樣?……”
面對對方不減反增的問題,厲司琛将江蓠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擡頭,在人群中光速找到那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牽起江蓠的手,舉在鏡頭前,“這還沒有辦法證明?”
江蓠的耳根子一下就紅透了,她現在這是怎麽了?是因爲年紀大了?還是受了正主的影響,變成了個易臉紅的體質?
“不好意思各位,我覺得今天回答的問題已經足夠了。”厲司琛大有一副護犢子的架勢,僅僅一句話,就吓得那些記者離他們老遠。
畢竟誰都不敢惹厲司琛這尊大神,除非這飯碗是不想要了。
厲司琛送江蓠進去,那群記者被遠遠地甩在身後。
不管江蓠到底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阿離。就單單是厲司琛太太這一點,就夠她在比賽還沒開始死咯,賺夠足夠的目光。
快要走到登機口的位置,江蓠看到了等在旁邊的葉瓷和陸熠寒。
江蓠的心頓了一下,然後差點兒就下意識地停住了步子。
“沈小姐。”葉瓷點頭,沖江蓠示意。
葉瓷的視線一直在打量江蓠,雖然對方什麽都沒有表現,但葉瓷還是從她的神态裏捕捉到一絲轉瞬即逝的狼狽。更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