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楓有些坐不住,擰着眉頭,站起來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人。
有些接受不了。
良久,他才開口,“你就不怕,沈小姐見到你這一面?”
厲司琛神情嚴肅了幾分,舔了舔唇瓣。主要是沒想到,王嶼楓會把話題扯到江蓠身上。
他嗤笑了一聲,打量着面前的王嶼楓,“就是知道,她能怎樣呢?你又能怎樣?”
厲司琛挑了挑眉,眼神中盡是挑釁。
王嶼楓的表情一直嚴肅,兩個人這樣對峙着,許久才放松下來。
他笑了笑,“我不過是善意地提醒一下罷了,最終的決定權,在厲先生您手中,不是麽?”
如果厲司琛不想把人交出來,那麽自己就是費再多口舌,也是白搭。
自己不可能會知道厲司琛把那些人搞到了哪兒去。并且,也沒有證據說那些人就在厲司琛手中。
江蓠跟王欣瞳回來之後,就看到兩個大男人,在病房裏寫完對視。
不由得感到奇怪。
“哥哥,你們剛才在聊什麽?”王欣瞳心直口快,直接問出了江蓠心中好奇的事情。
“沒什麽,”王嶼楓表情緩和下來,回頭跟王欣瞳一塊兒,将江蓠從輪椅上扶了起來,“随便聊聊罷了……沈小姐,你小心。”
江蓠單着一條腿,被結實有力的一雙胳膊扶着,就是覺得重心穩多了。
“謝謝楓少,你可比瞳瞳讓人放心多了。”其實江蓠的意思是,王欣瞳的身材,甚至比她還要瘦削。
被王欣瞳攙扶着,确實搖搖晃晃的,還不如和拐杖靠譜。
王嶼楓隻微微笑了笑,并沒我回答。
陸九去樓下買了晚餐和水果上來。如果按時間看的話,甚至應該叫夜宵。
王嶼楓陪着王欣瞳跟江蓠聊了許多她們小女生的話題之後,兩人才離開。
臨走的時候,王嶼楓還回頭看了眼厲司琛。他總是覺得,厲司琛的腿,并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按照說法,江蓠是被厲司琛從火場裏救出來的。并且他還因爲救江蓠而受的傷。
這……就是他的疑惑點了。如果厲司琛的腿是受了傷的,他怎麽可能将江蓠救出來。受傷的,應該是陸九,或者他身邊任何一個保镖才對。
帶着這種疑問,王嶼楓離開。
陸九跟進來的護工一塊兒,把餐桌擺到床上,給二人調整到合适的高度。
擺上一模一樣的兩份食物。
江蓠拿起筷子來就開始開動了,另一邊的厲司琛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甚至有些詫異地看着江蓠。
她是怎麽做到,剛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受了傷之後,還有這麽好的胃口的?
“不合胃口麽BOSS?”陸九見厲司琛沒吃幾筷子,于是問道。
如果不合胃口,他好現在再去買一份上來。
厲司琛搖了搖頭,表示并不是食物的問題。
江蓠酒足飯飽之後,任護工把東西都撤了下去。
一邊滿足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一邊歪頭看着旁邊床上的厲司琛。
正一臉痛苦地看着桌子上清淡的晚餐。
他們身上的傷口,讓他們最近這幾天,隻能吃得清苦。
“厲先生沒胃口?”江蓠問道,大概是因爲自己劫後餘生,所以吃的格外的多。
腹中的飽腹感,可以給自己一種真真切切自己存在着的感覺。
“誰像你一樣,心比天大。”厲司琛本來就是想吐槽江蓠兩句來着。
“難道……厲先生還因爲這件事兒,害怕了?”江蓠拖着下巴,饒有興緻地看着厲司琛。
厲司琛給了她一個白眼,“嘁~”
“哎呀不開玩笑了,不過說真的,謝謝你。”前面還是半開玩笑似的語氣,後面則嚴肅了起來。
厲司琛别扭地沒有任何表示,還是一邊站着的陸九開口,“是啊夫人,你可不知道,聽說你出事兒之後,BOSS整個人跟瘋了一樣。”
“而且爲了救您,被倉庫掉下來的木材砸到,可受了不輕的傷呢。”陸九誇張地說道。
厲司琛并沒有解釋什麽,而是默認了陸九的說法,好像自己的傷,真的很重一樣。
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皮外傷,至于被木條砸到,不過是有些淤青。
他的藥,需要兩個小時換一次,江蓠見到過厲司琛上半身纏的繃帶。心中的負罪感更重了點兒。
“嗯……厲先生您救我一命,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才好,這樣吧,今後如果有什麽需要,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爲。”江蓠看着厲司琛回答的,語氣誠懇。
厲司琛聽到這兒,視線移到江蓠身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江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厲司琛想要做什麽。
江蓠的那番話,在厲司琛看來,就是不自量力。
還今後有什麽需要的,一定盡力而爲。
他堂堂厲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執行總裁。被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丫頭說這種話。還是蠻有喜感的。
“我覺得,不用今後。”厲司琛嘴角噙着一絲笑意,陸九會心一笑,覺得這裏現在大概不需要自己了。
就在這會兒,聽到厲司琛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要吃葡萄。”
江蓠楞了楞,幾乎懷疑是自出現了幻聽。厲司琛要吃葡萄?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表述方式,讓江蓠有些懵。
陸九也有些奇怪自家BOSS的腦回路,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抓住一切機會,讓兩個人的關系更近一步麽?
“現在。”厲司琛又強調了一遍,自己剛才對晚餐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吃點水果,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江蓠坐直了些,詫異地看下厲司琛,給他指了指自己纏着繃帶的左腿。
“我,我也是病人啊!”哪有這麽折騰她的呢?
陸九把裝有葡萄的袋子拿起來,然後到旁邊的水池洗了洗水果。
裝到盤子裏,給江蓠遞了過來。
厲司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江蓠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