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開着車,幾乎将油門踩到了底。因爲看到厲司琛這獨特的車牌,所以一路上的交警都沒有攔。
也幸虧陸九車技好,盡管一路上風馳電掣,但不至于發生什麽危險。
厲司琛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眼睛微眯,手指婆娑着左手小手指上的戒指。
每次他遇到什麽坎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做這個動作。
恐怕連厲司琛都沒有發現,江蓠丢了……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之前兩個人也并沒有太多的交流和相處。
更多的,是互相的打量和審視。
可不知不覺中,他對江蓠的在乎,甚至已經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身邊在乎的人……又要丢失?
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就是把整個京市都翻過來,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江蓠!
“陸九,報警,把京市的各個路口,都封鎖了。”
陸九點頭,他大概明白自家BOSS現在的心情。
之前爲了一個“白月光”,已經殚精竭慮地折騰了大半年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現在的BOSS,一定最怕的就是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不見吧。尤其是,這次不見得,還是夫人。
………
江蓠渾身酸痛地醒來,睜開眼睛,視線依舊有些模糊,幸虧腦子還算清醒。
口腔裏,盡是藥水的味道。
一個想法在大腦中炸開——她這是,被人迷暈了綁架的?
等等,自己這輩子已經很多低調做人了。她究竟是得罪了誰,讓人這樣報複?
江蓠奇怪得很,逆着光,看到不遠處的幾個身影。五大三粗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大漢。
完了……自己身上迷藥的藥效還沒過,她現在身子動一下尚且費力氣,手腳又被綁着……
她要怎麽才能在這麽幾個壯漢手中逃脫啊。
思考了半天,江蓠得出了一個結論——論體力,她現在大概隻有等死的份兒。
她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是個倉庫。
京市的倉庫,一般都遠在偏遠且低價較低的郊外。荒無人煙……除了提貨的,幾乎沒人到這兒來。
那幾個看守她的壯漢,在談論着什麽。應該是在确認,到底有沒有人追來。
“哎,”其中一個瞥到江蓠,然後提了提他身邊的人,“醒了。”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江蓠身邊。
“呦,大美人醒了!”說話的人,聲音帶着一種難聽的沙啞感。江蓠記得這個聲音,這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
“你們要做什麽?”江蓠躺在地上起不來,隻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熟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讓她心跳加速一直快。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其中一個回答道,顯然并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太多口舌。
畢竟一個馬上就要死了的人,沒必要留下太多話。
江蓠心中恍惚了一下,自己跟誰有這種深仇大恨麽?值得别人雇傭這種殺手來解決自己。
“沒人跟來吧?”那幾個人忽略了江蓠,然後繼續剛才的談話。
“嗯,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媽的,那個司機追了我那麽久,我圍着周圍轉了好幾圈,才把人甩下的。”剛回來的那個人氣呼呼的開口。
“嗯,确定沒人跟過來的話,就動手吧?”另外一個人開口道,跟身邊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
“喂……你們。”江蓠喊出來的聲音,都帶着有氣無力的感覺。
這讓江蓠很是氣惱,她難道隻能等死不成?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真的難受。
“怎麽啦,大美女?你放心,哥幾個,一定會好好送你走的。”
“他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是雙倍!”江蓠知道眼前就是一夥子爲了酬金,不顧死活的亡命之徒。跟他們求饒哭喊,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倒不如直接跟他們談錢。
有一個人突然走到前面來,再看向江蓠的眼神,變得有一絲絲的驚訝。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就是個男的都求爺爺告奶奶地求他們饒過一命。
那種絕望地哭喊聲,除了激起他們心中的快感,沒有半點别的作用。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像江蓠這樣有膽識的人,還是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見這些人眼中沒有動心的意思,江蓠又張口,“三倍,五倍都沒問題!”
“哈哈哈……”那人突然笑出來,“真不好意思的大美女,我們愛錢不假,但盜亦有道,如果這次放了你,哥幾個以後還怎麽混。”
江蓠有些擔心地咽了口唾沫。
覺得這幾個,怎的就油鹽不進呢!
他招手,一塊兒的幾個人,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油桶,在周圍潑灑。
江蓠有些緊張起來,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知道我是誰麽?你這麽做不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江蓠壯着膽子,跟面前的人叫嚣。如果她再不說點兒什麽,怕是自己就真的沒命了。
對方是來真的,江蓠看得出來。人家沒想跟自己講道理,不要錢,不提條件,就是單純的,想要自己的命。
“呵。”那人沒在機會,把周圍的易燃物,往江蓠身邊堆了堆。
整個倉庫都是木制品呵絲織品,易燃得很。
“我是厲司琛的妻子,是厲家的三少奶奶!我不管這是誰指使你們的,你們做好心裏準備跟厲氏作對了麽?”江蓠到底還是搬出了厲司琛,她沒辦法,但願厲司琛的名号好用一些。
對方的身子停滞了下,然後回頭,打量着地上這個小身闆。
“真的!沒有騙你!”那個人的反應,讓江蓠确信,對方不知道自己是厲三太太。于是江蓠又強調了一遍。
旁邊的人聽到,走到江蓠面片子這人身邊。
“哥,這丫頭真的是厲家三爺的女人?”
“屁,我們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就是天王老子的女人,也不能停下來……把現場僞裝成意外,能有什麽問題。”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畏首畏尾,那才不是他們的風格。
江蓠吞了吞口水,看這架勢,自己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