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兒……我們不是朋友麽。”大概是怕夏晗誤會自己的動機，程子墨還特别小心翼翼地加上了最後這句。
将手裏的菜單遞給夏晗，“看看想吃什麽？”
夏晗回過頭來，沒有再理會剛才的小插曲。
另一邊，厲遠謙并沒有回自己那兒，被厲司珩帶了回去。
等到到了家裏，遣散了傭人之後，厲司珩才義正言辭地看着厲遠謙。
嚴肅到詭異的氛圍，讓厲遠謙的母親從裏面走出來。
“怎麽了？”
厲司珩沒有理會自己的太太，目光盯在厲遠謙臉上，“給我老實交代。”
剛才在厲老爺子面前，厲司珩幫厲遠謙解圍，不代表他就不懷疑。
他的兒子，他最了解了。
厲遠謙絕對有什麽事情隐瞞。
“幹嘛呀你，平時不跟司謙說幾句話，一開口就這樣！”厲司珩的太太周蓉沖過去拽了厲司珩一把。
厲司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些頭疼地看着太太，用手指指着厲遠謙道：“都是你寵的，到時候真作下什麽孽，你就哭去吧。”
周蓉開始緊張起來，“司謙，到底怎麽了？讓你爸說的這麽嚴重。”
厲遠謙一臉的不以爲意。
“厲遠謙！跟你老子我你還裝什麽糊塗？”厲司珩的聲音一下子高上去。他們父子兩個雖然臭味相投，在很多事情上狼狽爲奸，但相處方式一直這樣。
能靠吼的，絕對不會坐下來好好說。
“江蓠哪兒去了？還是你真的動了什麽手腳！”厲司珩冷眼看着厲遠謙，眼神像是要把他拆開一般兇狠。
“你可别鬧啊兒子，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周蓉聽出來事情不對，趕緊走到厲遠謙面前，聲音有些哆嗦。
雖然說周蓉有些時候嚣張跋扈，得理不饒人了點兒。但畢竟是個婦人，并且，江蓠這個兒媳婦，她是滿意的。
“死了。”厲遠謙一臉冷漠，仿佛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你說什麽？”厲司珩站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厲遠謙擡頭，直視着父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死，了。我殺的，我爲了把江氏集團掌控在自己手裏，我殺了江蓠。”
周蓉看着說着這種話，異常平靜的兒子，忍不住後退兩步，腿一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厲遠謙，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厲司珩收斂了下情緒，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
“我當然知道，”反正這件事情一定會瞞不住的，自己的父母又不會出賣自己，所以厲遠謙便肆無忌憚地說着，甚至帶着惡狠狠的情緒，“她明明說了，說訂婚之後就把公司交到我手上。結果呢？是她變卦了，當初我也無非是看上了她背後的江氏，不然就她？我怎麽可能忍受得了。”
可事實上，是當初有些方案的解決，需要江蓠出面，所以才擱置了股份的轉讓。然後就發現了厲遠謙跟佟欣羽這對狗男女的奸情……
她當初是真的在乎厲遠謙的。
“糊塗啊你，你當她江蓠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就沒人知道？你看看現在的局面，失控了吧！”
事情已經發生了，厲司珩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所以并沒有追究這個結果。
冷靜得倒是比周蓉快的多。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厲司珩吼完之後沉聲問道。眉頭輕皺，心中開始盤算起别的事情。
“佟欣羽。”
“……”厲司珩恨鐵不成鋼似的剜了厲遠謙一眼，“你給了她什麽好處？”
“一半的股份。”
“你這個混賬東西！”面對厲遠謙的這個回答，厲司珩的反應倒是比剛才知道厲遠謙殺了江蓠還要大，“你怎麽能把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他原以爲他這個兒子，隻是個在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起碼是個有野心有魄力。結果呢？一半的股份給了随随便便的女人，還把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對方手上。
他真是要氣死他這個當爹的！
“哎呀司謙啊，你怎麽能信那個女人啊！”周蓉在剛才自己兒子殺了人的震驚中還沒有走出來，聽到佟欣羽這個名字還是心痛地插了一句。
“你做這件事情是不是那個女人指使的？啊？這下好了吧，把柄落在她手上，她怕是要纏你一輩子呦！”周蓉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想到佟欣羽那張僞善的臉，她就覺得胸悶氣短，快要氣死了。
本來她就不同意自己的兒子跟佟欣羽那種不知名的鄉野村姑在一塊兒，這下好了……
有了這個把柄，她兒子厲遠謙，怕是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那個瘋女人了吧！
“不是，”厲遠謙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自己的母親，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至于甩鍋給女人，“至于把柄，那事情她也有份，這麽說來，她的把柄同樣在我手裏，怕什麽。”
“呵！”厲司珩冷哼一聲，自己的兒子還真是是嫩，“真是别人把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錢。”
草根出身的女人，還想要嫁入豪門，什麽手段使不出來。這麽多年，作爲厲家的大少爺，他都是見識過來的。
“把柄？到時候反正人家豁得出去，真要破罐子破摔，你一個有頭有臉的厲家小少爺，還不得什麽都依着？”
“我看你就是上了她的當了，不管怎麽說，堵住她的嘴，實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厲司珩扔給厲遠謙一個解決方案。
厲遠謙臉色卻霎時間變了。
總的來說，他還是喜歡佟欣羽的。雖然他現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心中對佟欣羽，到底是有那麽一絲不同的。
又因爲兩個人也算“同生共死”過。
捕捉到厲遠謙臉色稍縱即逝的變化，厲司珩鐵青着臉，“不是吧厲遠謙，你這就被人拿捏住了？”
周蓉一聽這話，摸了一把眼淚，“兒子啊，你可不能糊塗。那女的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那麽惡毒的女人，你可不能被她蒙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