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櫃子保守地讓人絕望的衣服，感到頭痛。
最後挑了一襲黑色長裙，化了一個淡妝，披上一件休閑西裝外套就出門去了。
她是提前到的發布會現場，現場還有一些人在布置。佟欣羽見她進來，趕緊迎她進來，親昵地同她打招呼，最後把話題扯到這方面來，“發布會這邊比較急，你呢，學校那邊事情又多。我就直接把設計稿改出來了，你不介意吧？”
江蓠早就猜到了佟欣羽會這樣，哪裏會有驚訝，十分大方，“怎麽會呢，反正都是爲了公司嘛。”
“嗯，這次發布會圓滿結束，我一定給你申請升職加薪。”
沒法兒依靠厲司琛，江蓠現在要的，不就是這個？
江蓠笑而不答，坐在佟欣羽身邊。
在公司其他人看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待遇。紛紛投去奇怪的目光。
一個實習生，怎麽坐上的那個連部門經理都坐不上的位置的。這不明擺着裏面有貓膩？
但偏偏同江蓠是坐在佟欣羽這一側，跟她交談甚歡。又讓那堆八卦的同事，沒辦法把她跟他們總裁聯系在一起。
裏面的一切差不多都準備就緒了，厲遠謙招手讓助理請外面的那些記者入場。
發布會現場座無虛席，江氏集團現在在這麽一個敏感的時候，誰不想來看看有什麽值得看一下子的新聞呢？
他們從坐在位子上就開始左右環顧，但是并沒有發現有江蓠的身影。
不，應該說，沒有看到江蓠那張令人熟悉的面容。畢竟現在，有些江蓠靈魂的沈沐蓠，可端坐在上面，看着今天在場的這一切呢。
在正式開始之前，下面的一些媒體記者們，就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們還準備了許多問題問江設計師的，比如這大半年究竟去了什麽地方。爲什麽公司這麽多次遇到危機，都不見她出面解決。
除了社交賬号上偶爾發布了一下信息外，再沒有其他消息。
閉關這大半年，是去進修了還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可這正主不出現，他們如何是好啊？
接着厲遠謙拿過話筒來開始一套慣用的開場白。
接着是佟欣羽。
她拿起話筒來，說她的好閨蜜江蓠，去了非洲。攀登非洲第一高峰，乞力馬紮羅雪山去了。說是要在那景色失落之前，去記住那奇景，什麽好讓她的餘生沒有缺憾。
這點，江蓠差不多兩年前的微博裏，确實表達過自己想要去趟乞力馬紮羅的意向。但後來因爲跟厲遠謙的婚事，因爲設計稿的事情。一直沒去成罷了。
呵，就坐在佟欣羽身邊的江蓠，忍不住笑出來。
沒有缺憾？看着他們身敗名裂，死不瞑目，她的下半生才能沒有缺憾！
“所以呢，今天的這場發布會，算是我代替她舉行的。我會替她闡述這套款式的設計理念。如果大家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依序作問。”
佟欣羽話還沒說完，在場的記者們已經摩拳擦掌。都忍不住要打斷佟欣羽的話了。
佟欣羽一套冗長的設計理念闡述出去，幾乎沒幾個人在乎。
“佟小姐，江設計師是真的去旅行了麽？就是再忙，回國露個面的時間，總會有吧？”
“之前作爲江氏集團總裁和主設計師的江蓠，可是從來沒有缺席過一場新款發布會的。關于這件事，可以給出一個具體的答複麽？”
“如果沒空回國的話，完全可以場上連線啊，江設計師，總不能連自己的作品都不關注吧！”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大家像找到了什麽宣洩口，紛紛要求場上連線。
“這個……”佟欣羽沒想到，這次發布會上的記者這麽難纏，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下意識地看向厲遠謙，厲遠謙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把佟欣羽放在桌子後面的手拿到自己腿上，然後拍了拍。
算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佟欣羽呼了口氣，面帶微笑，“場上連線這确實是一個好辦法，隻是江蓠她現在不在國内，那邊有時差，現在這個時間，她怕是在休息。”
聽到這兒，旁邊一直戲谑地近距離打量佟欣羽的江蓠，忍不住搖搖頭，然後拽了拽佟欣羽的胳膊，小聲提醒，“佟經理，非洲那邊，跟我們沒差幾個小時。”
佟欣羽臉色慘白，面對接踵而來地質疑，趕緊抓過話筒來，說是因爲江蓠昨天剛從舊金山飛的非洲。
倒時差。
見場面一度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厲遠謙把自己面前的話筒拿近，“我昨天才跟阿蓠通過電話，如果你們實在不信，我可以現在打一個。不過我隻能說，阿蓠在休息，不一定接得到。”
接着掏出自己的手機來，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話筒近處。
全場都安靜下來，隻有電話撥通的“嘟嘟”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接下來的事情。
無人接聽。
一連試了幾次之後，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這半年來，江設計師除了在社交軟件上發布自己的動态之後，就再沒有了音訊。這沒有出什麽事情麽？如若不然，爲什麽公司因爲她股價動蕩的時候，都不見她出面。”
厲遠謙沉默了十幾秒鍾，握着話筒的手都變得濕漉漉的，他妄想從人群中找到那個開口說話的人，讓他看看，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找事兒！
“首先在這裏我要聲明一下，我的未婚妻江蓠，她是江氏集團的總裁，是個著名的設計師沒錯，承蒙所愛，是擁有不小的粉絲量。但是，我希望大家清楚的是，她不是一個公衆人物，沒有義務跟公衆彙報自己的行蹤。”
厲遠謙此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誠然，厲遠謙這話說的在理。但是這麽強硬地怼回去，真的算是得罪了一票的媒體朋友們。
看到下面的記者都安分了下來，厲遠謙心中暗喜，然後回頭看向佟欣羽，二人四目相對。
就在他們兩個竊喜事情混過去的時候，發布會的大門突然被“砰”地一聲踹開。
葉瓷站在發布會入口，逆着光。雙手插兜，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