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江蓠揚了揚手,接着來接自己的車“呲”地一聲停在了自己面前。
江蓠有些無奈地上車,然後對着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司機開口,“師傅,咱們下次能不能别這麽一驚一乍的,給我點兒心理準備啊。”
“是,我下次會注意的。”司機一絲不苟地回答說。
江蓠頭疼地想扶額。也不知道厲司琛怎麽想的,找這麽個人來做司機。永遠不怕誤了時間是真的。
剛進别墅的大門,管家徐叔就迎了出來,接過江蓠手裏的書包。
“夫人,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呢?”徐叔和藹地問道。
“嗯,有些作業,處理完了才回來的。”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就是……”說着,徐叔看了眼樓上,厲司琛的書房門禁閉着,“先生從剛才回來開始就通電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要不,您給先生送過去?”
“嗯,沒問題。”不就是送個飯麽,她做的來。
見江蓠答應的爽快,徐叔來心地将合厲司琛胃口的晚餐放在托盤上。
然後鄭重地交到江蓠手中,看徐叔這嚴肅的模樣,好像是件天大的事情一樣。
嗯~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徐叔發現這段時間厲司琛跟江蓠的交流,冷淡得很。所以自然要給兩個人制造機會咯。
徐叔笑眯眯的看着上樓的江蓠,欣慰地笑。
“扣扣扣”。
江蓠敲了敲門,并沒有反應。然後她一手拖着托盤,一手去開門,門沒關。
江蓠端着晚飯進去,看到辦公桌前擰着眉頭打電話的厲司琛。
外面的太陽已經落下去了,書房裏并沒有開燈,暗沉得很。
厲司琛坐在辦公桌前,看着身後的皮椅,一手舉着手機,一手的指間夾着香煙,末端帶着猩紅的光亮。朦胧的煙霧從那薄涼的嘴唇中傾瀉-出來,那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燈都不開,是故意尋求這種氣氛,還是從座位上,一直坐到的天黑的。
江蓠心中疑惑,但并沒有開口。誰知道王厲司琛在打什麽重要的電話。
于是江蓠一聲不響地把托盤放在旁邊一張平時用來會客的桌子上,無聲地跟厲司琛打了個招呼。
還不等江蓠走出書房,她身後便傳來一道低沉冷冽,富有磁性的聲音,“站住。”
清清淡淡的兩個字,卻有着一股攝人的氣勢。
緊接着便見厲司琛挂了電話,起身擡腿向自己走來。
覺得厲司琛周身的日常有些不對勁兒,江蓠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無路可退。
“沈沐蓠,給我一個解釋。”厲司琛将江蓠堵在牆角,一手扶在牆上,把江蓠圈外一個很小的範圍裏。
江蓠看着厲司琛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設計稿,臉色一僵,擠出不自然的笑容,微微放低了視線,但很快又擡起頭,爽朗地說:“這個啊,是我幫佟經理整理的設計稿啊,怎麽了?”
“這是你幫她完稿的?”厲司琛質問道。
一開始陸九查到她的時候,厲司琛還不肯相信,直到他在她工作室的桌子上,看到這些東西。
“你進我工作室了?你怎麽可以不經過别人的允許就……”說着,江蓠伸手就要去拿那些設計稿。這些,她還要拿給佟欣羽的。
但厲司琛把手一擡高,江蓠直接夠不到。試了兩下之後,索性放棄。
“這是我家,我需要你的允許?”厲司琛厲聲道,“别說工作室,就是你,都是我的。”
聽到這話,江蓠愣了愣。
江蓠看着厲司琛,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厲司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自從發現佟欣羽拿出的設計圖,同江蓠的風格别無二緻之後。厲司琛就開始加大了對佟欣羽的調查。
但結果是,什麽都查不到。佟欣羽聯系的人,全都是有數的,就是加上通訊,也沒有什麽可疑人員。
而最讓厲司琛重視的設計圖,竟然是她幫着佟欣羽完成的。
“我看過你之前的設計,你不是這個風格,所以,你也不是在一開始就視江蓠爲你的偶像的吧?一個人的風格,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有這麽大的轉變。所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厲司琛逼問。
像厲司琛這種在商場談判桌上待的久的人,還真是知道怎麽把最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抛出來。
江蓠抿了抿唇,大腦急速運轉。
“那個……我确實是後來,了解了江設計師的設計之後,才喜歡上的。至于佟經理給的設計稿呢——她給我的原稿,已經差不多了,隻是讓我幫她修改一下細節而已。我什麽都不知道。”江蓠擡頭,跟厲司琛四目相對。話呢,她是看着對方的眼睛說的,應該是有說服力的吧。
但厲司琛的臉色,顯然是并不打算讓這件事情就此過去。
“給我說實話。”厲司琛的聲音變得危險,他在隐忍着什麽。
江蓠回避開厲司琛要吃人的眼神,想要從旁邊逃開。起碼,不要維持這麽一個尴尬的姿勢。
這讓她,心跳得有些快。
但厲司琛顯然,并不給她這個機會。甚至将她逼得更緊了一些。
“沈沐蓠,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厲司琛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擡頭看着自己。
“那,這是佟經理交給我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你真有疑問,你去問她呀,”江蓠橫着脖子回答道,“或者,厲先生您大可以去查,我有什麽問題,随你處置。”
江蓠還覺得冤枉呢!她改她前世的設計圖,讓給出一個解釋,誰告訴她,怎麽給!
厲司琛盯着江蓠的眼神,帶着怒氣。
反正隻要每次在江蓠的事情上有些進展,都得在沈沐蓠上打斷,讓他前功盡棄,讓他所有的期望,都落空。一次這樣,次次這樣。
他怎麽可能不對她有所懷疑。但畢竟她,沒有動機。在她身上也查不到什麽。
江蓠把厲司琛的手,從自己下巴上拿開,然後用力地将他推開。
随即,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