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的身手他是見識過的,這小嫂子的脾氣他又不清楚。
這萬一要是個脾氣暴躁的,打起來他一個老爺們都不一定攔得住。
包廂内。
厲司琛坐在沙發裏,擡頭看着面前的程子墨,“你想說什麽?”
“琛哥你要爲了一個外人,這麽對夏夏?”剛才要不是程子墨攔得及時,還不知道厲司琛要說出什麽話來。
當衆把事實說出來,那夏晗得多難堪。
“你讓夏夏的臉往哪兒擱?”
厲司琛看着面前的程子墨,自動忽略了第二個問題,回答道,“沈沐蓠是你嫂子。”
言外之意,不是外人。
程子墨抿了抿唇,有些心痛地看着他,“你明知道夏夏對你的心意。”
這話說的,好像夏晗喜歡厲司琛,他就有義務給她一個答複一樣。
厲司琛隻靜靜地看着程子墨,“我一直都拿夏晗當妹妹。”
“可是,爲什麽?”
“哪有爲什麽,我結婚了。”厲司琛語氣雖淡,卻帶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
“你喜歡她哪兒?之前那個江家的……”程子墨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問出這句話來,大概是,替夏晗問的。
“給我閉嘴!”厲司琛仿佛一下被觸碰到了痛處,周身氣壓一下子降了下來,冷聲呵道。
看着厲司琛的反應,程子墨失望地搖頭輕笑,“琛哥,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程子墨搖搖頭,轉身離開。
看厲司琛的反應,他分明還是對那個江家小姐念念不忘。
江家大小姐,最起碼還是京市第一才女,設計才華比肩國際大牌,打小又一個人把公司經營地風生水起。夏晗比不過她,也就認了。那現在跟這個在一起,算什麽?
出去經過江蓠的時候,程子墨還沉着眸子,輕蔑地打量了她一眼。
簡直莫名其妙。
儲元在旁邊幹幹地笑了兩聲,“小嫂子你别介意哈,他……”
“我不至于這麽玻璃心。”江蓠大手一揮。不就是厲司琛身邊的朋友不喜歡她嘛,她又沒什麽損失。
再說她看得出來,那個叫程子墨的。明顯就是對夏晗有意思,對自己有敵意,正常正常。
江蓠進門去,把厲司琛扶到輪椅上,推了出來。
其實她挺想問問他,每天裝殘疾,累不累。
但還不清楚程子墨那家夥在裏面跟厲司琛說了什麽。江蓠決定還是不找事兒了,改天再說。
一一跟朋友告别,江蓠看着台階上站在程子墨身邊的夏晗。
看向他們車這邊的目光,那叫一個直白。
“夏夏,”旁邊的程子墨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夏晗身後。想要搭上夏晗肩膀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縮了回來,隻溫柔的輕聲勸着,“你也别太執着了。”
夏晗攥了攥拳頭,她堂堂夏家大小姐,從來都是别人捧在手心裏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尤其是受沈沐蓠那種人的欺負……
想想就來氣。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看不得司琛身邊站着這麽一個女人!”夏晗一臉的不服氣。憑什麽那種花瓶都能在厲司琛身邊耀武揚威的。
哪怕不是自己,司琛也明明可以配得上更好的!
夏晗賭氣似的離開,程子墨跟着過去。
看着一向溫婉善解人意的夏晗,在面對這件事上。不經意的展現出這一面,就有些歎息。
江蓠看着外頭的兩個人,明明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也不知道夏晗哪根筋不對,非得把心思放在厲司琛身上。
他這個人,江蓠偏頭看了眼,搖了搖頭。
回到别墅,把厲司琛推進去江蓠就自己上樓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生活不能自理。
反鎖了房間門,江蓠把自己摔在床上。然後掏出手機來打給林夕。
撥通了沒幾分鍾,林夕就接了起來。
“阿蓠啊,嶽家公子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江蓠的聲音,林夕直接問道。
在江蓠還沒回來之前,就給林夕姐發了微信。讓她重新調整收購方案,明天去趟嶽氏集團。
但發信息總是說不清楚的。
“我們低估了嶽陽,這家夥大概周遭的環境一直不樂觀吧。他那敗家子的人設,完全是掩人耳目的。”江蓠把身體癱成一個“大”字,舒服多了。
聽到江蓠這麽說,林夕那邊沉默了片刻,“那收購的事情是不是就沒轉機了?”
“不,嶽氏面臨的危機,倒不像是假的。大不了,我們就分他一杯羹,收購改合作。但林夕姐,公司的主動權,一定要掌握在我們這邊。”江蓠又囑咐了一句,把公司把握在自己手裏,她可以最大限度地給嶽陽放權。但主動權在他手裏,這合作還是免了。
到時候跟江氏競争,一定會有自損的成分在。她沒法兒保證,幫嶽氏度過危機,他不會把自己一腳踹開。
商人就是這樣,管你多少恩義,永遠利益至上。
“好,我明白。”
“我過會兒再把他的資料發你。”這是江蓠又找淩辰那家夥,威逼利誘來的。
上次她隻關注了嶽氏,和那些股東的權力分割。但是将這個所謂的“敗家子”,給忽視了。
“哎,阿蓠。”等江蓠說完,林夕忍不住插了一句。
“嗯?”
“你那邊過得,還好吧。”林夕問,她隻知道,江蓠現在結婚了……
她怎麽變成的沈沐蓠,沒法兒解釋。又怎麽稀裏糊塗地變成厲家三少奶奶的,更是沒法兒說。
江蓠差不多也能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就這麽莫名其妙了的嫁做人婦,她緩了好久都沒能接受這一事實。
雖然……江蓠跟她說過,她和厲司琛之間的婚姻,隻有那一張婚契。
江蓠笑出聲來,回答的認真且嚴肅,“林夕姐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挺好的。”
又跟林夕聊了許多家常的事情,江蓠這才挂了電話。
她覺得啊,如果不是因爲林夕急着還要去改合同,她一定不會這麽“放過”自己的。
江蓠覺得口渴得很,房間裏沒水,她便下樓去客廳。
剛下樓,江蓠就被杵在樓下的人影吓到。
她安撫着自己受到驚吓的小心髒,打開了一樓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