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很輕巧地避開了這一腳。很淡然,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少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一般。
而淩秋雪如水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老子才不信了。”少年暗暗說道,“這次是你的運氣好。”他才不覺得一個餐館的服務員也會是身懷絕技之人。
第二次,楚溪又端着兩個托盤過來。
少年凝氣屏息,依舊是一腳伸出,恰到好處地擋在楚溪的面前。
然而,就如上一次的情形一樣,楚溪還是避開了這一腳。很巧妙,少年竟是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出來。
頓時怒從心生,直接一腳踹向楚溪的腳踝。
“還真是夠無聊的。”楚溪默默地想着,正當對方的腳快要接觸到自己的時候,他的右腳突然就提了起來,又以很快的速度放了下去。
“啊……”少年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楚溪這一腳的力量,幾乎踩得他骨折。
“王允波,怎麽啦?”和他們同行的另外一個少女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不小心将湯灑在腳上了,怪燙的。”
淩秋雪冷笑一聲:“湯都還沒有上來了。”
“這……”王允波隻能尴尬地笑了兩聲。桌子下,另外一隻腳猛地朝楚溪的小腿踢去。
楚溪放下手中的盤子,往後離開,王允波的這一腳頓時就踹了個空。
楚溪原本以爲對方吃了虧之後,就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他第三次上菜之時,王允波又依葫蘆畫瓢,照樣對着楚溪就是一腳。
“看來你是坐着太舒服了。”楚溪依舊像沒事人一樣避開對方,在自己快要走的時候,一腳踢在了對方的椅子上。
雖然是腳,但是楚溪使用的運力方式,卻是透體六截拳的方法。
王允波隻覺得自己的椅子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并沒有感覺到什麽特别的地方。
楚溪也隻是一笑,故意将一大碗春筍湯放在王允波的面前。
王允波見沒有一次絆倒楚溪,心中也開始起疑。一個餐館的服務員還會有什麽本事?
心中思量着如何整楚溪,眼見得黃綠的春筍湯上來,下意識的就去夾春筍。然而,也就在這瞬間,他的椅子突然就傳來咔嚓的一聲響,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椅子就是散了架。
就算是王允波身手敏捷,這突如其來的下墜還是讓他措手不及,下意識地就去抓桌子,結果抓了一大碗春筍湯。
一隻湯碗如何承受得了王允波的力量?在乒乒乓乓的聲音中,王允波連帶着湯碗,一起摔在地上!
“噗……”和淩秋雪坐在一起的少女笑噴,急忙扭過頭去,“咳咳……王允波,你這是得有多重?直接就把椅子壓壞了?還把我們的湯給弄翻了。”
“這絕對是故意的!”顧不得身上滾燙的湯汁,王允波從地上跳起,“絕對是故意的。”惡狠狠地看着楚溪,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給了我一張壞掉的闆凳?好讓我出醜?”
這麽一鬧。木義澤和老闆娘都趕了過來,連忙給王允波賠不是。讓楚溪趕緊重新找椅子,還說願意承擔對方衣服的洗滌費。
“你一定是故意的。今天我們就來說說這個理。”王允波不依不饒,就是要找楚溪的麻煩。
楚溪很淡定地說道:“我記性不太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坐的不是這張椅子。是你自己要換過來的。怎麽就成了我故意和你過不去呢?”
“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對這件事情負責!”王允波根本就沒有和楚溪講道理的打算。
淩秋雪沒有看見兩個人的小動作,但是她猜測這多半是楚溪暗中搞的鬼。見到王允波在這裏胡攪蠻纏,就是道:“那張椅子是我剛剛坐過的,沒有什麽問題。允波,你弄壞了别人的椅子。還在這裏胡鬧?什麽都别說了。老闆,把椅子估個價,待會兒算在賬上。”
“哪裏有這樣的算法?”木義澤呵呵笑道,“這些東西遲早是要壞的。買它們來,就是爲了讓客人坐壞的。”
“學姐——”王允波不甘心地喊道。
“現在這麽叫,太早了。難道,我說的話你也要懷疑?”
“沒有……”
“那就别鬧了。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是……”
楚溪将散架的木頭拿走。
也就在這個過程中,淩秋雪看見了一隻椅子腿上有一個很新鮮的腳印。
“他的能力,似乎比之前強了很多……隻是這麽一下,就是讓一張椅子均勻地散了架。”散架不是關鍵,關鍵是“均勻”。
“記得來武院。”走的時候,淩秋雪又強調了一句。
“武院……”王允波的心中又産生了一個鬼主意“隻要楚溪進了武院,就有的是機會收拾他。一定要打得楚溪滿地找牙,服服帖帖。”當下,就是笑嘻嘻地道,“我們的學姐這麽器重你。你可不要讓她失望哦。隻要你也進了武院,那時候你也可以叫她學姐了。”語氣中全都充滿了誘惑。
楚溪一笑,隻是點了點頭,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小鬼的心思?
武院的學生剛走,老闆木義澤就是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道,“小兄弟,你和這個淩姑娘認識?”
“算不上吧。”楚溪道,“也就見過一面,時間還不是很長。”
“小兄弟啊,你可知道她是誰?隻要提起她的名字,這新陽城,以及整個武院,就沒有人不知道她的。”
“原來這樣啊。”楚溪應和道,“還真的看不出來。她竟然還是這麽有背景的人物。”
“小兄弟。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機緣。隻要能夠和這個淩姑娘扯上一點關系。往後的人生道路,就會平坦很多。
聽你們剛才的語氣,你是要去武院?”老闆立刻就疑惑起來,“既然這樣……你還跑到我這裏來打工?這不是浪費你的時間嗎?”
“我沒錢了。自然是要打工掙錢了。”
楚溪的理由,讓老闆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