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就在武院聯絡點的正對面。但是在武院周圍，可不單單隻是這麽一家餐館。另外一家規模比較大的是應運大飯店。隻從外表來看，應運大飯店的檔次就要比楚溪所在的這家餐館高上一級。
就今天的情況來說，應運的大門口就站着十幾個迎賓小姐，個個美豔如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今天，他們又降價了。”夜已深，老闆娘歎了一口氣，盯着賬單，“老頭子，今天你買來的食材有點多了。我們的單……減少了很多。要比我們也降價吧。”
“降不下去了。木義澤一邊清洗着餐具，一邊道，“阿溪，今天停電，冰櫃裏的肉已經有股味道了。你拿出來，待會兒連着今天的垃圾一起丢掉。”
“好！”楚溪将餐桌全部擦幹淨，垃圾收在垃圾桶裏。
“老頭子。那些肉是有了點味道。可是也用不着全部丢掉吧？肥肉可以剔起來，煉成油，味道也就沒有了。精肉加其他的作料弄一下，也就可以了。”
“壞掉了，就丢掉。”木義澤道，“做一個廚師，就要有做廚師的良知和道德！我絕不會用劣質食材！”
“你總是這樣！”老闆娘埋怨道，“你看看老苗他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生意還這麽好。而我們……你自己看看這今天的情況。”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做得沒有錯。我相信顧客的眼光。”
“阿溪。丢掉。”
“明天的食材少買一點兒。”老闆娘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又從賬目中将楚溪的工資扣了出來。
次日，街道上的人還不是很多的時候，應運大飯店的門口，那一群靓麗的迎賓小姐再次出現。
依舊和昨天的情況一樣，餐館的客人依舊少得可憐。
楚溪隻是一個臨時工，也不會不識趣地去提什麽意見。
人少，楚溪的工作自然也就很輕松，很多時候都在發呆中度過。
沒過兩個小時，應運的大門口，就是搭起了一個紅台，從主持人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來。他們大緻是在搞什麽“美食品鑒大會”。一排排的餐具被擡上紅台，緊跟着就是一個一個帶着高帽的廚師。
這一舉動，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凡是從武院聯絡點出來的人，都會在紅台周圍停留了一會兒。
“這個老闆并不懂得如何營銷。”楚溪默默地想着，“他能成爲一個很好的廚師，卻是做不成一個很好的飯店老闆。”
也就在這時候，餐館門口傳來了幾個顧客吐槽的聲音：“什麽破飯店。檔次沒有對面高，價格卻是比應運貴。我看你們是不想再這裏繼續開下去了。同樣的菜式，同樣的米飯，價格都要比對面貴。”兩個人罵罵咧咧，去了應運。
老闆娘苦笑了一下，頗爲無奈的對木義澤道：“你看，這就是你說的顧客。”
“終究隻是個别是不是？”木義澤呐呐地說道。
“老闆，其實，你們做得挺好的。對面的那些大廚們，廚藝未必就比得上你。”百無聊懶的楚溪輕輕說了一句，“隻是缺乏了營運。這兩天來的客人。都是你們的老顧客。也就是說你們的回頭客是很多的。”楚溪不疼不癢地拍了一個馬屁，說得木義澤的心裏大爲舒泰。
木義澤呵呵一笑：“還是小兄弟你有眼光。”
兩個人正說到此處，就見到外面來了四五個人。很有可能是一樁大單。
這幫人還沒有進來，就聽得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滿地道：“學姐，你這麽會想着來這裏？這裏貴得要死。又不氣派。你看看對面的應運飯店。那裝修、那檔次。一看就是我們這類有身份、有品位的人去的地方。”
爲首之人，卻是一個少女。眉清目秀，容貌非凡，隻是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顯得沒有人情味。
這人不是别人，恰是之前和楚溪有個一面之緣的淩秋雪。此時，幾個人剛從武院的聯絡點出來。”
“不錯，那種地方，的确是适合你去。”
少年一聽見這話，立刻喜出望外：“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過去啊！沒事！今天所有的消費，我全包了。”
淩秋雪露出了一個很無語的眼神，随行的另外一個少女也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少年。
搞得少年一臉莫名其妙。
少女吃吃笑道：“你傻啊？學姐是這裏的地頭蛇。什麽地方好什麽地方不好她不知道？還要你來請客？我現在就偷偷地告訴你。用學姐的話來說。就是“應運不厚道。也就是騙騙外鄉人的錢。也就是傻子才會去那裏。”看着高端大氣上檔次，實際上他們的服務根本就不值那個錢。”
“老闆，”剛一進門，淩秋雪就是道，“我看看今天的菜單。”
“裏面請！”楚溪保持着一個職業的微笑，将一幫人引至一張剛好能夠坐下五個人的餐桌。
淩秋雪坐下，楚溪就是将菜單抱了過來，說道：“這是今天的菜單，隻有兩個菜，都是我們廚師最拿手的招牌菜。這是每天都會供應的菜單。最開始的是點心，中間是菜式，最後是湯。”
淩秋雪有些意外得看了一眼楚溪，略顯詫異地老闆娘說道，“老闆娘，生意不錯啊，都請服務員了。”
淩秋雪也是這裏的常客，自然和木義澤夫婦熟識。
然而，也隻是這麽一眼，淩秋雪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服務員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不經讓她皺了皺眉。
楚溪也隻是覺得眼前的人眼熟，沒有立刻認出對方來。雖說是同一個人，但是形象差距太大。眼前的美女讓人很難和之前的小乞丐聯系在一起。
老闆娘和淩秋雪又寒暄了幾句，楚溪則拿着菜單往後廚去了。
木義澤一邊揮動鍋鏟，熟練地翻炒這他拿手的美食，一邊問道：“阿溪，你剛才說什麽營銷？是不是就是對面使用的手段？”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