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吭聲,屋内光線昏暗,楚溪也不可能看到什麽。
楚溪退到門邊,靠着門,抱着雙手閉上眼睛。
卧室内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過了幾分鍾,沒有聲響後,楚溪這才睜開眼睛,打開了卧室的燈。剛一回頭看向那個女子,楚溪便是驚得掉了下巴,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個“你”字的音。
那個少女坐在床上,羞澀地低着頭,白藕般的胳膊緊緊地環抱着身體,一雙大白腿也是緊緊地并在一起。她依舊沒有穿衣。如此光亮下,頓時被楚溪看了個精光。
楚溪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轉過頭去,道:“把衣服穿上。”語氣也有些嚴厲。他并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經曆過的懵懂少年。
“我……”少女擡頭看着楚溪,姣好的面龐上,紅霞密布。那種本能的羞澀,分明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然而她的大眼睛裏,卻是有那麽一點點淚痕。
忽然,她咬了咬牙,再次起身,從後面抱住了楚溪的腰。
她的體溫,穿透楚溪的衣衫,刺激着楚溪的每一寸肌膚。她的體香,同樣刺激着楚溪的每一個嗅覺細胞。她的腦海中就隻有這麽一句話:“你就這麽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就算他是聖人,也得堕落。”
“沒聽見我的話嗎?”楚溪的語氣,甚至有些冷。在他清醒的情況下,這招對他沒用。和南關娜娜之間的事,可以說是被他師父荷想給坑了。
“我……我就是……我……”少女覺得這樣不對,又轉到楚溪面前來。擡頭,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溪。忽然又抱住楚溪,那兩團綿軟又壓着楚溪的胸口。她道:“我……就是……”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
“你分明不願意,又何必要糟蹋自己?”楚溪分開她抱住自己的手,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裹上。雖不能完全遮住,可也總比她完全赤裸着站在自己面前強。
少女瞬間就呆住了。他爲什麽沒有反應?不是說所有的男人見到那樣的她後都會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嗎?還是說……自己做得不夠好?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楚溪的外套上,還殘留着溫度。幾乎是下意識的,少女緊了緊楚溪披在她身上的衣衫。
“你叫什麽名字?”楚溪問道。
“白依依……”少女說着,低下了頭。
“好!”楚溪再次走出卧室,道,“白依依,把你的衣服穿上,然後把我的衣服還我。”
白依依頓時就愣住了,許久沒有聲息。
楚溪回頭,皺眉問道:“你……沒有聽見?”
“我……我……”白依依含淚道,“我沒有衣服。”
“沒有?”
“她們……把我剝光了,用毯子裹了擡進來的。我沒有衣服。”
楚溪又發出了一聲非常輕的冷哼,走到床邊,扯下床單,先用冰焰割下一長條作爲腰帶,再在剩下的部分割出兩個窟窿,這才将床單遞給白依依,道:“你先穿着,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白依依知道沒有選擇的餘地。楚溪轉身後,她便是脫下楚溪的外套,将床單裹在身上,胳膊從兩個窟窿中伸出,最後系上腰帶。
“可以了……”白依依還紅着臉,将楚溪的外套還給了楚溪,問道,“這……衣服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楚溪一邊穿上外套一邊道:“一個叫責任,另外一個叫……珍惜!”
白依依不會明白楚溪的這句話。責任指的是南關娜娜,他現在的未婚妻子是南關娜娜,他不會背棄南關娜娜去做一些不正确的事情。第二個叫珍惜,那是因爲這件外套是雨歸給他買的。
眼前的少年,給人很奇怪的感覺。白依依再次看向楚溪時,眼神卻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禁欲系高冷男?
來到客廳,楚溪很自然地坐下。白依依也跟着坐下,穿上床單的她,立刻矜持了很多。
“是誰讓你來的?”楚溪的聲音很平靜,“是不是白一出?”
“我……我不知道。”
“他把你賣了,你還心甘情願?”楚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他。他并不是一個好人。”
說到這裏,白依依突然就哭了,噗通一聲跪在楚溪面前,抓着楚溪的衣襟,道:“公子,我……我求求你别把這件事說出去好不好?你别說我們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在他的面前,也……也别那麽高冷……我……”她突然停住,怔怔地流下淚來,“我的要求……是不是太多呢?”
看着沒有反應的楚溪,白依依凄然一笑,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還是得這樣嗎?雖然這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不同的意義。
腰帶滑落在地上,她那美麗的軀體再次若隐若現。然後她俯身,顫抖着準備投懷送抱。
也就在此時,楚溪輕輕地“啊”了一聲,道:“我……讓你這樣了嗎?”
白依依呆住,淚水凝固在了臉上。她猜不透眼前的這個少年。
“穿上!穿上!”楚溪剛剛隻是思考一個問題走了神,這才沒有注意到白依依的動作。就在剛才,他隐約有一種感覺,他猜到了雨歸的動機。而也就在他準備進行更深層的思考時,白依依打斷了他。這其實讓楚溪相當惱火!
很多想法、靈感一被人打斷,在短時間内基本就沒辦法再想起來。
“我……”白依依突然覺得很委屈。
楚溪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他是不是威脅你?”
白依依沉默。這是默認。
楚溪繼續道:“此事你不用擔心。但是我要告訴你,在我安靜的時候,你最好也别動。否則打擾到我,我會很生氣!!!”
“對不起!”白依依小聲地道歉,重新系上腰帶。臉頰再次紅了起來。這次的紅和剛才又有些不同。
“坐下說。”楚溪指着自己身邊的沙發,道,“我剛才的問題,還有我接下來的問題,我都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我……”
“别吞吞吐吐。”楚溪把玩着茶幾上的杯子,笑道,“他白一出在我的掌心裏,還翻不起太大的浪。”